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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欠债(下)

    “你只知道装主从小中度却并不知道他种的是什么样的多?我告诉你,他种的是一种世上罕见的蛊毒,名叫彼岸。中毒者,****夜夜要受烈火灼心。身上经脉每分每秒都承受着针扎般的痛苦,每逢每月的初一,十五,更是痛苦不堪。庄主找了这么多年,就想知道这彼岸的解药究竟在哪里?可是就在我们终于为他找到解药的那一刻,他却自己放弃了解毒,将生的机会拱手送人。”

    严浩心里隐约有了一丝不祥的猜想。

    难不成…………………………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天下能解彼岸蛊毒的,只有和他成对的那一门蛊毒,名叫朱颜。彼岸朱颜,一次,在这世上只会出现一对儿,这一对儿互为对方的解药,也就是说任何人个人只要中了,这对蛊毒,便只能活一个人。你的jiejie严晚照中的的正是朱颜之毒,为了救你的jiejie庄主不惜放弃了这么多年来搜寻到的解毒的机会,将生命,毫无保留的给了你的jiejie。你说救严晚照的人是宁远。你错了。救严晚照的人,其实应该是庄主。”

    “严浩,我该告诉你的事情,我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了,你现在若还是要带兵攻打我饮烟山庄,我沈听风无话可说。但是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可以把话给你放在这儿,只要你敢攻打饮烟山庄,我们是宁可血流成河,也绝不会有一人投降。”

    严浩沉默了良久,方才缓缓问道:“谢安舍命救我jiejie的事情,我jiejie是否知晓”

    “自然是不知道。”

    严浩点点头。他深深地呼吸,吐气,重复了好几次,他才终于考虑完毕。

    “今日我可以不对你饮烟山庄的人动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谢安舍命救我jiejie的这件事情。你永远也不能透露给我jiejie知道。只要有一天,我知道了有任何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从饮烟山庄里传出来了。我一定严惩不贷。”

    “这个没有问题,本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非常的少,只有少数几个人而已。他们都是谢安身边的人常年跟着谢安打拼,完全可以信得过。”

    严浩闻言点头。

    “第二,从今日起饮烟山庄,不可再C手西北的绝大多数财务,尤其是涉及到马匹和盐,这一类重中之重的军用物资,饮烟山庄,绝不可以再沾!”

    “可以,不过茶叶,丝绸总可以吧。”

    “可以。”

    “好,那你继续。”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不管,谢安现在是死是活。总而言之,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他出现在我的面前。这饮烟山庄,既然从前姓沈,那以后也要一直姓沈!不管上一辈人的恩怨如何,也不管这一辈人的恩怨如何,从今日起,我严浩带兵退出饮烟山庄的的范围。就当所有的恩怨都已经一笔勾销,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再提。”

    “好。”

    “啪啪啪!”

    清脆的三次击掌之后,沈听风和严浩的约定就算是达成了。

    “不管未来你和大周之间有多少战争要打,我饮烟山庄始终两不相帮。也希望你日后不要再带兵过来烦我。”

    “只要你遵守你的承诺,我自然也会遵守我的承诺。”

    几个月之后,寒冬到来,可是整个西北却找不到几处可以宁静赏雪的地方。西北终于还是和大周开战了,大周那个年轻的小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了数位是嫁女子迅速利用自己的后宫稳定了,和当朝大臣的关系。极快的速度夺回了建康。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让西北赢了几场,吃了点小亏,但是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组织起了有效的抵抗,现在两军正呈现一种焦灼之势。料想也没什么人有心思赏雪。

    “去取些,腊梅头上的雪,收起来,来年好用来做烹茶的水。”

    “腊梅上头的雪,这么麻烦,树枝上头的雪莫非就不是雪……………………”

    花园里头的丫头噘嘴,拿一只密瓷罐,万分不耐烦地一朵朵扫腊梅花上的雪。

    “雪当然都是雪,没什么两样,所谓香雪,其实不过都是噱头。”门内有人幽幽发话,声音虚弱:“可是就是有人喜欢这样的噱头。”

    丫头‘哦’了声,继续采她的香雪,又问:“是只采一罐?还是……………………”

    “有些东西贵精不贵多。一罐,足矣。”

    门内人低声,伸出手来,将膝盖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

    伤处的疼痛是一日甚过一日,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克制。

    好在他还会忍受,已经习惯在忍受中数时日流过。

    “又是发怔,大白天的,睁着眼睛发梦。”

    园子里突然有人发话,不是丫头,是一个穿着一身青衣,但是此人过分绮丽的长相却硬是让这青衣也被穿出了几分艳丽之感。这哪里像一庄之主,说是在青楼的头牌倒是比较合适。

    来人正是饮烟山庄现任的庄主晏明修。

    门里那人抬头,看他:“有心情奚落我,你不如好好紧张紧张,你自己来年的婚事吧。我这儿收集没上学呢?不就是为了来年给你的婚事上也好做些礼。”

    晏明修皱皱鼻子,也看他:“你胖了一点点,现在看起来有点象人了。”

    谢易不发话,仰头失笑,眼底的青痕益发明显。

    “你这个人,一张嘴呀,怪会说别人。好像我们之前见面的时候,你就像一个人一样,不一样,也伤的体无完肤”

    没错,他现在是象人了。晏明修也丝毫看不出之前受的伤了。

    可几个月前,他和晏明修在西北边境见面的时候时,他们两的模样就绝对是个鬼,两个凄惨万分的鬼。

    “我那只是看着伤得很严重,但其实没什么事,都是一些皮R伤,你看我现在不也生龙活虎了。你放心,这些日子在整理山庄的时候,我发现了宁远留在山庄里的医书。有个希望总比没有强嘛。”

    “你不必这般为我忙前忙后。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我在这里只想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倒是你早早成亲了也好,有了孩子我还能给他当两年私塾先生。”

    晏明修双手环胸,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就凭你我自己的儿子我不会自己教么?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还聪明啊。”

    “让你教,只怕把你儿子交出一个像你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可不会再有第二个谢安来约束了。”

    说道此处,谢易的神色微微一敛。

    “他真的没有再跟你联络过吗?真的就这样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晏明修长叹一口气,上前拍了拍谢易的肩膀。

    “你呀,就好好的养你的伤这些事情就别想。他若是联络我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你知道的这个家伙呀,一向嘴硬心软,最是一个念旧情的,绝计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再无痕迹的。”

    “嗯。”

    晏明修又聊了一会儿,到底庄子里事情多,他就离开了,谢易坐在轮椅上,怔怔的对着天际发呆。

    服侍他的小丫头见状,忍不住叹气:“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空等,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而那人那事永不会来。”

    那人低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来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姓谢。”

    隔了片刻那人抬头,眼波浩淼,好像被这姓氏触动了无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