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狼狈
“管事,管事。”丹散门地境中乘为上等战力,也会被交于管事之权。 “有……有人从下山道闯进来了。现在,已经到了上山道。” “那人是何方高人”,这并不是刘管事,他可没有那样忠心的想法,他就是邪恶修行者,本就是为了避难,将丹散门作为容身之所。不过,他可不想轻易换地方,毕竟来路不明的人,除了很多不强的势力,很多势力都不会收容。 “似乎,似乎只是地境初乘,是上次那个兔妖的同伴,那……那个面具男子。” 上次,他也是加入了捕捉,却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地境初乘而已。”这管事眼里闪过一丝嗤笑之色。 “这些护门弟子是做什么的?等他闯到我丹散门大门再说吧。” 几位管事的反应大多与此相同。 …… 甘一柳没有下任何杀手,不过有人滚落山崖,他也没有任何波动。 越来越多的弟子看出来甘一柳似乎是有所顾忌还是如何,并不会杀人。 于是总会有想要好好表现,以期得到机会得到赏赐的弟子冲过来。 而且,似乎在变得越来越多。 几人齐上的情况让甘一柳也越来越有些捉襟见肘,因为他太喜欢缠斗, “哼……”甘一柳闷哼一声,突然涌起来的一股气血和疲惫让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拦住他。”丹散门众人的士气似乎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即使头顶是密密麻麻的弟子一刀一剑一锤落下,他依然一次又一次地接下,他现在周身的玄力,似乎节节攀升,四周杂草无风而动,沙沙作响。 丹散门三个大字,在这高高在上的尖眉山,竟有种出尘之意, 虽然看起来有些卓尔,甘一柳却是握紧了拳头。 一股强悍的玄力突然爆裂,丹散门出手的众弟子被生生震开。 他已经再也等不下去,即使前方似乎有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山。 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知道,能建门级别的势力,一不小心就会有地境上乘级别的战力出现。 可他害怕,害怕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那个笑脸,还有时而露出甘一柳看不懂色彩的容颜。 “谁要是再挡我,绝不手软。”甘一柳一直没有真正杀人之心,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有些软弱了,他震开那些人。 话音刚落,又是一股风过来,是一个弟子倔强地撅起嘴,双手持剑,甘一柳双手捻住剑身, “我说了,不要挡我。”他终于咆哮起来,如同一只野兽。 “啊……”他直接一甩,那弟子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止住那股力量, “咚咚……”一堆弟子倒地,甚至处于最前面接住的弟子也吐了血。 “他……好大的蛮力。” “我说,不要挡我……”这是他又一次如此咆哮,这一次,却是带着一种狂暴,双眼瞪得滚圆。 甚至有弟子都有些心神不稳。 “同是地境初乘,为什么他那么强。”倒下的弟子都是忍不住想。 “快退,快退。” 是的,甘一柳在地境初乘,也不知积累了多少东西,他早已经不能用普通眼光度量。 他一步步,走到了丹散门的门口。 “放了清……音。”他最后一个字,突然又有一股气突然打乱他的声音,但终究是说明白了。 “丹甲,放了她……”声音郎朗。 山下甚至都有人隐隐能听见甘一柳的声音,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玄力如此浑厚。 “那神仙般的丹散门不是平常都是比较安静的么,怎么会这样的声音”,还有普通人听见这样想着。 很多上次留守的弟子面面相觑。丹甲时而会有掠夺,还有不知情的弟子以为是哪个女子被丹甲强行抓上来做侍女。 “此人是来找上次那个兔妖。” “谁找兔妖?” “这是那与兔妖一起的人。” “就是被妖所惑的那个么?不是说那人是个废物吗?” “不知道啊……” …… 不过,却无人应答。 丹甲却是还在丹散门深处炼制着他耗费了大量心血的血丹。 几位管事终于开始从各自闭关的地方出来, “大管事。” “大管事。” 三个人汇聚在一起,一个长衣飘飘,不过眼圈却是黑的几天没睡似得极黑,另一个却是左手持剑(因为姜无的缘故,剑成为主流武器。),是一个左撇子。这就是另外两个管事。 刘管事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 两位管事对视一眼, “据说是一个地境初乘的人不顾弟子阻拦,跑到了我丹散门门口。” “地境初乘?”刘管事阴冷面容抖了抖, “三管事,不若你出去主持一下,杀了这个人就是。” “哦对了,将他的尸首,暴尸三天吧。”他说完,同二管事转身,似乎被什么惊扰了美梦般不满地皱了皱眉,似乎什么都没有吩咐。 这已经不是丹散门第一次这样做了。 “是”那三管事黑着眼睛应道。 …… 甘一柳一步踏入了丹散门,说实话,有春天遍布散落的浅绿,甘一柳知道这里的景观也是不错, 不过他已经无心欣赏。 三管事远远地大声呼喊一声, “结刀阵,斩。” 这刀阵,连他都有些没把握拿下。 一个个弟子如同穿花般,照着丹散门前门的纹路站好队形, “呼……呵……” 一个个,如同在秋天不停洒落的叶子般,似是毫无规律地在跳动。 很快,有一股力量似乎在牵引他们。 三管事在中心。他可不想浪费自己的玄力,只想借助着阵法一击将甘一柳杀之。
就像盘旋着,一点点成形的一股刀意已经成形,刀意正下面的地面,似乎都被这刀意刻出了浅浅痕迹, 无数灰尘闪避开来, 所有丹散门众人,只见到那人似乎动都不动,似乎看不到刀意。 还是一步步往前走着,似乎右腿有些与左腿不太协调。 “斩!”三管事喝道。 丹散门并没有什么阵法大师,但也并不是形同虚设完全没有护门之阵。 甘一柳抬起头,他并不喜欢战斗,可他必须这样做, 又有一股不弱的气势,对着他劈下。 “还想压住我吗?”甘一柳全身隐隐有种怒气。 却又抬起头,眼里再没有什么波动。玄力遍布双手乃至全身。 没有什么突然碰撞的声音, 那刀意挨着他洒下,他承受了中心最利最重的那一下。一个有些大的刀斩出的裂缝。一个比较出色的弟子,成为了刀意的中心,斩向甘一柳,这弟子也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刀和脸上沾满鲜血。 “哈哈,还敢硬接,一般地境中乘强者根本不敢靠拢,此子已死!”身着锦衣黑眼三管事笑道。笑着甘一柳的不知死活。 泥土飞扬, “不会把这人直接斩为飞灰了吧。” 有弟子开始大声谈论起来。一阵哈哈大笑得意之声。 一个深深在地面刻出的裂缝出现,不过还有一个人。 就站在裂缝中央。 甘一柳的膝盖,弯了一些,旧伤开始发了。 甘一柳没有任何感情,即使又有些痛意。 这三管事倒是真震惊了,因为他都不敢这么硬接。顶多是倚靠速度避开中心那一下。 丹散门一直以来得意无比的三弟子悬空,那个弟子浑身开始冒出冷汗。 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可是丹甲的得意弟子,竟被人夹住了武器,不能有丝毫动弹。 三管事却是心里大大惊讶到有些恐惧。 “他真的只是地境初乘,为什么会那么强?”连他都长大了嘴,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命令。 所有弟子远远地都能感到那种集聚起来的力量,更是可以想象中心力量的恐怖。 可那人,还是那样立着,甚至,拿住了他们眼中的优秀强者。 “我说了,不要挡我啊……”他的头发散落了,脸上还是有了几丝刀意四散的伤痕,有细小血液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凄厉一声, 飞快地双手顺着那把刀,震开那三弟子,就那么一刀。 有什么东西在甘一柳眼前飞过。 “挡我者,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那种鲜红鲜血。 甘一柳的头发扬起,他也不顾,看起来有些狼狈,是那么狼狈,即使是他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