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药

    　　吴歪嘴对鱼河部落的话懂得一些，他听这个女孩边哭边说：“我家境贫寒，谁要能救活我母亲，我心甘情愿地服侍他，报答他。”

    　　吴歪嘴仔细看了看女子的身材相貌，发现自己曾经见过她，她下巴有一颗黑痣，眉毛弯弯，细长，皮肤白皙如鱼，看上去很嫩，黑大的眼睛在白如雪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更加有光亮。

    　　他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了，他曾在一处池塘边见到一个女子捕鱼，不用渔网，身旁堆了小山似的鱼。

    　　他很奇怪，于是勒马观看，只见小女子扬起右手轻轻摆动一下，一会儿从水中漂起一条大鱼，短短时间内，他见女子先后击中6条大鱼。

    　　吴歪嘴的嘴因惊讶而变得更歪了，他仔细观察，发现女子用一枚小小的竹镖击中一条鱼，他为女子捕鱼的绝技而震惊。

    　　如果说她技术精准，有力，都有些侮辱她的能力，要知道，鱼儿在水中不时游动，岂是一个精准、有力就能打发、就能敷衍的，这是表达能力不强的表现。

    　　他揉揉眼睛，更加仔细地观察女子的相貌和一举一动，觉得她简直是仙女。对，只有用仙女这个词才配得上身怀绝技的她。

    　　接着，他发现一位老婆婆也用同样的方式捕鱼，他心想：这种捕鱼方式在外人看来是绝技，但是在该部落却是司空见惯的。

    　　吴歪嘴猜测该女子皮肤白嫩像鱼的原因：这个部落河网密布，树林较少，因而家家捕鱼，鱼一多就难以卖上好价钱，而且此地与外界隔绝，想要与汉人交换商品，要走很远的路，还要爬几座大山。

    　　敢情是女子经常吃鱼，因而皮肤如此光滑细腻，他观看了其他女子也都如此，只不过这个女子稍微特别一些罢了。

    　　他还发现：这里的男子个个也是白白嫩嫩。

    　　由于当时天色已晚，他要急于赶路，所以不得不打马前行。

    　　如今在此处又邂逅这位令他动心的女子，他怎能不心动。

    　　他赶紧下桥，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老年女子，脸色通红，口吐白沫，奄奄一息，旁边有些人暗自叹息：“哎呀，我要能医好她的病就好了。”

    　　吴歪嘴弯腰伸手在老年女子鼻孔处试试气息，然后轻轻张开她的嘴巴，看了看舌头，舌头上面苍白，但是舌底却赤红。

    　　他点点头，这病他遇到过，名叫丢魂丫，是误吃了一种野果，而且喝了不干不净的水造成的中毒。

    　　师父曾教给他药方：很简单，将一种名叫鹿路的树叶吃下几片即好。

    　　但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方，所以，他对女子说：“我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小女子听后，非常惊喜，赶紧催促他快些医治。

    　　于是吴歪嘴叫两个随从抬起老年女子到她的家中，然后故意装神弄鬼，叫小女子烧水洗澡，然后他悄悄地出去采了鹿路树叶，洗净后，放在嘴里嚼得稀巴烂，并且揉搓成丸状，放在一个木盘中，叫小女子拿着药丸用温水喂给她母亲吃。

    　　小女子见他口中喃喃有词，动作诡异，眼光异样，含有攫取的光芒，像是饿狼看羔羊一样，眼光中都流淌着口水。

    　　小女子知道他的目光不善，但是为了救母亲，她不敢乱怀疑，因为之前，吴歪嘴已经告诫她一心只想母亲的病好，其他什么也不要想——以免心不诚，得罪神灵。

    　　小女子心想：他大概是什么巫医吧。

    　　她一心想治好母亲的病，对他言听计从，而且她认为这么做完全合情合理——洗净身体喂药，显得做女儿的心诚，隆重，女儿的一番孝心感动神灵，加上药物的疗效，母亲一定能好。

    　　命是神掌握的，病是药物控制的，所以治病不仅要有良药，还得让神满意。

    　　她在沐浴时，吴歪嘴在朦胧的灯光下偷看，下身像着了火，他心想，见到如此的美女，就是太监也要发狂。

    　　他真庆幸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得以给女子的母亲治病，而且有把握治好她的病。

    　　技多不压身，没想到跟师父学了几下子竟然在此处派上用场。他询问得知小女子名叫芸韵，母亲名叫唠姆。

    　　半个时辰后，芸韵的母亲醒过来了，她大声咳嗽，芸韵高兴极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的母亲终于苏醒了！

    　　她像羊羔一样带着温情，带着暖意，扑到母亲身边，母亲慢慢地颤抖着伸出右手抚摸女儿黑柔的头发，看着她的泪眼，然后又看看屋中的陌生人，知道是女儿找人救活了自己，她欣慰地点点头。

    　　吴歪嘴借口浑身是汗，在芸韵的木桶中洗澡。

    　　他感到水不一样，水是香的，身体麻酥酥的。像是芸韵的肌肤触碰着他的老而干瘪的身体以及如同晒干的鱼皮一样的皮肤。

    　　吴歪嘴不常洗澡，身体自然很脏，他在水中洗了又洗，如果说他洗下一吨的污垢，确实夸张，但是不这样说，难以形容他身上的脏。

    　　第二天晚上，唠姆就能够下地了，说话的声音也像正常一样，她已经从女儿嘴里得知一切，她很感谢吴歪嘴这个“神医”，但是，要她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又丑又老的家伙，她感到十分不情愿，心想：唉，早知道女儿同他有这样的约定，还不如死了的好。

    　　于是，她将床下的一个木箱挪开，用力拖出一根木头，这种木头吴歪嘴见过，在野外放一百年也不腐烂。

    　　他心想：不是想把这根木头送给我吧，这种木头很重，我想带也带不走。

    　　哪知唠姆用手在中间部位一用力，竟然揭开树皮和木块，露出一个小洞，大概有半个手掌大小，有一寸深，只见她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摸出几颗珠子，虽然屋内光线暗淡，但是珠子闪闪发光，像是阳光下的宝石，熠熠生辉。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而明亮的珠子，数一数竟然有5颗。

    　　唠姆看到吴歪嘴惊异的目光和残缺不全的牙齿，心生厌恶，她骄傲地说：“恩人，这是雪敏珠，我们部落东面有一条河流，河中有一种极小的鱼，名叫锋鱼，身体像刀锋一样薄，喜欢吃一种名叫金菜的水草，这种草中含有黄金，小鱼吃草后，体内的黄金日积月累越来越多，后来它钻到一种名叫银蚌的腹中——据说是银蚌发出一种气味，吸引锋鱼，锋鱼进去后，出不来了，百日后，在银蚌体内出现这种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