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受伤
“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有人? 宁远和沈听风对视一眼,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哦,大概是屋顶又塌了,没事儿,霍将军说了,只需要修缮一下主屋就行了,其余的不用管。” 主屋? 两个人等着外面的两个人离开,拍了拍身上的灰,决定要去主屋一探究竟。去之前,宁远对屋子的内部构造简直是不抱希望到了极点。 ………………………… 到了以后,宁远现他错了。从窗户上的洞里往里看。 地面上铺盖着大红色的地毯,木椅上铺着丝质绣花椅垫。几个长相清秀的小厮端着精致的盘子来来去去,盘子上盛着菜肴和茶。还有些小厮们专门忙着添加檀香罐里的香料。整个屋子内,只能用金光闪闪、香气撩人形容。 宁远震惊无比地往后倒退一步,回头看了一眼破烂不已堪称贫民窟的宅子外表,再看一眼华丽得近乎诡异的内部。 真的很不正常啊! “主人似乎不在。” 沈听风一句话把宁远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 “啊,哦,哦。” “小心!” 沈听风忽然就抓着宁远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一个穿着白色华服的人脚步飘忽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动作缓慢僵硬,乍眼看去,很像是刚失明没几天的瞎子在学走路一般。 穿着白色华服的人飘忽着走过宁远和沈听风藏身的草丛,走了开去,只剩下一层白蒙蒙的背影在夜色中摇晃。 宁远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手臂。 “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中了蛊一样,我们先跟着他。” 小心翼翼钻出草丛,宁远和沈听风踮着脚尖从后院走到了过道处。曲折幽回的长廊上,四周排落有致的朱漆红木在漆黑的夜色中透出几分诡异的黑红。 宁远走在后面,沈听风无声的走过,然而宁远刚把一只脚踏上那木制的过道,就听到了一声“嘎吱”。 在这里要重点描写一下当时的氛围。四处无声,静谧得宁远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没有风,所以没有树叶摇摆的细碎声响,也没有草木互相轻拂的窸窣声。唯一的离自己近的沈听风,那是在活着的人当中都算是武功了得的。 所以,没错,当宁远和沈听风一起走着的时候,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自己紧张的呼吸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自己紧张的脚步声,还有那声“嘎吱”。 讪笑着看着回过头来的沈听风,不出意外地看见沈听风眼中的嫌弃。而后更加小心翼翼地抬起另一只脚…… “嘎吱嘎吱嘎吱——” 连绵不断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宁远只能无奈的无声干笑。 沈听风眼睛一瞪,刚想开口,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倏忽从拐角处冒出! “趴下!” 沈听风熟悉而低得近乎是从嗓间挤出的呐喊在耳边炸开,在那么一瞬间宁远只觉得头一轻脚一重身子一晃,就那么“啪”地一声猛然摔倒在地! 正常来说宁远以这样的度被人按着直直往地上拍去的话,必定轻则断鼻梁,重则毁容。 然而事实证明,宁远的运气还是比较好的,因为当他摔在地上之后,先裂开的并不是宁远的鼻子,而是宁远趴着的那个过道…… 身子蓦然一轻,一个巨大的坑倏忽出现在身下! 宁远只来得及出“啊——”一声,便整个人往下坠去,连带着那个站在他旁边的——沈听风。 “宁远!呃!” 沈听风的惊呼在耳边一晃而过,倏忽沉默入遥远的黑暗中。 沈听风蓦然伸手再一次揽住宁远的腰,修长的手指按在腰间,宁远被死死的按在她的怀里,鼻子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宁远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就听到了一声刺耳而尖锐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感觉就像是长剑在石头上划过一般。宁远毕竟是不懂武功的人,难受得差点没直接撞死在沈听风的怀里,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下降度蓦然变慢。 宁远只觉得身子一痛,他和曾少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湿润的热气由外而内地渗透进来,一阵热气从四肢涌向心头。 刚刚在半空中实在是太紧张了,宁远还没有觉,现在一落地,宁远就很清楚的听到沈听风闷在嗓子里出一声痛哼,沈听风放开了握住宁远的手,空气中迅弥漫开一阵腥甜的血味。 “头,你怎么了?” 宁远一惊,也顾不得身上摔得多痛了,扶住沈听风就是一番追问,“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重不重?”
沈听风很小声地吸了口冷气,声音有些颤抖着说道: “这里的墙上有些小刺,刚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划破了皮……” “伤到哪里了?”宁远瞬间急了,“快给我看看?” “……………………” 沈听风难得地踌躇了一会儿,咽了口唾沫:“没,没伤到哪里。” “这个时候你还别扭什么?你受了伤,这…………这,你知不知道有多严重!我们来找的是个下毒的高手!谁知道他有没有下毒!” 宁远抬眼看向头顶。漆黑得如同一张大嘴的天地笼罩着他们。四周很空旷,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明明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宁远却恰好能让人看清所有的物体。他们落下的地方像是一段井壁,但是看着伸出来,如同交错的獠牙一般狰狞的,沈听风口中的“小刺”,宁远想如果不是沈听风,自己一定就挂在半空中,失血而亡了。而且要不是自己,沈听风又怎么会掉到这里,宁远用手摸一下,可以感觉到手下的是铁皮。 沈听风微微仰起头,眼神略微有些朦胧。先前为了减缓掉下来的度,她用剑划在了边上的石壁上。不过她可能当时没顾上刺的长度,自己拿剑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好几寸的伤口,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点住了自己的xue道,自己早就失血过多晕了。 宁远抱着沈听风,她此刻黑色的长垂下肩头,流泻下去。因为痛觉不自知喘着粗气的嘴唇一开一合,靠得近了,似乎还能看见她因为痛,自己咬在唇上的牙印…… 宁远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突然想起,似乎沈听风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戴过面纱。其实与那些真正轰动一方的美女的相貌相比,并没有太多的惊心动魄。但沈听风的气质很好,配上那副始终淡笑着的清雅的面容,眉梢眼角竟是温柔之色,令人一看,心就软了。 干咳一声,宁远掩饰的扇了扇自己涨红的脸,“还,还挺热。” 沈听风愣了一下,随即也淡淡的移远了自己的脸和宁远胸膛的距离。藏在青丝之后的耳朵,红的几乎就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