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那时的他
“轰隆隆!” 高耸陡峭的石山,竟然震动得越来越猛烈,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上方滚落下来,良人一把将秦冰拉住,二人的手死死扣住一处凹陷下去的岩壁,四只脚蹬踏在山石缝隙之中。。。 二人的神‘色’都很惊慌,完全不知道突然间因何起了变故,而且眼见着石山之上巨石不断滚落下来,这是要崩塌的迹象啊。 良人与秦冰话不多说,赶忙将元气‘逼’出体外,自形成两团护体罡罩,一道蓝白,一道紫‘色’,两光‘交’汇,甚至良人的紫‘色’气罩要比秦冰的大上一周,直接将他们两个人都护在其中。 以前的那个小师弟,还是那般的模样,不过时至今日,良人的修为已经赶上了秦冰,同为淬体七重境,由于气海特殊的缘故,在元气方面,良人要‘精’纯、浩‘荡’的许多,实力自然已是超过了秦冰。 若不是亲身经历之下,秦冰怎么都不会相信,在几日光景中,她是一步步看着良人的变化的。甚至在那次濒死之后,她觉得良人有了明显得变化,不止是在身体上,更是在其内心,这个小师弟慢慢的成长了起来。 “师姐,抱紧我!” 此时形势危机,根本就没有躲身的地方,良人拉过秦冰的‘玉’手,后者的眼中,闪过一道迟疑的光芒,但还是急忙环抱住良人的腰间,或是因为在石山之上本就立足不稳的缘故,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上显出两坨桃红之‘色’。 不管秦冰此刻如何作想,在良人的眼中,唯有那一块块从高处滚落下来的石块。 稍小的碎石,落在良人他们的罡气罩上,犹如暴雨一般洒落,一阵“砰砰”的清响声,而时有几块巨大的石块,砸落下来,震得二人身体发颤。 不过,好在他们身躯匍匐在那一处巨大平缓的大石之上,只觉身躯似是凌空一般,大石不断下落,仅仅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一座原本高耸的石山,竟然崩塌成了一处‘乱’石堆。 “咳咳……咳咳……” 撤去了紫‘色’罡罩,良人从废墟之中缓缓起身,不由猛咳了几声。 “师姐!师姐?你怎么样?”良人看到倒卧在一旁的秦冰,急忙弯下腰来到近前,随着秦冰‘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过后,秦冰挣扎地张开双眼,刚才的震‘荡’与崩塌之势,导致她头晕目眩,不过现在已然好了许多。 当他们二人环视四周,打量着眼前这完全不同的景象时,良人与秦冰的脸‘色’都有了明显得变化。 山,不再是那座山;石,不再是那些石。就是之前看到了那些平原地带,也不再眼中浮现,入目的唯有这一片废墟之地。 他们从石堆中走了出来,但是在他们身前的远方,皆是一片茫茫大山。 “前面是那内围得边缘地带么?”良人忍不住发问一句。 但是,在他身旁的秦冰也是一脸茫然之‘色’,并不能给他回答。在二人心中疑‘惑’之际,他们甚至觉得刚刚地震一般的崩塌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全新的地带。 因为,看似好像是接近边缘地带,但又不太具体,并不是平原,而是群峦叠嶂。 忽然,一股浓密的青烟从地底冒了出来,蔓延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然将良人与秦冰包裹在内。 原本他们以为是毒雾,实则不然,放下挡在口鼻上的手后,二人目光朝着青烟之内望去。 “良师弟,这……” 绕是秦冰见多识广,她也感觉到一阵怪异,后方是那些‘乱’石堆,而在良人的脚下,却是平坦的地面,但是却突然冒起一层青烟。 稀少为烟,渐渐浓郁之后,却是一大片的青‘色’浓雾,在青雾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莫非是……”秦冰话未说完,却扭头见到良人目‘露’思索状,重重地点着头。 “师姐,恐怕我们已经误入了那座阵法之中。” 这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因为在真实的世界中,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见到面前景象的转变,结合之前在石山之上,自从良人伸手触‘摸’了那块石头上的纹路之后,先是石山崩塌,接着他们面前升起nongnong青雾。 在良人想来,此阵本来就建在这处石山之上,不管他是否碰触到那些诡异的纹路,但凡有人到了此地,这座奇怪的大阵便会显现而出。只不过,有一点让良人想不通,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之前有人说这座大阵,必然已经闯‘荡’过了,为何石山崩塌之后,他们见到的是一座高耸且完整的石山?难道这座大阵有间隔‘性’?会自发的恢复原貌? 心有疑‘惑’,但现在不是他该去思索的问题,当下最主要的,还是确定到底是不是误入了大阵中,一旦确认,那么又该如何脱身? “嗒嗒嗒……嗒嗒嗒……” 猛然间,良人的耳朵耸动一下,似乎在面前的nongnong青雾中,有着清越的滴答声。 不待良人反问,秦冰已是开口说道:“你也听到了?” 如果真有滴答滴答的声响,那么证明在青雾之内,或者青雾的后面具有某种东西。 良人本来想着看能不能寻得其他出口,但是当他靠近后面的那些‘乱’石堆之时,无形中,有一股磅礴的压力,使他无法迈步。 近在咫尺的‘乱’石堆,却如同天涯之别一般,看样子,的确是陷入了一座奇怪大阵中,他们只能选择穿过那层nongnong的青雾。 为了稳妥起见,良人与秦冰并肩而行,在良人的周身已经聚起一团紫芒,双拳紧握,时刻准备。而秦冰手持那柄流光寒剑,柳叶眉分开,眉宇间不失几分英气。 青雾之中,能见度几乎就只有十来步之远,踏入其中之后,除了一片青‘色’,皆是那种雾状。 良人与秦冰如履薄冰一般,抬着小步,速度缓慢,神情紧张且谨慎。 一股凉风袭来,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撩拨着那层青雾,只觉身上传来阵阵凉意,这一刻,良人与秦冰心中更加的紧张起来。 随着那阵清风掠过,良人只觉身躯微颤,在那片茫茫雾气中,他的瞳孔倏然紧缩一下,仿佛有一道刺目的光芒从眼前直‘射’而来。 良人本能的想看得清楚,但是那道光芒,在瞬间便让他头晕目眩,神经错‘乱’了起来。 短短几个呼吸过后,良人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他紧张的睁开双目,但是周围的景象却是完全变了。 身边没有了秦冰,好像此地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一层青雾在脚底‘荡’开,宛如大幕拉开般,一道温馨且美好的画面刹那间出现在了良人的眼前。
“爹……娘……”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扎着一道小发廄,手中摇着一个拨‘浪’鼓,两只泥‘腿’在田地间欢快的奔跑着。 伴随着那一声亲切地呼喊声,孩童脸上洋溢着天真般的笑容,那拨‘浪’鼓清越作响,像是一个‘精’灵踏着鼓点。 此时,良人瞪大了双眼,目中有着‘激’动且难以置信的光芒。那顽皮且天真的孩童,他不会忘记,因为正是他自己小的时候。 而那两道在田间农作,挥汗如雨的身影,良人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思念。 他的口中不由‘激’动地轻呼一声:“爹!娘!” 然而,良人的存在,就像是一团空气一般,他的呼声自然落不到那两道疲惫身形的耳中。 “良儿!” 孩童一路狂奔,落到‘妇’人的怀抱中,‘妇’人放下手中锄具,伸手在孩童的脑袋上溺爱的抚‘摸’着,尽管距离相隔不近,良人依旧能够从‘妇’人的眼中看到一抹慈祥笑容。 “坐下喝水!” ‘妇’人拿出水囊,这时远在一旁的壮汉也走了过来,庄稼人靠得就是一副坚实的臂膀,虽然壮汉看似五大三粗,但当走到‘妇’人与孩童面前,难得的流‘露’出温和的一面。 ‘妇’人擦过孩童满头大汗,又擦拭着壮汉身上的汗渍,这一大一小两人,是她生命的所有依靠。 一家三口,坐在田埂上,喝着水,迎着那烈烈骄阳,田中的老黄牛,一声哞叫。 这种画面不止一次在良人的脑海中浮现而出,这也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家境清贫,但和睦美满,那时的小良人,有着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村中最有钱的人,买上好几头老黄牛,不再让爹娘辛苦劳作。 望着眼前之景,良人好似觉得自己已然回到了五六岁的时期,脸上‘露’出浅浅笑容,甜蜜且美好。 ………… 突然画风一转,良人已是在一座茅屋之内。 简陋的屋中,几乎家徒四壁,唯有那一张单薄的‘床’板上,躺着一道虚弱且消瘦的身影。 良父病入膏肓,不现以往那般矫健壮实,三十多岁的样貌,却给人感觉一种苍老。 ‘妇’人伏在‘床’边,早已哭成个泪人儿,并且她的身躯也在一阵阵猛咳之中,轻轻发颤。 对于她而言,这天已经塌了下来。 小良人也是抹着鼻涕眼泪,跪在‘床’前,他的小手,被父亲一双粗糙的大手所包裹起来,不住的颤抖起来。 “爹!你不要走!爹!求你陪陪良儿……” 小良人已经懂事,娘告诉他,爹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不能带着他们娘俩儿,小良人苦苦哀求,他只希望爹爹能睁开双眼,看上他一眼,能让爹爹不要离开他,不要离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