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的厄运

    以上是宋答老人对费兼说的故事，费兼从老人口中了解到饼藤山庄的秘密，他同众兄弟暂时寄人篱下，并且将宝刀献给齐鹰，齐鹰大喜。他们等待时机，以图大计。

    话说回来，拔天见吕英不开口，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我要将他五马分尸，我要将他剁成rou酱！”

    师爷郭学听后，双眼一眨，计上心来，他对拔天耳语几句。

    拔天听后，眼神闪烁异样的光芒，看着师爷，意思是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强大的洞察力。

    原来，这个师爷年轻时相貌英俊，聪明好学，父母视为掌上明珠，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对他一见钟情。

    可是后来他得了一种怪病，脸上起了许多疙瘩，多方求医问药治好后，脸色落下坑坑洼洼的疤痕，相貌落差很大。

    父母怕他知道后伤心，于是将家中铜镜藏起来，并且叮嘱家人和邻居看到他一定不要露出惊讶的神色。众人答应。

    他见过几个人，但是父母有言在先，这些人没有拿正眼看他，虽然也不惊恐，但是都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同他说话，脸色虽然平和，但敏感的他知道他们是强装出来的。

    他非常关心自己的相貌，于是偷偷地到一个水潭边，这里柳树成阴，加之无风，潭水深而平静。

    他怀着胆怯的心理走到潭边，一点一点地伸出头，慢慢地睁开眼，朝水面上观看，这一看不要紧，他一下子发现脸上的疤痕，惊叫一声，瘫倒在地，大叫：“完了，完了，我完了，老天呀，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刻薄，让我生不如死！罢了，罢了，现在变得这么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益处？”

    他不顾地上的灰尘，满地打滚，边滚边哭，边哭边哀嚎，哭了许久，狠狠心，咬咬牙，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感到自己浑身无力，他的脸上被眼泪鼻涕弄得非常狼狈，傻了一般，神情漠然地朝潭边走去，他在心里默念，还是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省得活在世上吓人。

    其实他内心极想同一位极为俊美的姑娘结婚的，这姑娘叫粟儿，待他也好，看到他，总是甜甜一笑，他在少年时就多次在梦中与她拥抱。

    由于先前治病，服用的药材中有一味叫髓虫的药，对男子的生理具有损害性，当然这是潜移默化的，开始一段时间根本发觉不了，可是一个月后，他发现自己的变异，以前每天早上醒来时，他感觉自己下身有力，起初他以为是尿急撑的，那时人们生理知识很少，而且对此讳莫如深，他一个未成年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他觉得不能投水而死，一旦死了，会被人发现，将自己捞上来，按照风俗，必然要请人为自己的遗体换寿衣——死人才穿的衣服，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毛病。

    他想：无论如何，不能留给人们一个不好的印象，他必须捍卫自己的尊严，哪怕死了也不能让人耻笑自己。

    于是他跌跌撞撞地回家，母亲见他脸色惨白，神情恍惚，赶忙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害怕母亲为他担忧，赶紧遮掩，说自己是吃药后身体不舒服，母亲信以为真，不再追问他。

    他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他想到自己将要离开养育自己的至亲，离开熟悉的美丽的村庄，惆怅不已，他无限感慨，潸然泪下，他在心里默念：父亲，母亲，二老要保重身体，孩儿不孝，不能侍奉你们了。

    他很犹豫，自己背井离乡是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后来，他战胜了自己的犹豫，因为他是家中独子，必然要成家立业，绵延子嗣，听说父母很快要为他提亲了，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难找到一个美丽的好姑娘。

    他知道有一个人同自己的病一模一样，脸上起红包，后来服用药物，虽然结婚但至今未有子嗣，成天熬汤喝药，人瘦的像竹竿一样。妻子也背叛了他。

    此人感到颜面被践踏到尘土之中，成天哀嚎，快成疯子了。郭学心想：不，自己绝不重蹈他的覆辙。

    拿定主意，他狠心写下一封信，说自己到仙山寻药去了，不要惦记他，寻到药后自然回家尽孝。

    然后，他躺在床上休息，不过，他没有睡着，而是睁大眼睛，胡思乱想。

    晨光熹微时，他趁家人不注意，带上一些钱物，从后门偷偷溜出去。

    他听说阴芙山有一个道士，法号了然，颇有医术，于是打算去他那里。他想：看他能不能医好自己的病，如果医好，自己就回家尽孝，如果医不好就一辈子呆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