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炼 我早该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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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预料到我的回答，瑀蛇的神色有些黯然。 “这样就好……” “等等啊，瑀蛇大姐。”我连忙打断道，“好歹你也要走了，能不能在最后听我一个请求呢？” 瑀蛇苦笑道：“可以，但是你也得付出相应的阳寿。这点原则我还是要坚持的。” 哎呀呀，想不到还有这一招。不过，瑀蛇大姐，你觉得用这种方式我就会知难而退了么？ “瑀蛇大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害怕变成人形呢？” “害怕？我哪有？”瑀蛇硬是否认。 “对了，瑀蛇大姐，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是有效的吧？只要我付出阳寿就能够要求你做一些事……二十年阳寿。”我毫不迟疑地开出了自己的筹码。当然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最初的筹码基本是不会被接受的，只有在逐步累加价码的过程中，逐渐逼迫瑀蛇的心理防线。我也不太清楚这平白多出来的八十年阳寿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过我也只能这么办了。但愿……我说的是但愿，我在瑀蛇大姐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要不然她看着我把八十年喊完了也不松口，那我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尽管有想到这方面的风险，但我却意外地没有一点紧张。仔细想来，一定是因为我相信瑀蛇吧。 “小伙子，你……”瑀蛇没能跟上我的步伐，我继续加价，力图让瑀蛇趁早做出选择。 “二十五年。” “不要这样……如果我拒绝，你的阳寿也不会回来的！” “三十五年！”累加筹码的学问也很简单，那就是每一次提升的数值都会比上一次的要多，而不是等差递增，这样子会让对方产生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瑀蛇张了张嘴，想要劝我不要继续下去了，不过我在她组织好语言之前抢白： “五十五年！” “够了！我认输行了吧？”瑀蛇终于松口。 我也舒了口气。虽然花费了大量阳寿，但是多少还剩下了二十五年。 “那么，以五十五年阳寿作为交换，大姐，告诉我吧……” 瑀蛇看着我，眼神所流露的情感很是复杂，至少我读不出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呐……这种事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唔……” 面对瑀蛇的询问，我一时语塞。瑀蛇对我来说……她在我心中处于什么位置呢？我又何必这么做？ “不知道啊。”我老实地回答说，“仅仅是我觉得应该这么做。就好像我看见流氓欺负弱者，会冲上去大骂一声傻×，把他们的仇恨引向我然后撒腿就跑；看见街头卖艺的流浪者总会给他们几元零钱一样……等等诸如此类，我觉得就应该这么做啊。” “呵呵……这么说着的你，前些日子，还不是连扶个老人都犹豫个半天？” “那……那可不一样。”我有些尴尬，“那是因为老是有那些碰瓷者的出现，导致我也有些草木皆兵了。要知道那帮碰瓷者最可恨了，虽然跟我也算是同行，但是他们是利用人的同情心坑害他人，硬是败坏了社会风气，绝对是败类中的败类。” “呵呵……”在言语上调侃了我一番，瑀蛇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她顿了顿，接着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 很久……很久以前，瑀蛇也有过喜欢的人，那个人给了她现在的名字，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时代的英雄，所谓的天之骄子。为了那个人，瑀蛇也十分用心地修炼过化身人形的法术。可是，化为人形的瑀蛇太美了，拥有不同寻常的魅力，让那个人身边诸多的人都产生了爱慕。 接着，就是十分简单的肥皂剧戏码了。为了一个女子，兄弟情义不再，那个人更是在不久之后被兄弟所害。 在瑀蛇看来，自己化为人形，就意味着厄运的到来。如果不是她，当初那个人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 听了瑀蛇的叙述，我突然之间觉得有些不对劲。瑀蛇的意思应该是，她的人类形态很漂亮，所以会引起各种亲友相残……那啥，大姐，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么？你这么死命地拒绝变成人形，仅仅是为了避免我和假想兄弟，空气好友发生反目成仇的人生悲剧？ “那个……瑀蛇大姐，你的意思是说，你一旦化为人形，就会带来厄运？” “是的。”瑀蛇神情黯然，显然那份不好的回忆让她很不舒服。 呃……唔……嗯……貌似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这种程度的悲情剧情只是小事？瑀蛇和那些真正的悲剧主人公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瑀蛇大姐，虽然我是不太能够理解你的感受啦，但是……你这会不会有点太庸人自扰了一点？” “你说什么？”瑀蛇语气激动，“这怎么能算作庸人自扰呢？” “会因为一个女人翻脸的廉价‘兄弟情谊’还是算了吧。就算没有你，以后也会有别的那啥美女让他们反目。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责备自己。” “可是……我确实带来了厄运……” “哈哈……”我终于忍俊不禁，“大姐啊，在我复活的时候就说过了吧？我拿我所有的运气来交换这次重生，而你不也确实答应了这个条件了么？换言之，就算再怎么倒霉，对我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差别啦。” “这……”瑀蛇被我的话说得有些动摇，她已经开始迷茫了。 “所以了，大姐，即使变成人形也没有关系的。你要相信我。” 瑀蛇沉默着，不过她明显已经在认真思考我的话语。我知道这时候没必要催促得太紧。接下来就让她慢慢思考得出结论好了。 ……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瑀蛇大姐得出自己的答案。 良久。 良久。 “我知道了。”瑀蛇看着我，郑重地说，“我会变成人形的。” 嗯，这样就好。其实，有些事说出口之后才发现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有些时候，仅仅是缺少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以及把话说出口的勇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