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衣人
既然没有法子可想,二人只好将头耷拉着睡觉。 喽啰们见二人乖得很,也不难为他们。 由于吴歪嘴严令在先,不准他们擅自离开岗位,否则他们肯定溜到屋内喝酒吃rou去了。 夜幕降临后,院子里挂起灯笼,喽啰们在一旁无精打采地值守,拔天、阿提达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黄斗不放心,过来看了看,他叫人送来大鱼大rou,几个喽啰就地饱食一餐,然后接着看守二人。 再过一个时辰,就有另一批喽啰来接替他们。 为防止意外,黄斗还叫仆妇将黄狗牵来——只要有人来营救拔天和阿提达,其身上的气味必然会被黄狗嗅到,由于是外来的气味,黄狗必然会察觉陌生人来到,会汪汪大叫,所以,即使不速之客手脚再轻捷,哪怕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都会因为气味而暴露。 黄斗安排好一切后,感到万无一失,于是向吴歪嘴汇报,吴歪嘴很满意。 然而,就在黄斗离开不久,一条黑影从空中飘进内院,不知施用何种手段,黄狗竟悄然失去鲜活的生命,但是它仍然站立着,眼睛仍然睁着,不知实情的人会认为狗儿安然无恙,几个喽啰也一声不吭地毙命,他们的舌头吐出唇外约有半指长。 捆绑拔天的绳索被利剑割断。 黑影大约有七尺高,身材不胖不瘦,虽然看不清面孔,但身手矫健。 此人取出皮囊朝拔天的头部以及躯干等部位喷出液体,很快,树脂变得稀软,像油一般流淌下来。 此人麻利地脱下拔天的外套,然后轻声对他说:“快快离开此地。” 拔天感到非常意外,他十分惊喜,声音颤抖,激动地说道:“感谢壮士救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日后鄙人当倾情报答。” 黑影说:“你叫我天雨即可。” “天雨?”拔天有些疑惑,猜测这只是他的称号,而不是真名实姓。 黑影说:“首领保重,天某先走一步。” 拔天想到阿提达还被捆绑着,于是恳求道:“请求壮士救我兄弟一命。我不能丢下他独自逃命。” 黑影听后,犹豫片刻,然后立即用同样的手段将阿提达解脱出来。 然后,像一只蝙蝠一般飞快地消失在夜空中。 拔天带着阿提达赶紧从暗道逃跑。 他对黑影具有如此高超的轻功感到十分震惊,他也有轻功,但是火候欠佳,尚不足以翻越高高的围墙。 拔天和阿提达劫后余生,不顾劳累,急急忙忙地从暗道逃了出去,好在马匹还在外面树林中,它们将附近的草啃干吃净。 二人到了马跟前,解开缰绳,飞身上马,鞭策马儿快跑,但是马儿非常不配合,显得烦躁不安,差点将他们从马背上摔下来。 拔天又急又怒,狠狠地用木棍抽打马,但是于事无补。 拔天气得大骂:“该死的畜生,再不走,老子宰了你!” 阿提达对马的脾性较为了解,他说:“兄长息怒,可能是马渴了。” 拔天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一直将马栓在树上,它们没法饮水。 可是到哪里寻找水源呢? 阿提达侧耳倾听,察觉不远处有水流淌的声音,于是二人下马牵着马到水源地去。 将马饮好后,他们赶紧上了马背,策马狂奔。 吴歪嘴和黄斗发现拔天不翼而飞,他们大惊失色,感到很困惑:没有一点动静,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逃走了? 黄斗仔细察看现场,断定是高手救了他们,否则二人不可能逃走。 到底是谁救了他们呢?二人感到非常纳闷。 吴歪嘴赶紧调兵遣将,一方面加强内院的守卫力量,一方面派遣得力人马从暗道出去追查拔天等人的下落。 该队人马由李豪统领,见他面露难色,吴歪嘴给李豪打气:“虽然拔天武功高强,但是他已经被绑了许久,又饿又累,而且浑身被树脂粘裹,他怎么可能具有往日的杀伤力呢?他现在好比虎落平阳——” 见李豪皱皱眉头,他赶紧说:“当然,这个比方不恰当,同他相比,你们不是犬,你们也是虎,生龙活虎,你们是精兵强将。老子就不信你们几十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拔天?赶紧去追,追到后,格杀勿论,割下他的人头来见,本主为你们摆酒庆功,重重有赏!”
吴歪嘴这一鼓动,还真有效,李豪立刻信心百倍地带领手下去追拔天。 由于对洞内的地形不熟悉,而且他们疑神疑鬼,不时将自己发出的声响当成是拔天的,弄得每个人都毛骨悚然,紧张异常,行进速度很慢。 等他们好不容易出洞后,拔天和阿提达已经逃远。 李豪他们在附近发现新鲜的马粪,既激动又紧张,他们根据马蹄的痕迹,向前方追踪约一个时辰,但是一无所获,只好沮丧地调转马头朝回走。 阿提达的马跑在前头,拔天紧跟其后,阿提达打算带他回于添部落。 大约奔跑了三个时辰,马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汗湿。 他们经过长时间奔波,十分疲乏,很想停下来歇歇脚。 可是沿途人烟稀少,到哪里寻找投宿之地呢? 正在发愁之时,阿提达猛然看见前方升起袅袅炊烟,他顿时兴奋起来,大声说:“首领,前面有人家。” 拔天听后,朝前方观看,果不其然。 他感到希望之火将他温暖,于是抖擞精神,策马向前奔跑,到了近前,发现是一座驿站。 他们下马,牵马进入。驿站头目问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干什么的。 虽然没有朝廷的信物,但阿提达很会撒谎,说:“我们是朝廷派遣去西凉探查敌情的,由于在路上遇到劫匪,不幸被绊马索绊倒,劫匪将我们的东西全部抢走,逼我们入伙,我们假意答应,趁他们不注意,赶紧骑马奔跑。他们在后面追,但是终于被我们甩掉。” 头目听后将信将疑,他问道:“你们在上一个驿站是否呆过?” 拔天听后,有些紧张,心想:这么追问下去迟早会露馅,不免有些着急,心跳陡然加快,阿提达从容地说:“我们是朝廷派遣的密使,不到万不得已,不住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