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国人

    看到1906年4月10日旧金山，陈敬贤感觉蛮震撼，虽然是美国西部城市，但还是超出了陈敬贤对这个时期旧金山的印象，虽然美国经济世界第一，但现在的工业都在东部沿海城市。因为在陈敬贤的印象中旧金山只不过是一个淘金城市工业部怎么发达，而现在的旧金山工业也有相当的规模，已经成为西部第二大城市。因为陈敬贤知道在过8天也就是4月18日这天是旧金山大地震发生的历史时间。

    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发生于1906年4月18日清晨5点12分左右，芮氏规模为7.8，震央位于接近旧金山的圣安地列斯断层上。自奥勒冈州到加州洛杉矶，甚至是位于内陆的内华达州都能感受到地震的威力。这场地震及随之而来的大火，对旧金山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可以说是美国历史上主要城市所遭受最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一。

    当时，政府官员担心若公布真正的死亡人数，恐怕会造成地价下跌，并影响到重

    建这个城市所需的一切，因此捏造死亡人数只有478人。今日，保守估计死亡人数在3,000人以上，更有人估计高达6,000人。大部分的伤亡集中在旧金山，而其他的旧金山湾区则约有189人死亡。圣塔罗撒、圣荷西以及史丹福大学也都遭受到严重的损害。

    40万人口中，约有22.5至30万人无家可归，其中约有一半的难民离开湾区到奥克兰。报纸形容在金门公园、Panhandle公园，以及从Ingleside到北滩的海滩上都布满的临时搭建的帐棚。

    这样等级的地震是第一次被清楚地以相片记录下来，也使得后来地震学的科学研究蓬勃发展。总计，当时地震所造成的损失，估计高达4亿美金。

    想到这么美丽繁华城市就要毁灭，既然不能改变他，那就在看看他吧，把1906年4月18日以前的旧金山美景六在脑海里把。所以陈敬贤有种想去看看的冲动，休息一天后陈敬贤带着阿忠、阿福俩到城中闲逛。

    在经过一条街的街口时，陈敬贤偶然看见几个强壮的大汉正在狠揍一个瘦弱的对手，然而陈敬贤很快发现正被人揍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可怜虫的脑袋后面挂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对这种事情熟视无睹的。

    正在挨打的是一个中国人。

    在最开始的一分钟内，陈敬贤依然不想插手这件事。而旧金山不是古晋那种小地方，如果他与几个白人发生冲突，警察很快就会赶到，然后他就只剩下麻烦了，现在美国排华是非常厉害，在这个白人至上的国家里作为一个华人，不管你在你的国家地位如何，就算你是华人国家里的强权人物，你到了美国白人照样看不起你，更何况陈敬贤现在什么都不是。

    虽然他很愿意帮助一个自己的同胞脱离麻烦，不过如果帮助他就意味着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的话，这种愿意就要打很多折扣了。陈敬贤不认为自己是圣人，并且也不想做圣人，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他不得不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毕竟自己是来美国圈钱的，与美国人搞僵了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就不好。

    但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

    围观者里几颗同样留在长辫子的脑袋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几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却忠实的扮演着观众的角色的中国人让陈敬贤感到很不愉快。

    他讨厌这些人的麻木，不然也不会想在南洋起事。

    然后他迅速的想了一会儿。既然他讨厌这些人的表现，当然也就不能在目前遇到的问题上采取同样的态度。

    于是他开始向人群走过去。

    看到他的动作，阿忠的头皮开始发麻。“唉！很快就会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我只希望它能在我们可以解决的范围内。”阿福咬着嘴唇，“阿忠，快点把你的武器准备好。”

    阿忠、阿福在将子弹装进弹仓以后就护卫在陈敬贤左右。

    而这时陈敬贤已经走到人群中间了。不过他没有急于加入进去，而是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敬贤问站在他前方的人。

    陈敬贤他流利的英语迷惑了他的提问对象——因为没有回头，他没有发现陈敬贤的身份，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来自外地的美国人。“一点小事情，那个中国人欠了麦克兄弟一大笔钱，现在他们正在讨债呢。不过这也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租了他们的房子。”

    “有什么问题？”

    “一个月房租五十美元，只有白痴才会去租麦克兄弟的破烂房子。不过，这个价格也就是针对那些刚到旧金山的中国人……”

    “谢谢。对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把警察叫来。”既然情况如此简单，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陈敬贤推开他前方的“观众”，在他、以及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走进了现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两个壮汉立刻迎了上来。

    陈敬贤平静的站在他们面前。“你们谁是麦克？”

    两个人同时咧开嘴笑了。“我们都是。”然后其中一个指着还在殴打那个可怜虫的两个人说：“他们也是。”

    麦克四兄弟。陈敬贤也笑了。“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他欠我们的钱，就这么简单。中国人，难道你想帮他还钱么？”一个麦克叫到。

    “不过你们觉得殴打他对于解决你们之间的债务问题会有什么帮助么？”

    “没有。”另一个麦克肯定的说，然后他开始大笑，“但我们觉得痛揍他非常有趣。而且这样也可以警告像你这样的中国人，让你们滚出美国。”

    “你不觉得这样做显得很不友好么？”

    “对于你们这些中国人不需要什么友好。”两个麦克显然没有与陈敬贤继续废话的耐心，“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开，如果你不打算替那个小子还钱的话。”

    “如果我不离开呢，难道你们会揍我么？”

    “当然……”然而两个麦克没有把话说完，当然他们也没有真的挥舞拳头去揍陈敬贤。因为阿福阿忠已经将两支手枪抵到了他们的额头上——而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尽管麦克兄弟都非常健壮，但他们的身高却比不上陈敬贤，尽管陈敬贤的身高也只有一百七十六厘米……

    世界突然一片寂静。

    突然的变化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暂时安静下来。尽管他们都看见易阳背着手，然而，除了阿忠和阿福，谁也没有想过他真的会用枪指着麦克兄弟的脑袋。

    作为一个中国人，他的表现实在太不寻常了。

    但更多的不寻常的表现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