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次下山
由于清漪的及时出现，清尘庵的众尼们幸免于难，都默声跟着瑕疏王进了大殿。只有罪魁祸首花雨凝被拦在了庵门外，等候发落。 见看守她的几人严阵以待，花雨凝冲阿单吼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剧组的？这样整人，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去法院控告你们！” 虽然这么说，但花雨凝此时心里却没了底。这一切都来得太诡异，让她脑中满是疑惑。还有清濛那双血淋淋的手，倘若当时清濛不冲上来抓住宝剑，现在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真的只是在演戏吗？花雨凝心中的笃定开始土崩瓦解。如果不是，那她现在……她不敢想！ “难道是在做梦？”得不到任何人的回答，花雨凝伸手就去掐阿单的脸颊。 “疯子，你干什么？”被人这么调戏，阿单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气急败坏的打开花雨凝的手，唰地抽出了宝剑，“再敢胡来，我即可将你斩杀。” “这剑也是开过刃的？”刚想伸手摸摸剑锋，阿单一挑剑花，花雨凝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长约五厘米的血痕。 “啊——”花雨凝轻呼一声，吃痛地紧紧攥住受伤的手背，继而便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立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瑕疏王带着一行人出来了。他走到花雨凝面前，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说：“筠儿说你是从天而降的仙师，那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证明你确有仙法，本王就饶了你的性命。” “今天我没心情做表演。”花雨凝神游的魂儿终于回来了，她淡淡地看着瑕疏王，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但唯独没有胆怯之意。 “哈哈……”瑕疏王朗声笑了，“做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却还能如此镇定，单这胆量，就远超了寻常之人。好，本王就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本王会派人来接你入宫。倘若那时本王看不到仙法，那……” 瑕疏王的笑脸顷刻沉了下来：“本王就要你死无全尸！”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花雨凝似乎根本没把生死放在心上，嚣张的样子让瑕疏王的黑脸起了阴霾。 “陛下，住持初入凡尘，对礼数教化还不熟稔，还望陛下不要介怀。”站在庵门口的清漪一开腔，瑕疏王立刻没了气焰。 他换上笑脸，扭头望着清漪，眼里满是算计：“筠儿说的是！三日后住持入宫，筠儿也一同前往吧，好时时提点于她！” “贫尼已……” “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本王派人来接二位！”不等清漪推脱，瑕疏王一锤定音。怕清漪辩解反悔，他一刻不留，匆匆带着人下山了。 瑕疏王一走，躲在庵里的尘沐立刻奔了出来：“住持，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一点小伤，没事！”花雨凝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却发现太难，索性放弃了，“清濛师太的手怎么样了？” 尘沐一边拿出随身带着的白布带为花雨凝包扎，一边回答：“刚才小尼已经为师父包扎过了，已无大碍。师父请你移步内堂，她有事想和住持商议。” “我要下山，现在就去！”花雨凝此时只想弄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地，“尘沐，你陪我去，好吗？” 一听花雨凝的话，尘沐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住持，你可不能弃大家于不顾呀！你若逃走了，三日后，瑕疏王一定会派兵血洗清尘庵的。” “我没说要逃走，我只是想去四处走走，去你说的国都看看。”花雨凝扶起尘沐，一脸乞求地看着她，“求你了，带我去！” “住持……”见花雨凝红了眼圈，尘沐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好。 这时，依然站在庵门口的清漪开口了：“尘沐，你带住持去吧！早去早回！” “是，师叔！” 为了缩短时间，尘沐决定骑马去。半个时辰的山道，加上一个时辰的官道颠簸，差点没把花雨凝的骨头给颠散架了。 远远看到国都高大的城门和门口站岗的士兵，花雨凝心中仅存的几丝侥幸都消失殆尽了。 站在古色古香的街道，看着周围的建筑，以及熙熙攘攘身穿古装的行人，花雨凝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里是什么地方？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花雨凝失控地抓住一个推着木轮车走过的男子。 被一个年轻的尼姑抓住，男子有些不自在，气愤地骂道：“快放开，你一个出家人，当街拉着男人成何体统？” 花雨凝不理会男子的斥责，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追问：“这是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这里是阿儿国的国都，还能是哪？放开！疯女人！”男子猛地甩开花雨凝的手，推着车大步离开了。 “阿儿国国都！阿儿国国都……”又询问了好几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样，花雨凝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突然，一曲悦耳的琴声传来，花雨凝猛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名为“悦君楼”的青楼。门口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上浓烈的脂粉香直呛鼻子。 楼上的红漆走廊上或站或依着五六个手捏手绢，搔首弄姿的美人儿，不时地朝着路过的行人勾眉抛眼，撩拨风情。 花雨凝一见此景，闷头就朝门里走。她要进去看看，倘若大家都在故意演戏骗她，那里面就不可能真有男女在啪啪啪，毕竟能为Ａ片献身的，是少数。 可花雨凝刚走到“悦君楼”门口，就被那两个浓妆女子拦住了。其中穿白色纱裙的女子望着花雨凝，阴阳怪气地问：“哟，师太这是要还俗来我们楼里挂牌？还是寂寞了，想来这儿找男人？” 对于女子的讥讽，花雨凝充耳不闻，却叫尘沐发了飙：“休得胡言！此乃清尘庵住持，岂是你能轻言羞辱的？” “清尘庵！”纱裙女子不敢相信地将花雨凝打量一遍，继而有些忌惮地垂下头，后退了几步。 倒是站在她身边的褐衣女子镇定得多，女子毕恭毕敬地朝花雨凝弯腰行礼，说：“师太，此处杂乱，恐污了师太的清誉，还请师太不要进入的好！” “住持，这种地方，我们不能进去！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庵吧！”尘沐紧紧抓住花雨凝宽大的衣袖，一脸的恳求，似乎只要花雨凝不答应，她就下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