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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夏离脸色疑惑地望着角落旁的白发老人,小声翼翼地问道:“师傅,您神智还好吗?”,只是白发老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屈指一弹,一道劲气又是射向夏离身侧。夏离躲闪不及,望着簌簌掉落的长发欲哭不泪。

    先前被这位白发老人用罡气将左侧长发斩断了一截,已经显得不伦不类,如今又是一指劲将他剩余的长发斩落,如墨柔软的头发现在好似被狗啃了那般。清霜坐在桌上望着夏离捂嘴偷笑,夏离则是一脸委屈地望着白发老人,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师傅在说些什么,我又没有师傅那么强大的实力。”

    白发老人闭上双眸,右手按在刀柄之上,冷月却是无缘由地有些许抖动。白发老人心中确定几分,这楼船中必定有一把神兵武器引起了冷月的共鸣,而且很大几率是一把刀。

    “冷月抖动了。”,只说一句,夏离便是明白了。向来神兵之间都会有共鸣,在一定范围之内可以相互呼应,这也是武器的一种通灵现象。曾经自己手中的那杆断魂之枪也是上古时代神兵之一,只是被仙人一剑刺死后,那杆长枪再也不知所踪。而如今师傅说的也对,自己的确缺了一把趁手的武器,若手中有一把神兵,自己的武力也会提升将近一个等次。

    只是,明抢这回事,夏离还真的没有做过,也不太好意思去做。

    “师傅,抢人东西不太好吧。”,夏离脸色为难地说道。

    白发老人冷笑地看着夏离:“受人一生修为怎么没见你拼死不要?”

    “让你去要回来,也没让你一定要抢,至于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说罢再也不理会夏离,闭上眼睛靠在一旁休息。

    夏离脸色为难之际,突然有人用力一脚踢开厢门,脸色嚣张地走了进来。夏离眯了眯眼,眼前的那位佩刀年轻公子哥,是想要做什么?

    年轻公子哥缓缓扫了一眼厢房,神色满意,随后眼睛扫过清霜,突然觉得惊为天人,咽了一口口水愈发觉得这厢门踢地是再正确不过了。

    夏离冷冷地看着这个气焰嚣张的年轻公子哥,嘴角冷笑,刚刚才受完一肚子气就突然来了这么个不知死活又是恃宠而骄忘记自己祖宗是谁的纨绔子弟,也刚好可以收拾下这人,放松下心情,再去找找师傅要的那柄神兵。白发老人眼眸微睁,看了眼年轻公子哥腰间佩的黑色短刀,刀鞘上还有巨龙匍匐的图案。白发老人轻轻按住刀柄,冷月便不再抖动,安静下来。

    还未等夏离发难,这位气焰嚣张的公子哥便是趾高气扬地说道:“谁允许你们来这间厢房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间厢房是楼船中最豪华的房间吗?老子都没来,你们倒好,还敢比我先行一步住了下来?你让我的脸面放哪搁?”

    气焰极其嚣张的年轻公子哥摇了摇头,伸出三根指头,不由分说道:“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收拾好东西滚出去,然后赔我五百两银钱,这事就此别过。或者你们可以反抗,我也直接可以把你们扔进海里,更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位气焰跋扈的年轻公子哥姓单,也许自己名声不怎么响亮,也没什么名堂。但若是说起长河以北的刀宗宗主单屠雄,那天下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单屠雄,江湖点金榜上的天下第十,刀宗宗主,持上古神刀,连败十位一品高手,而最后击败先前天下第十,一举跃成为天下第十的刀王。之所以没有称他为刀道宗师,是因为四十年前,那位曾经的天下第五白发刀客虽说已销声匿迹,但那一柄魔刀,一路砍翻无数高手的传说依旧还停留在江湖之内。直至现在江湖上出了这一位用刀的高手,人们才渐渐淡忘那位白发刀客。

    夏离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位一品高手,眼眸冷笑,难怪如此嚣张跋扈,年纪轻轻便是有两位一品扈从,家里应该也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还是没能等到夏离发难,身旁厢房那位佩剑男子便是急冲冲地冲了进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几人,沉声问道:“为何争吵?”,那位气焰嚣张的年轻人转头看了一眼这位平平无奇的佩剑男子,冷冷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燕国长剑门门主的关门大弟子,因为本人嫉恶如仇,出剑便是杀尽天下大jian大恶之人,所以江湖人都称我为君子剑。君子剑客便是我。”,这位佩剑男子微微躬身,双手抱拳地看着几位,语气谦虚却又透露着一股自豪之情。

    气焰跋扈的年轻公子哥脸色疑惑,长剑门,君子剑?看了身后的两人,两人也是纷纷摇头。

    年轻公子哥冷笑一声:“不知所谓。”

    而此刻夏离却是觉得有些有趣,于是笑道:“君子剑侠客,你来地正好,本来我们在这厢房休息地好好的,但是这人突然踢开厢门就让我们三人滚出去,还让我们赔偿五百两给他,不然的话就要把我们丢进海里喂鱼。大侠你说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听罢,这位君子剑还有几颗痘痘的脸上却是隐隐有些怒意,转头望向这位气焰嚣张的公子哥,寒声道:

    “可是如此?你这样无理取闹,还要出言威胁把人丢进大海之中,这样的卑鄙做法只会让天下人耻笑,出门闯荡江湖,却是作恶多端,你问过我手中君子剑了吗?!”,说罢更是重重把手中佩剑拍落桌上,发出砰然撞击的重响。

    夏离突然觉得十分有趣,望着这个十分认真地和别人在讲道理的君子侠客,心中有些欣赏。只是这位气焰嚣张的公子哥却是嗤笑道:

    “君子剑?扶正祛邪?本来这个厢房就是我的,我渡船可是给了足足一千两,预定了一个最大的厢房,可现在他们强行住下,我要他们赔我五百两有错?”

    “你这个正人君子分不清是非曲直?”,年轻公子哥呸了一声,“我只是希望让他赶紧收拾东西出去,把厢房还给我这也是大恶?”,

    这位佩剑的年轻男子突然有些懵了,挠了挠头,看着神色冷笑的年轻公子哥,有些歉意,然后转头对夏离说道:“这位公子,既然厢房是别人用钱预定的,而且别人让你搬出去了,你们就搬出去对吧,毕竟别人是花了大价钱的,你们这样的做法有欠妥当。”

    “这位大侠,你这话就说地不对了,他又没说这厢房是他预定的,收纳船费的官兵也没提醒我们对吧?谁住这里也都一样,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既然我们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那为什么还要为我们出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没表态,他就说如果不答应就说要把我们扔下海里喂鱼,这样出言要挟和恶人有什么区别?”

    “你说地对,你说地对。”,君子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转过来语气温和地劝道:“这位公子,虽然说你花了大价钱预定了厢房,但是那位公子也是不知情才住了下来。而且你出言要挟还要恐吓别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如今事已定局,不如就此算了,反正明日便会靠岸,公子也不想住别人住过的厢房吧?”

    “就此算了?那谁把那多余的五百两银钱还我?”,年轻公子哥冷笑一声,君子剑挠了挠头,也不知应该如何。“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做,那就滚一边去,让我教你什么是江湖的道理,什么是江湖事江湖了。”,年轻人冷笑一声,望着夏离,脸色嘲笑道:“臭小子,可敢和我一战?生死不论,我若死了,与你无关,同样你死了,和我没有任何联系。”

    “哦?怎么个比拼法?”,夏离脸色玩味地笑道。年轻人指了指身后的两名扈从,冷笑道:“你先和我的手下打一场,打赢了才有资格挑战我,打不赢那就只能怪你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

    “不是你和我生死一战吗?”,饶是夏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如此理直气壮赖皮的人,这个人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我的身份那么尊贵,什么人都想和我战上一场,我不就要活活累死?连我的手下都打不赢,你拿什么打赢我?!”,年轻人双手交叉,抱胸冷笑。

    “两位公子,俗话说地好,能讲道理就尽量不要动手,动手伤和气,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化解恩怨,一笑泯恩仇如何?”,这位君子剑客站在中间,脸色讨好地望着两人。

    “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能快意恩仇,你还说你自己是什么狗屁的君子剑客?”,佩刀年轻人冷笑,随后再问:“怎么?你不敢?如果不敢就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浪费我那么多时间,一千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你了。”

    “单屠雄是你什么人?”,那一直倚在墙角不出声的白发老人突然开声问了声,睁开眼时,瞳孔血红。

    “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直呼我父亲大名”,这位年轻公子哥脸色阴沉,身后两人也是此刻终于有了些脸色。

    “给我掌嘴!”

    说罢,身后的两位扈从瞬间出手,探出手掌便是朝着白发老人拍去。

    只是,刹那,一道身影便是挡在了白发老人身前,笑眯眯地说道:“两位一品高手。”

    言罢,探出一手缠绕在左边的扈从臂上,轻轻一掌便是拍落在扈从的胸口。瞬间,这位扈从便是撞碎窗户飞出门外。夏离原地不动,右手握拳,一拳打出,另一位也是随着被蛮力撞出门外。如今那两位扈从被撞出门外后,站起身来,脸色沉重地望着夏离。

    那位年轻公子回头怒骂一声废物!右手按在刀鞘上,瞬间摸刀出鞘,刺眼的寒光从刀鞘中四散而出,这位年轻公子哥右手握刀,手腕一翻,便是斜劈出一道刀气。刀身泛着冷意,反射出的寒光倒映在厢房之中,光线纵横零乱。

    白发老人冷哼一声:“不知所谓。”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瞬间纵横的刀光便是消散,只见那位年轻公子哥躺在地上,脸色惊怒地望着身前的夏离,夏离轻轻地把佩在腰间的刀鞘握在手中,轻轻地拍在公子哥的脸上笑眯眯道:“真地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