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赔钱或卖身

    云朵慢慢遮住了太阳，微风吹的越加急促，魔王的血液于艾比身上爆发，让它的外表带上了一层红光。

    （注解；第一部中的艾比曾在深渊魔王那里获得了一滴毁灭魔王的血液。）

    看着天上的自大狂，终于肯出手和自己光明正大的干一场，狼人族长呼曼索性也本着决斗的精神，将手中的两个魔鬼都放掉了。

    周围的气氛变的很是凝重，对峙的双方都似猛兽般的在寻找着敌人的弱点，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机会。

    滚滚的雷声过后是雨滴的降临，当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之时，艾比动手了，它用武器斩出了凌厉的剑气，直直飞出，向地面上的巨狼打去。

    呼曼的嘴角露出了轻视的笑容，根本不把临近的攻击当做危险，一心想凭借自己惊人的速度侧身闪过，但是它这次又错了，魔鬼对口头协议从来都是不讲信用的。

    因为不知何时醒来的赫尔扎早已抱住了它的双腿，叫其无法躲避，而那个使用门板大刀柯楼也开始了再一次的蓄力，准备找机会发动致命的攻击。

    面对如此卑劣的行为，狼人族长一阵气闷，心道；‘艹尼xx，这特么也叫单挑？不还是群殴么！’

    醒悟来的实在太晚了，无法移动的呼曼用双爪挡开迎面的攻击后，迎来的是无数道从天而降的剑气，让它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瞧见狼人不断挥舞双爪去抵挡来自于空中的打击，柯楼也发动了蓄力已久的攻势，向目标冲锋而去，由于速度过快，它奔跑的途中居然将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渠。

    下一幕，苦苦抵挡的呼曼，遭受到了有生以来的头次重创，刚猛的大刀直接砍中了它的软肋，将其抽飞出去。

    天空上方察觉有机可乘的艾比，那肯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顺势俯冲，夹带死亡的气息，要斩狼人于剑下。

    岂料它低估了野兽的求生本能，尘埃中飞出的巨石给这个魔鬼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将其砸的昏头转向，但这仅仅是反攻的开始。

    狂怒的巨狼身形暴涨，强悍的肌rou几乎快撑破了皮肤，无数青筋如蚯蚓般在它的身上蠕动，这预示危险的到来。

    ‘俺可算是把你骗下来了，招家伙吧！’一把抓住魔鬼脚腕的呼曼吼道。

    接下来是打沙包时间，作者就不过多的描述了，总而言之，被打成鼻青脸肿的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拨云见日，雨过天晴，随着哥仨被抽的连他们的亲娘都无法辨认时，身高三米多的巨狼爆着粗口开始了它的讨债过程。

    经过询问，狼人族长呼曼这才明白，面前的这个哥三说来还真有点故事多多的意思。

    首先是有诸多光环而又臭名昭著的艾比-罗德，他是邪王兵败混沌神殿的受益者之一，也是第二个和魔王做交易的人类，身边的柯楼跟赫尔扎，就是拿无数人命从炼狱哪里换来的魔鬼随从。

    （注解；第一个和魔王做交易的奥格国王迪拉-奥格。）

    话说它虽然坏事没少做，但也不全是毫无意义，比方建立王国统治，让那些可以左右政局的寄生虫无处藏身，或者进攻巨木要塞现在的天平城，迫使暗藏野心的克劳斯-凯恩暴露了他真正的实力。

    本来艾比国王的领地远在神圣大陆东北角，被夹在无尽山脉和泥泞沼泽之间，一半是荒地，一半是平原，属于无人问津的地方，过着和平而又舒适的生活。

    因为那里有着各种昂贵的矿藏，包括太阳原石，而且还不像教皇国境内的荒芜之地那样魔兽泛滥成灾，到处都是八条腿的变异大蜘蛛。

    （注解；俗称荒漠爬行者，最盛时期曾经威胁了冈萨雷斯城的安全。）

    但好景不长，由于拉姆斯-奥格的求援，精灵王族参加了界河以北的战事，罗德王国作为守在死亡峡谷附近的桥头堡，首当其冲的被灭掉了。

    痛失国家的艾比侥幸逃脱，在神圣大陆上四处游荡，想借助魔王和教皇的力量复国，可是前者炼狱想得到的无非是更多的祭品，您连最起码的东西都无法献上，魔鬼们自然是不肯出力了。

    后者倒是很想帮忙，但有心无力啊，那时候强大的瓦兰特斯同盟联合各方势力，公然挑战神明在凡间的权威，让最高议会乱作一团，以至于大多数成员国都被灭掉，反倒造成了拜占庭帝国的崛起。

    作为身处大陆最南方的教皇国，对最北面的罗德王国只有四个字，鞭长莫及。

    为了躲避邪王残留在大陆上的势力追杀，艾比只得带着两个随从去见了过去的老部下，镇守奥古里安的侯爵克莱恩，但这时候恰巧遇到拉姆斯出兵攻打药城。

    （注解；克莱恩没有兵败被俘之前是罗德王国的首席武士，奉命响应教皇的号召，率部参加了圣战联军。）

    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罗德国王，连奥古里安药城的门都没敢进，就连夜逃向了冈萨雷斯城，因为那里还有它唯一的希望，巨木战争时期远走他乡的岩之部落精锐，雄狮军团。

    人们都说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艾比无疑应验了这句古话，它前脚刚走入提法平原，后脚就传来了不朽之王入侵的消息，看着众多拜占庭军团都紧急开赴战场，现在的选择只有继续跑路了。

    先是逃到了卡在咽喉要道的新君斯坦丁，听闻亡灵大军有十万之众，觉得不够安全，又去了赤焰草原上的旧都，让当时的拜占庭首相查斯克-凯恩识破身份，下了通缉令。

    因为道路如此遥远，两个魔鬼随从总是要吃饭的么，而它们的食物自然是人类的躯体和灵魂了，此种举动理所应当被视为成邪恶的异端，受到了特殊照顾，被悬赏1万天平银币取其性命。

    好在艾比的腿脚够快，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来到了偏僻的红海城避难。

    此地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光有瓦兰特斯的军队和草原上的蛮子，还有港口基地里驻扎的奥德赛舰队，这也是为什么三个魔鬼能胡乱杀人越货而无人去管的原因了。

    作为拜占庭帝国为获得巨额贷款抵押出去的城市，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赚钱，只要利益不受到侵害，所以偶尔死几个维基亚的后裔就不算个事了。

    至于为什么艾比会打起狼人族长呼曼的注意么，那是因为前阵子它从欺诈魔王阿萨谢尔哪里得知了一个情报，现在登基的爱华德二世蓝领国王是被迪拉-奥格灵魂控制的傀儡。

    这个消息无疑又触动了罗德国王想复辟的心思，可苦于手中没钱，雇不到去瓦兰特斯群岛的船只，而此地的原住民又着实穷的叮当作响，所以才将目标定成了刚入城的巨狼。

    听到这里呼曼算是明白了，面前的哥仨是兜比脸还干净，指望它们赔偿被打碎的酒钱是没什么希望了。

    但回想起它们的经历，巨狼不犹将目光望向了两个魔鬼随从，说道；‘你都被灭国了，它俩还真是忠心啊。’

    ‘此等忠诚何从谈起？完全是契约的功劳嘛，呃...’话说半截的艾比觉察出自己道破了机密，顿时闭口不言。

    还想在俺面前装神弄鬼？

    一通大嘴巴子下去，正常人能被直接抽死，强点的也得变成痴呆，瞬间就让魔鬼懂得了什么叫做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竹筒倒豆子般的讲解后，在呼曼的强制措施下，艾比跟两个随从和它签下了卖身契，小命变成了狼人族长手中的玩具。

    这不，刚成为走狗的艾比就学会摇尾巴了，讨好献媚道；‘那个族长大人，要是需要，我可以帮您跟瓦兰特斯的王室搭上关系，小人在爱德华二世哪里还有些薄面。’

    ‘不，俺要去奥德赛，去会会那个英雄王，俺这辈子最想见的就是英雄了！’打定主意的呼曼，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去面对瓦兰特斯贵族们那张视它如乞丐的嘴脸了。

    （注解；赤焰平原一不产粮，二没有矿藏，更别提钱了，对他们的援助，完全是无偿输出，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用丝袜包裹起仅剩的最后一瓶红酒，狼人族长带着它的三只走狗，去了红海城中的奥德赛海军基地，在那里花掉了身上的全部天平银币，才搭上了条回国的军舰。

    路途中，四个搭顺风船的家伙亲眼目睹了炮舰的强大，尤其在遭遇海盗的时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压制，能将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赶的四处乱跑，而且击中必沉。

    掂量着怀中的礼物，呼曼越发感觉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好似它已经见到了国王萨姆一般。

    旅途是遥远的，航程是乏味的，说乘风破浪，去往他国，是段佳话，但又有谁知道其中的无奈和心酸？！

    西行了十五天，出了红海和蓝海的交界，又过二十多天，总算进入了深海地界，理论上这里已经是奥德赛的控制范围了。

    但远处不时出现，打着黑帆的小船还是让人们明白了个道理，随着社会和商业的发展，有很多无法生存的底层人民都选择了铤而走险。

    可是，当数天后，它们乘坐的炮舰开入亚特兰蒂斯的军港时，狼人族长对世界的价值观得到了改变。

    望着那一排排停靠整齐的大型木质战列舰和遍布船身的火炮，令其明白了武力才是王道，打铁还需自身硬的真理！

    因为身上没钱，吝啬的船长连早饭都没管，就直接将呼曼一行四人赶出了基地，大有让它们自生自灭的想法。

    以国号命名的奥德赛大陆是块多山的土地，不然也不会诞生孤峰王座这么个东西，但国都亚特兰蒂斯除外，它建立在平整的海岸，得利于近些年商业航线的发展，让此地很是繁华，弄的整座城市成了不夜城。

    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四个身无分文的家伙迎来异国的第一个夜晚，同时惊奇的发现，天平银行居然都开到这里来了，而且此地的居民都很认同自由之都等价交换的理念，也很喜欢使用印有天平秤图案的银币。

    长时间生活于草原的野兽当然不在乎睡的地方是哪里，呼曼弄了点干草，找个街角就想睡觉，这让享受惯了的艾比是大吐苦水，死活不肯做出有辱贵族身份的事情，更何况人家以前是做过王的！

    暗想着以前避难的生活虽然危险点，但起码还能混个吃喝住宿，现在可好，身在异国他乡，尤其是认了这个新的主人，怎么连栖身的地方都没了？！

    长达半小时的诉苦，换来了狼人族长的沉重呼噜声，饥肠辘辘的艾比饿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玛瑟里顿种族的赫尔扎宰了烤着吃。

    发觉老主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善，这只深渊魔鬼急中生智，小声道；‘大人，您身上的鳞甲不是值钱吗，现在卖掉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注解；柯楼跟赫尔扎的鳞甲都在变身的时候撑坏了。）

    ‘算你小子聪明，别吵醒族长，我们去弄点钱花。’艾比做了个手势悄声道。

    于是，三个不敢在亚特兰蒂斯抢劫的魔鬼，只得去了附近的当铺，想变卖随身物品弄个吃喝。

    但从商的那个不是人精，尤其是它们遇上的老板，说破大天去也只肯给十个天平银币。

    （注解；这里是英雄王的国都，谁疯了不成，敢在这里犯事？！）

    没办法，奥德赛是一个以海军为主的国家，他们的人民并没有去过神圣大陆内地，通常的钢制板甲都少有人去买，更别说这个来路不明的鳞甲了。

    （注解；罗德王国的鳞甲在内地向来是有价无货，其材质是一种魔兽的外壳，虽不是钢铁，但胜过钢铁。）

    忍着心痛，咬了咬牙，艾比-罗德还是玩了个大出血，决定将随身多年的鳞甲给卖掉，但当它卸甲之时，一块铜质的徽章却改变了其现在的尴尬处境。

    精美的岩石花边围绕着一只铁拳，仿佛随时都会打出来伤人，背面是胸针按把，既可以当做饰物挂在胸前，也可以取下充作印章。

    比人精还人精的当铺老板，自然是知道此物的用处了，因为英雄王萨姆每次发出号令的时候，都在文件表面盖上孤峰王座的印记，象征着高于一切的权威。

    （注解；废话，艾比可是当过国王的。）

    弯腰捡起徽章的老板试探道；‘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没错，我们是神圣大陆上的使者，特地来跟贵国建交的，只是出了些意外才成了现在这副摸样’艾比也不傻，发觉有机会就立刻使出了骗吃骗喝的被动技能。

    几经盘问，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的魔鬼将老头骗的是一愣一愣的，除了没暴露自己被拜占庭帝国通缉的身份，就差把那只街角席地而睡的野兽说成万王之王了。

    当铺老板也不含糊，直接请出了他儿子，将这个叫海伦的年轻男人说成了一名将军，主管港内基地的防御。

    你也不想想，作为以海军为尊的国家，他们的舰队可以说是举世无双，能当上将军的全是远洋战舰的指挥官，一个小小的陆军长官能好到哪去？估计连觐见英雄王的机会都少。

    各怀鬼胎的双方都有着自己的目地，完全是一拍即合，那个被捧成将军的海伦，更是给艾比和两个随从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承诺等到天亮就带它们去见英雄王。

    胡吃海塞过后也不能忘记新主子是吧，毕竟真正想见国王的是狼人族长，所以三个魔鬼还是把掌握生死大权的呼曼给请到了当铺，让老板为它们备下的住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