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雨后的短暂宁静
在其他人进来之前，郑萼抢先一步将自己派往蒙郭勒津当中的那五个明军找了过来，五人此时正沉浸在刚才在战场之上大杀四方的兴奋之中，听到了郑萼的召见这才知道把正事给忘了。 现在被郑萼主动召见了，五人不敢怠慢，连忙跟着郑萼派过来寻找他们几个的士兵到了郑萼的大帐之中。 “好了，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赶紧给本将军说一下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五人进来之后便欲跪下行礼，郑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周述忽今天机极其反常的表现看在郑萼的眼里很是莫名其妙，从脱离战场到现在郑萼一直都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呢，现在看到了知道详情的几个人了，那股急切劲便马上上来了。 “是这样的将军。”当下还是中间那个明军站出来当做五人的代表说道：“我们五人奉将军之命前往蒙郭勒津的汗帐之中，当时正巧赶上必勒格……”当下他便将今天自己倒了之后正好遇上必勒格当选蒙郭勒津新的大汗，自己等人在蒙郭勒津部落群情激奋之下差点被必勒格所杀，以及之后周述忽冒险将五人救了下来并且暗中和五人联系欲和大明熄战的事情详细的向郑萼解释了一遍。 解开了所有的谜团，并且得到了令自己高兴的消息，郑萼顿时眉开眼笑了，“照你们这么说，这一会周述忽是真的打算投靠大明了，好。好，你们五个真是大功一件。”对于郑萼来说有了周述忽的真心来投，此战之后收服蒙郭勒津部落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当天傍晚的时候双方交战的战场已经被清扫一空了，在那片发生过激烈交战的草地之上除了偏偏的血迹之外已经什么都见不到了，一场雨之后又有谁知道这里曾经有那么多的人倒下呢。 晚上，郑萼就在不远处的蒙郭勒津部落当中召集众将举行了庆功宴，此时的周述忽一片笑容满面的。但是蒙郭勒津部落当中确实无数的人正在哭泣，今日一战蒙郭勒津部落死伤一万人左右，再加上前天战死的三万多人。此时的蒙郭勒津部落当中几乎算得上是家家戴孝了，虽然蒙郭勒津部落当中没有汉人的那种丧礼礼节，但是毕竟死了亲人了。有谁会不伤心的。 接连的死伤留给蒙郭勒津的只剩下了悲痛，有人会去埋怨大明，因为这些死伤都和大明紧密关联，但是大多数的人却已经麻木了，生活在这片和战火相伴的土地之上，这种悲欢离合或许他们早已经看倦了吧，痛恨有如何？不痛恨有如何？ 对于周述忽今天突然投靠大明的事情，蒙郭勒津上下更是保持了极其的沉默，投靠大明毕竟意味着背叛，意味着是周述忽讲今日参战的那一万人推到了火坑之中。从这一点来讲似乎人们应该去谩骂、痛恨周述忽，但是同样的众人也明白，如果今日不是周述忽投靠了大明的话，或许今天晚上这里的每一个人连哭泣的机会都没有。 周述忽是出卖了必勒格，是投靠了大明。但是同样的也正是因为周述忽的背叛剩下的人才能够保全性命。 一边是周述忽将他们推向了痛苦的深远，而另一边却是周述忽讲他们从火坑之中救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周述忽，沉默或许就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了。 周述忽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他嘴上说的也无法让人们去相信他，喜欢周述忽的人便会说周述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蒙郭勒津部落的生存。但是不喜欢周述忽的人却会说周述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与权势。 晚上明军和亦思马因的大军单独的驻扎在蒙郭勒津部落的外面，而在里面蒙郭勒津部落的秩序仍旧由周述忽出面维持。 这个时候周述忽往常的威望与实力开始发挥作用了，等周述忽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之中，刚刚还处在sao乱之中的蒙郭勒津部落便安静了下来。 还是莫日根曾经的那个大帐之中，不管时间如何消失？不管谁走了，谁有来了，这里的意义是不会变化的。 大帐之中，郑萼居中坐在中间，而亦思马因和周述忽则分列早两侧，其余的众多将领们则依次沿着亦思马因和周述忽的位置往后面坐着。 “今日一战，我们可谓是大获全胜，为了胜利来众人共饮此杯……”所有人都坐落了之后，郑萼举起酒杯高兴的说道。 “还有，周述忽将军为了蒙郭勒津和我大明之间的和平可谓是鞠躬尽瘁了，今日一战周将军更是奇功一件，来让我们再次举杯为周述忽将军……”第一杯喝完，第二杯便马上接着。 大战之后众人的心情都比较放松，庆功宴吗就是用来放松和吃喝玩乐的地方，除了一开始众人还有点拘谨之外，慢慢的大家都放开了。 “咔嚓……”然而就在众人喝得正欢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闷雷，一下子众人全都停了下来，看着在最中间的郑萼。 “咔嚓”“咔嚓”“咔嚓”雷声不断，渐渐的外面除了雷声之外也加上了悉悉索索的雨滴滴落的声响。 “这天气有点不正常啊，难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下面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道。 “啊，哈哈，”郑萼明显也发现了下面的变化，他哈哈大笑了两省之后说道：“这场雨来得好啊，大雨过后刚好冲刷了战场了，明日众位将士一觉醒来完全可以出去看看雨后的草原吗。” 郑萼都开口说话了，众人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了，之后马上便恢复了正常，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众人也就是说两军就没意思了，还是此时的行乐更能够吸引人。 等到天晚了之后，大帐之内的众多将军们开始慢慢的散去回到自己的营帐，最后唯独剩下了郑萼、亦思马因和周述忽三人而已。 这三个人才是此时的蒙郭勒津当中真正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 三人留下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商量一下蒙郭勒津部落的未来以及周述忽自己的未来，本来郑萼和亦思马因是不愿意这么早就商量这些的，他打算回到大明之后再说，不过既然周述忽已经提出来了，他也只能留在这里和周述忽好好商量一下蒙郭勒津的未来了。 “周述忽将军，我的意见是这样的，到时候我和亦思马因首领向皇上举荐将军为蒙郭勒津的大汗，不过至于之后蒙郭勒津部落该如何对待，那就只能让皇上来决断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副总兵能够决定的了。”在经过周述忽和郑萼、亦思马因三人激烈的讨论之后，郑萼勉强答应的说道。 “好，好，到时候就依皇上的旨意。”能够得到这个保证，周述忽已经很满意了，当下也不再要求其他的了。至于郑萼倒是前后态度没有太多的变化，不管蒙郭勒津将来如何大明都可以足够从容的应对，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倒是亦思马因听了之后便有点不高兴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竞争，蒙古和大明为了生存而斗争，在蒙古内部不同的部落之间同样也要为了生存而不停的斗争。 从整体上来说，草原就那么大，其他部落的实力越小，人口越少，自己部落才能够占得更多的实惠，本着这种原则亦思马因恨不得今天晚上天上降下来一个大雷将除了自己的部落之外的所有人都给劈死了，这样他就可以独享蒙古草原了。 当然他也知道那是想想而已，不过虽然天上降下来一个大雷将其他人都劈死丝毫不可能发生的，但是能够削弱其他部落也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蒙郭勒津部落越是弱小他亦思马因未来才能够在草原之中地位越高，所以亦思马因从一开始便建议郑萼直接上书请求大明裁撤蒙郭勒津部落而将其直接纳入自己的统治或者打散之后分给其他的部落也行，不过这个建议不说周述忽都有种上去拼命的趋势，就是郑萼也绝对这样对蒙郭勒津部落来说有点太狠了，所以也就没有答应，更何况未来草原之上的平静确实需要蒙郭勒津部落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歇了，早上太阳出来之后，整个草原上有一种清新的感觉，蒙郭勒津部落当中不少的牛羊全都在草地之上尽情的奔跑，外面三三两两的士兵也在不停的转悠，昨日大战之后留下的那一片不满血迹的草地此时也在大雨的冲刷之下变成了青绿色的，血迹已经完全从这个地方消失了。那些曾经被万马所践踏过的青草经过一晚上养分与雨水的允吸今天见了太阳之后便拼命的往上面抬头，这一次看起来似乎属于他们的暴风雨已经结束了，但是…… “报……”正在此时，从蒙郭勒津的外面，一队穿着明军探子衣服的人马正在紧急的往回赶，沿途之中凡是见到的人无不是赶紧躲闪。 “报，有紧急军情。”在郑萼的前面，几个探子下马之后喘着大气的说道。 “说，怎么回事？”一大早还心情格外高兴的郑萼听到紧急军情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