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心雨
三人都去了医院。流氓说要验伤，说被打伤的，要告扬黄子江。女孩要检查，身上有抓伤和刀不小心划伤。扬黄子江要处理伤口，胸前那一道划伤还是很吓人的。 家长都被叫道医院了，女孩和扬黄子江都是未成年人，不可能不通知家长的。女孩开始不愿意说，最后才说出了家长的电话。 双方家长在医院门口就碰面了，还真巧都认识，原来那个刑警就是女孩的父亲。 女孩叫曲李香旸，和扬黄子江一个学校。不过她原来读高二，开学就是高三面临高考了。人长得虽然不丑但也不算漂亮，所以在学校并不出众，倒是成绩还算是不错的，有希望考上大学。 在医院聊天时就调侃扬黄子江只注意美女，象她这样的大陆货怎么可能引起扬黄子江这位学校大哥的注意。 扬黄子江却说流氓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你们女人惯出来的。比如穿着暴露让男人只能看，这是引人犯罪。又比如遇到sao扰不敢大声说出来不敢反抗，让流氓越来越大胆。 聊着天双方家长到来。 扬黄子江是被父母一顿臭骂，听说那个流氓还要讹诈他们，就笑着去到流氓面前当警察的面扇了流氓几个耳光。并对流氓说，进监狱后再弄死他。 这可把流氓吓坏了，他知道扬黄子江之前没有骗他了，原来真是当官的。 而曲李香旸那边却是另外的情况。刑警陪送笑脸哄女儿，女儿却一脸生气不理会自己的父亲。 扬黄子江看到后，又开始不喜欢这样的女孩。骄蛮、不孝、对自己人不讲理、对坏人软弱，却又同情心泛滥。 刑警曲林建中又过来感谢扬黄子江，要不是扬黄子江见义勇为，恐怕就会发生让曲林建中后悔一生的事情了。 扬黄子江却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提出让曲林建中教格斗擒拿，说如果学会的话今天就不用受伤。 曲林建中先看看扬黄子江的父母，见两人都没有出声，于是就推说工作忙任务重和扬黄子江现在主要任务应该是学习为主。 扬黄子江也是聪明，这样就明白了如果自己父母不同意，曲林建中是不会同意的。问题现在出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于是在处理完事情后大家分别回家，扬黄子江问曲李香旸要了手机号码。 第二天，扬黄子江就打电话给曲李香旸。曲李香旸接到扬黄子江的电话，心里如小兔子般乱跳，各种想象一下子就涌上她的脑海。 难道这个小子以为英雄救美就可以乱来，想让我以身相报？羞红脸的曲李香旸半天才听清电话里面的喂喂声，扬黄子江在吼有没有听到。 曲李香旸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结果扬黄子江竟然直接就问她要她父亲的电话号码。 什么人嘛？也不知道关心下我，安慰下也可以呀！就算我长得比不上校花班花，但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嘛，退一万步讲也有男人想要非礼，说明还是有男人看得上眼的嘛。 一生气，曲李香旸就回答说不知道，然后把电话挂了。 女人有时候是笨得可以，但有时候也是很聪明的。曲李香旸过后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扬黄子江想私下再找她父亲谈学武术的事情。 难道这个男孩还没发育吗？没道理呀，按说现代社会的发展，小学生都会谈恋爱了。 曲李香旸忙拿出镜子照脸，唉，确实不漂亮啊。女子，最悲哀的就是没有一付好脸蛋。又去对着大镜子照自己的身材，很苗条啊。从后面看的话应该让男人感到不错吧。 自顾自怜般患得患失了很久，曲李香旸才拿起课本学习。高三了，高考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关键时刻，改变人一生的转折点，努力吧！ 不过经历过昨晚的事，曲李香旸再怎么恨父亲，也不再执意违背父亲的话去图书馆学习了。她不想长时间呆在家中，更不想看到父亲的脸，所以才会去图书馆备战高考。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曲李香旸的学习。她奇怪谁在敲门，很少会有人来他们家。多了个心眼的她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 哎呀！卖累滴嘎嘎！怎么会是他！曲李香旸在门后捂着扑通乱跳的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这里？他怎么来了？ “曲李香旸，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我就砸门了！”扬黄子江大声叫喊。 咬牙想了一下，曲李香旸还是打开了门：“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昨天警察登记时我看到了。”扬黄子江随意回答，眼神却越过曲李香旸往屋里查看。 看到扬黄子江的样子，曲李香旸又有点害怕了。她结巴地说：“你，你想干什么？我，我爸不在家。我一个人，你不要乱想啊。” “切，你脑子是怎么长的。看我，英雄少侠，有为青年。我就是来问你爸的电话号码的，你告诉我我就不再烦你。” “我不知道！”听到扬黄子江又是来找她父亲的，曲李香旸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不知道？哄谁呢？你安心读书，小小年纪一天到晚乱想什么。”扬黄子江装出一付大人样子教训起人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我的家，你出去！”曲李香旸莫名生起气来。 靠，女人真是麻烦。果然胡想一刀那个狗头军师说得好，不要惹女人。多少英雄豪杰、恶魔凶汉都是死在女人手里。 扬黄子江这么一想也生气了，跟曲李香旸对嚷起来：“哟，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哼，恩人？我看你是挟恩图报吧！” “什么？什么挟恩图报？什么意思？”以扬黄子江的知识量及理解程度，还真是一时没弄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哼！一天就知道打架斗殴，学校里谁不知道你的名声。” “少拿我说话，你以为你很好吗？昨天看你那样，我在一旁恨不得抽你。有你这样对自己父亲的？你爸给你赔笑脸，你理都不理。你吃的穿的不是他给你的？真是不孝！” “你！你知道什么！我家的事不要你管！” 曲李香旸的声音突然又升高八度，脸色由红转白。咬着嘴巴都快咬出血来，眼睛没一分钟就湿润了，马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呀，怎么就哭了？扬黄子江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忙说道：“唉，你哭什么呀？我又没怎么你。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欺负我了！你就欺负我了！”曲李香旸说着，转身跑到自己的卧室就扑倒在床上大哭。 这，多大的人了，还……扬黄子江无语，可是现在怎么办？走吧，似乎不太好。不走吧，似乎也不太好。 四处察看，扬黄子江终于找到了抽纸。他拿着抽纸放在曲李香旸手边并碰了碰说：“纸巾，擦吧。” 曲李香旸没理，继续哭。 哎哟，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扬黄子江满脑子郁闷，早知道就不找上门了。心急吃不了热锅粥，狗头军师不曾欺我。对啦，这狗头军师怎么那么聪明，一点不象初中生的样子。 胡思乱想了很久，听到曲李香旸的哭声没有那么大了，扬黄子江小心地问：“你不说就不说，我也不问了。你别哭了，不行我就走了。我走了你不会想不开吧？你家又没装防盗网。” 没想到扬黄子江的话让曲李香旸突然坐了起来，倒是把扬黄子江吓了一跳。 曲李香旸连续抽出纸巾擦眼泪擦脸，身体也随着抽泣一跳一跳的。 “我就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成为没有mama的孩子！别人都有母亲疼爱，只有我没有。以前我妈没死的时候是那么地爱我。就是因为他，害死了我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不会吧，这就牵出一场家庭悲剧来。不过说实话，扬黄子江好奇心还是很强的，希望知道别人的隐私。 曲李香旸也是多年的积怨没人倾诉，昨晚的事让她达到一个临界点，今天扬黄子江把事情点爆了。 昨晚的事曲李香旸又归结到了父亲曲林建中身上，把所有都怪罪给他。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因为不想呆在家里而去图书馆。如果不是昨晚想念母亲，她就不会那么晚转到河边散心。如果不是去河边，又怎么会引来色狼？ 原来小时候的一天，曲李香旸和父母一家三口一起去看电影。不料在电影院门口曲林建中发现了小偷，作为警察虽然没有当班，但曲林建中还是上前去抓住小偷。 可是那个小偷不是一个人在作案，他们是有一个团伙的。其同伙发现曲林建中敢出头破坏他们的好事后就反抗，有一个小偷趁着曲林建中不注意掏出刀子就想捅他。 曲李香旸的母亲看到了，想要上前推开小偷不让小偷得逞。可是一个女人怎么斗得过小偷，小偷恼羞成怒用刀捅了曲李香旸的乡亲。 曲林建中发现后连忙过来扶起妻子，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一切在一个小女孩眼里是恐怖的，她全身都在害怕，吓得哇哇大哭。哭着喊mama，让mama不要睡觉不要流血，快点醒来陪囡囡看电影。 这一切如今还时常出现在曲李香旸的梦里，每次都哭醒，躺在床上继续哭。 父亲的怒喊、小偷的叫嚣、刀子的闪亮、鲜血的刺目、旁人的冷漠，汇聚成布满泪水的一幕幕深深刻在了曲李香旸的记忆里。 可是，她mama没有醒来。最后一眼，mama的眼里流着泪，手伸向曲李香旸想要摸她的脸。可是手只是无力地抬起来就马上垂下去了。 那双无力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留恋、不甘、爱、不舍，一个母亲临终时面对年幼女儿的种种情感都在刹那间传进曲李香旸的心里。 这个女孩从此，心里总是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