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牡丹仙子
百花会是洛阳城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赏花盛宴，届时邀请才子佳人共赏百花，或吟诗作对，或表演才艺。正是男子展示才华、女子争研斗艳的好机会。 往年都是富商或者有钱的乡绅到衙门申请举办的，参加的人多是一些文人sao客。今年的百花会由金刀门主办，百花会上不仅有一些读书人和名媛小姐，还有武林人士和几家顶级青楼的头牌参加。 那些文人参加百花会除了赏花之外，最大的目的是那些名媛小姐和青楼头牌，如果自己吟诵的诗词可以吸引这些女子，说不定又是一段经典的才子佳人桥段；而武林人士多是金刀门门主金刀无敌王元霸亲自下帖邀请来的。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总舵又在洛阳，自然在王元霸邀请之列。 当乔峰带着丁庐和丐帮众英雄来到举办百花会的地方时，宾客们都来得差不多了，王元霸携弟子亲自出来迎接乔峰等丐帮众英雄。乔峰丁庐众人随王元霸进入会场，入眼皆是那五颜六色的花骨朵儿，其中牡丹最多。此时的牡丹开的正好，各种各样的名种交相争艳，粉白，嫩紫，银红，柳绿，竞相缤纷，把牡丹这个花中之王的风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除了牡丹，梅花、菊花、兰花、月季、杜鹃、山茶、荷花、桂花、水仙等各种鲜花竞争怒放，争奇斗艳。 由于此次参加百花会的不仅有文人墨客，而且还有舞刀弄枪的江湖人士。王元霸将那些文人安排在会场东面集会，将武林人士安排在西面喝酒。 丁庐跟着乔峰来到西面，只见西面建造了一个半圆形长廊，长廊中设有许多木桌，木桌上摆着点心和酒坛。廊下各派人士见乔峰众人进来，纷纷出亭迎接，乔峰一一拱手回礼。丁庐跟在身旁倒是认出了四个“熟人”，分别是华山派岳不群、宁中则夫妇，全真教清静散人孙不二和弟子程瑶迦。 群雄进了长廊坐下后，乔峰将丁庐介绍给岳不群众人认识，众人得知丁庐是乔峰的结拜兄弟后，纷纷向丁庐敬酒，丁庐来者不拒，然后回敬回去，一圈下来竟一点不显醉态。他的酒量把除了乔峰之外的一群人给吓懵了，均想：好家伙！这不又是一个乔峰么，喝酒像喝水似的。他们哪里知道乔峰靠的是真本事，丁庐只是在运用高深内力作弊而已，乔峰虽然知道，但也不会点破。 丁庐虽然用九阳神功化解酒力，以致能做到千杯不醉，但是喝多了肚子涨得慌。丁庐告罪上了一趟茅厕，回来的时候突然看见离长廊不远处有一大簇盛开的黄芍药，甚是漂亮。芍药旁边站着七八个女子，当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容貌出众，其她的女子仿佛枝叶般衬托她的红花绿叶。此女子看上去三十岁出头，整个人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在整个西场，也就只有华山派的宁中则和全真派的程瑶迦两人能够比得上。 “这个女人估计就是康敏了，样子到是娇小玲珑的，谁又知道她其实是个水性杨花、心如蛇蝎的恶毒女子呢？”丁庐心中暗道。康敏虽然漂亮，丁庐却没有半点兴趣，他反倒觉得外柔内刚的宁中则比康敏更加漂亮。 就在这时，一支全是女子的队伍，迤逦而来，为首的女子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容貌竟比宁中则三人还要美三分，乌黑的长发，如黛的双眉，亮晶晶的眼睛，高挺的琼鼻，嫩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的樱唇，无一不是精致到极点，犹如神来之笔，说不出的美艳，说不出的魅惑。 一袭白裙高高束胸，将娇小的身躯勾勒的玲珑有致，裙摆下面绣着几朵牡丹，神圣高洁，犹如云端的仙女，倾城绝色。 丁庐心中如遭重击，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他被吸进了一个黑洞，一个和眼前的女子长得九分像的少妇惊慌失措地朝自己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别，别走，带我走。”突然，丁庐脑袋一阵剧痛，画面逐渐模糊。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生不如死的痛苦，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画面最终消失，脑袋的剧痛也终止了，只是丁庐心中却是怅然若失。那个少妇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和眼前的少女又是什么关系？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又忘了什么事？ 丁庐直愣愣的看着少女迎面而来，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少女和自己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他一定要弄清楚。 丁庐正在寻思，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能远远的这么瞧一眼白牡丹，也算不虚此行，不愧是冠绝洛阳的牡丹仙子。” 丁庐心中记下“白牡丹”三个字，退到旁边向说话的那人打听白牡丹的来历。那人道：“牡丹仙子你都不认识？” 丁庐拱手道：“在下初来洛阳，正要请兄台告之。” 那人颔首说道：“嗯！那我告诉你吧！牡丹仙子是洛阳最顶级的青楼潇湘馆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卖艺不卖身。今日受金刀门邀请前来参加百花会，我还以为她会去东场和那些读书人吟诗作呢？没想到她竟然来了西场。嘿嘿……”说道最后兴奋地笑了起来。 丁庐问出想要的结果，向那人道谢后回到丐帮众人处，此时他派英雄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丁庐和众丐喝酒划拳，好不热闹。只是丁庐一边应付众人，一边关注着白牡丹的举动。突然，丁庐看见白牡丹脱离队伍，独自来到角落里的池塘边站定良久。丁庐再次告罪一声，向白牡丹走去。 白牡丹盯着池塘里的荷花出神，丁庐来至身后都没有发现。丁庐轻声道：“牡丹仙子，在赏花吗？” 白牡丹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问道：“你是谁？” 丁庐不答反问道：“牡丹仙子最喜欢的花是荷花吗？” 白牡丹皱了皱眉头，还是回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丁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朗声诵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诵毕，丁庐眼睛直直地看着白牡丹道：“姑娘问我怎么知道你喜欢荷花，濂溪先生的这首《爱莲说》已为我解答了。全天下的男人皆爱姑娘这朵‘牡丹’，而姑娘其实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白牡丹慢慢地抬起头，轻轻说道：“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 丁庐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怎么想的，天地可鉴。” 白牡丹微微一笑：“谢谢你！” 丁庐看着白牡丹的一笑，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闭月羞花、什么叫做一笑倾国倾城了。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 白牡丹叹了一口气，道：“莲花再美又怎么样，她的命运不还是掌握在养花人的手里。”看着白牡丹突然变得忧伤的表情，丁庐心中没由来一痛，忙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白牡丹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东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丫鬟跑过来向白牡丹道：“姑娘，那些文人知道你来了，请你过去共赏牡丹。” 白牡丹厌恶的蹙了蹙眉头，歉意地朝丁庐一笑，说道：“公子，失陪了！” 丁庐道：“姑娘有事尽管前去。姑娘，你记着，我叫丁庐，现在住在丐帮总舵，日后有事需要帮忙，让人给我送信。” 白牡丹深深地看了丁庐一眼，似乎要将他记在心底，说道：“我会的，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丁庐看着白牡丹远去的身影，满是不舍。可是不舍又能怎样？自己和她认识还不到半日而已。不过，丁庐不知道的是，白牡丹在转身的瞬间，两行眼泪从她双眼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