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花婆婆和灭绝师太
金花婆婆听后，气愤不已，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话我计划，找死吗？”说完便挥出三道黄光，两道飞向丁庐师徒，一道飞向胡青牛。 丁庐斜跨一步，到胡青牛身前右手捞了一把，在回到原地，右手在捞一把。摊开手掌，只见上面躺着两朵小小的金铸梅花。张无忌闪身避过，金花‘噗’地一声射入身后墙中。 金花婆婆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接下她的金花，心中知道丁庐是个高手，已有退意。不料丁庐对张无忌道：“无忌，你去请教金花前辈高招，验证武功。” 金花婆婆闻言大怒，心道你武功虽高，可也太小看我了，居然让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来战我。当下出手不留情，手中拐杖一招招高明杖法杀向丁庐。丁庐闪身后退，留下张无忌对战。张无忌面对金花婆婆的大杀招，不敢硬碰，使出四方纵横避过，金花婆婆紧跟追上，张无忌再闪。如此交手数十招，两人竟没有接触一招。金花婆婆道：“小子，你只会逃跑吗？” 张无忌苦笑不已，心道不是我想跑，而是实在没有处长的机会。丁庐也看出了张无忌的困境，他还是交手经验太少。其实，他现在的内力比金花婆婆还要深厚，何况还是高级的先天真气。只需运用三一真气使出三叠掌，就算对上金花婆婆的铁拐，也只会将之击飞，而不会伤了手掌。可他毕竟年纪尚小，心中有些害怕。 丁庐道：“无忌，不要怕，用三叠掌打她。”张无忌虽然害怕，可是也知道师父不会害他，当下加速向前跃出，转身一招三叠掌与正追上的铁拐对上。金花婆婆冷笑一声，心道丁庐不自量力，手中加大内力，一点也不留情。掌与拐杖相交，“嘭”，拐杖被弹回，金花婆婆脸色大变，双手紧紧抓住，不令它砸到胸前。人却退后一步，还没站稳，拐杖上又传来一股更大的力道又推着自己两步，接着一股更大的劲道从杖上传来，双手再也抵挡不了，拐杖砸到胸前将身子打出门外。摔在地上，倒是没有受多重的内伤。 众人目瞪口呆，自己怕得要命的金花婆婆竟然被一个小孩打败了。金花婆婆觉得颜面大损，站起身来以天女散花撒出一把金花，也不管殷离，自己飞快地跑了。丁庐没料到金花婆婆如此狠毒，竟将杨不悔等小孩都笼罩在暗器之下。暗器来的迅速，丁庐抓起身旁的一根药杵，使出破箭式，脚下一边移动，将所有暗器挑飞，而金花婆婆却早就没了身影。 丁庐道：“哼，她跑得倒快。”转头对胡青牛说道：“胡老哥，我要走了，你们在这也不安全了，不如跟我们到庐山去，有我在她不敢去的。” 胡青牛和王难姑相视一眼。胡青牛道：“只好如此了。”丁庐又将小姑娘殷离安排与周芷若住在一起，殷离眼睛通红，显然是伤心金花婆婆将自己丢下跑了之事。 各人的伤病在张无忌诊治之下便一天好似一天，不到十日，各人陆续道谢辞去。纪晓芙母女反正无处可去，丁庐便邀请她们同去庐山。 第二日，胡青牛给两个药僮每人十两银子，叫他们各自回家。众人坐在一辆骡车，一辆马车，天刚放亮就离了蝴蝶谷。 刚出五里地不到，众人又碰到了金花婆婆，不过却不是她一人。她对面是一个身穿灰布袍的尼姑，只见她约莫四十四五岁年纪，容貌算得甚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变得极是诡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 纪晓芙又惊又喜又害怕，下车迎上去跪下磕头，低声道：“师父，你老人家好。”灭绝师太道：“还没给你气死，总算还好。”纪晓芙跪着不敢起来。但听得站在师父身后的丁敏君低声冷笑，知她在师父跟前已说了自己不少坏话，不由得满背都是冷汗。灭绝师太冷冷的道：“等下再与你算账，你先退到一旁。” 纪晓芙知道师父在怪罪她，哽咽回道：“是。”站起身来走到灭绝身后。金花婆婆咳嗽两声，向灭绝师太瞪视两眼，她知这尼姑的功力实不在自己之下，至于招数之妙，则一时还没能瞧得出来。加之手中持了这柄“天下第一宝剑”，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又见丁庐站在不远处，只想快点离去。转过身来，看见丁庐身后的殷离，心中一喜，说道：“阿离，跟我走。” 殷离看了金花婆婆一眼，又看了周芷若和杨不悔一眼，犹豫了半响。近十天的相处，三个小姑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突然要分开却是舍不得。不过殷离从家里逃出来，遇到金花婆婆，就是想跟她学好武功回去报仇的。虽然，金花婆婆曾将她抛弃，她很伤心，但是心中还是想跟着回去的，是留是走？她一下无法作出选择。 经过十多天的接触，丁庐发现殷离其实是个善良的女孩，只是性格有些偏执。丁庐不愿眼看着她回到原著命运轨迹，当下出声道：“阿离，你若不愿离去，便和你周jiejie一起跟我学武功吧。” 殷离知道丁庐的武功比金花婆婆还高，再加上不用和两个小姐妹分开，哪里会不愿意。出声对金花婆婆道：“婆婆，我不和你去了，我要跟着丁先生学武功。” 金花婆婆没想到平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殷离竟然会忤逆自己，不由一愣，继而心中大怒，就想上前给殷离一个耳光。不过看着隐隐将殷离护在身后的丁庐，也只好忍住怒气，不过心里却对丁庐和殷离恨得痒痒的。心想着要快点找到谢逊，取得屠龙刀，再来找回场子。不再多言，独自飘然而去。 丁敏君、纪晓芙、贝锦仪二人人见见强敌避走，都是大为欣喜。丁敏君道：“师父，这老太婆可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么？居然敢跟你老人家动手，那才是自讨苦吃。”只有纪晓芙知道金花婆婆更大的原因是看见了丁庐。 灭绝师太正色道：“以后你们在江湖上行走，只要听到她的咳嗽声，赶快远而避之。”她刚才挥剑一击，虽然削断了对方拐杖，但出剑时还附着她修练三十年的“峨嵋九阳功”，这股神功撞到金花婆婆身上，却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然无影无踪，只带动一下她的衣衫，却没使她倒退一步。这时思之，犹是心下凛然；又觉她内力修为固深，而膂力健旺，宛若壮年，绝不似一个龙钟支离的年老婆婆，何以得能如此，实是难以索解。 灭绝师看了丁庐众人一眼，出神半晌，说道：“晓芙，你来！”眼角也没向她瞟一眼，径自走更远处的大树下。纪晓芙等三人跟了过去。 杨不悔叫道：“mama！”也要跟进去。纪晓芙知道师父这次亲自下山，乃是前来清理门户，自己素日虽蒙她宠爱，但师父生性严峻，实不知要如何处分自己，对女儿道：“你在这儿玩，别跟来。” 丁庐吩咐众人上了车，自己运功于耳屏息偷听。过了半晌，灭绝师太道：“晓芙，你自己的事，自己说罢。”纪晓芙哽咽道：“师父，我……我……”灭绝师太道：“敏君，你来问她。”丁敏君道：“是。纪师妹，咱们门中，第三戒是甚么？”纪晓芙道：“戒yin邪放荡。”丁敏君道：“是了，第六戒是甚么？”纪晓芙道：“戒心向外人，倒反师门。”丁敏君道：“违戒者如何处分？”纪晓芙却不答她的话，向灭绝师太道：“师父，这其中弟子实有说不出来的难处，并非就如丁师姊所说这般。”灭绝师太道：“好，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仔细跟我说。” 纪晓芙知道今日面临重大关头，决不能稍有隐瞒，就将十年前自己下山打探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时，遇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被他强力所迫，无奈委身于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暗结珠胎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道：“弟子不敢向师父说知，只得躲着偷偷生了这个孩子。” 灭绝师太沉吟片刻，道：“可怜的孩子。唉！这事原也不是你的过错。”丁敏君听师父言下之意，对纪师妹竟大是怜惜，不禁狠狠向纪晓芙瞪了一眼。 灭绝师太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自己怎么打算啊？”纪晓芙垂泪道：“弟子由家严作主，本已许配于武当殷六爷为室，既是遭此变故，只求师父恩准弟子出家，削发为尼。”灭绝师太摇头道：“那也不好。嗯，那个害了你的坏蛋男子叫甚么名字？”纪晓芙低头道：“他……他姓杨，单名一个逍字。” 灭绝师太突然袍袖一拂，喀喇喇一响，将那棵大树击得树叶纷落。厉声道：“你说他叫杨逍？便是魔教的大魔头，自称什么‘光明左使者’的杨逍么？” 纪晓芙道：“他……他……是明教中的，好像在教中也有些身分。” 灭绝师太满脸怒容，说道：“甚么明教？那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魔教。他……他躲在哪里？是在昆仑山的光明顶么？我这就找他去。” 纪晓芙道：“他说，他们明教……”灭绝师太喝道：“魔教！”纪晓芙道：“是。他说，他们魔教的总坛，本来是在光明顶，但近年来他教中内部不和，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顶，以免给人说他想当教主，因此改在昆仑山的‘坐忘峰’中隐居，不过只跟弟子一人说知，江湖上谁也不知。师父既然问起，弟子不敢不答。师父，这人……这人是本派的仇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