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反常
没有赵芳芳在身边的日子，就如同炒菜没放盐，很没滋味，当然生意不能耽搁，好好的睡了一大觉以后，秦天照样在凌晨两点蹬着三轮车去了批发市场。 挨着秦天出摊的几位大婶都有点奇怪，平时挺精神的小伙子今天跟丢了魂似得，心不在焉，好几次都算错了账，要不是顾客提醒，秦天估计就一天白干了。 比如说有位大妈买了五块钱的菜，递给他十块钱，他竟然拿出五十给人家找了回去，大妈一个劲儿的摆手，秦天才发现看错了，把五十当成五块了。 张婶凑过来说：“小秦，怎么了，是不是失恋了，怎么精神这么差？” 秦天苦笑了一声说：“张婶，别开玩笑了，我又没谈恋爱，去哪里失恋啊！” “不是吧，这么精神的小伙子还没对象？改天张婶给你介绍一个。” 秦天随口应了一声，又进入了失魂状态，张婶看他不想说话，也没再理他，回自己的摊子忙乎去了。 快收摊的时候，那位看上去像乞丐的大叔又来了，满脸的怒气，一到摊子前就没好气的说：“小子，昨天你怎么没出摊，害的我没菜吃。” 周围几个小贩都像看精神病似得看着这个人，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连着吃了一个月的免费菜，就一天没吃上还找人家来理论，好像别人欠他什么似得。 秦天倒没在意这个人的态度，拿起剩下的两捆菜说：“大叔，昨天我有事没来，今天给你补上。” 哪知道那人脸色一变，嘻嘻笑着说：“呵呵，今天我不想吃青菜了，想吃rou。” 秦天指了指猪rou荣说：“那不就是卖rou的吗？你去他那儿买！” “可是我没钱啊！” 秦天无语了，过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大叔，这个忙我帮不上，我也没钱。” “胡说，你这包儿鼓鼓囊囊的，拿来我看看。” 说完，一伸手就把秦天的腰包拽了过去，撒腿就跑。 秦天愣住了，这也太奇葩了吧，白送他一个月的新鲜菜，一个谢字没说过，反倒把自己的钱抢走了。 这时张婶喊了一声：“秦天，你的钱。” 秦天这才反应过来，让张婶帮他看着三轮车，看准中年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中年人好像体力不太好，秦天追到一个岔路口时他正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看到秦天追了过来，马上站起身顺着其中一条路跑了起来。 按说秦天的速度并不慢，可是中年人跑的更快，秦天竟然追不上他，总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不过中年人速度虽然快，但是好像持久力不强，每当遇到岔道口时，秦天都能看见他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片平房区，这里也是旧城改造的一个项目，但是只拆了一半，还有一半的房子分散在废墟之中，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这都是那位去年上任的市长干的好事，燕南市新市长特别热衷于旧城改造，人称拆迁市长，不过能力好像不太强，导致燕南市到处都是这种拆了一部分又不能开工的平房区。 追进这片区域后，中年人失去了踪影，秦天看着这片四通八达的区域犯了愁，随便哪个旮旯都能藏下人，到那里去找他呢，包里面可是今天一天的销售款哪！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是在找我吗？” 秦天一抬头，那个中年人此刻竟然站在一排平房的房顶上，冲他微笑着，秦天怒从心起，大喊了一声：“你把钱还给我！” 中年人晃了晃手里的腰包说：“你说的是这个吗？” “没错，赶紧拿过来。” 秦天现在很生气，如果对方不是站的那么高，他早就扑上去把这人痛扁一顿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中年人依旧面带笑容，对秦天说：“想要可以，上来拿吧！” 秦天看了一眼，这排平房大概有四米多高，周围什么也没有，要想上去就得用梯子，可是附近根本就看不到梯子，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爬上去的。 秦天估计自己爬不上去，但是脚底下有很多的烂砖头，他眼睛一转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头砖冲着中年人比试了一下说：“我不想和你废话，但是那里面是我一天的辛苦钱，不能白白让你拿了去，我数一二三，到了第三下的时候你不把钱还给我，我就让你脑袋开瓢。” 中年人不以为然，没把秦天的恐吓放在心上，照样笑嘻嘻的说：“小子，我活这么大了，什么滋味都尝过，就是没尝过脑袋开瓢的滋味，你有种就砸我一砖头试试。” 可把秦天气坏了，用力把手里的转头扔了出去，不过他没有直接砸向中年人，而是偏了那么几十公分，秦天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虽然他抢了自己的东西，但是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想把他打成重伤。 哪知道砖头飞出去之后，那个中年人好像怕被砸到，竟然向旁边闪了一下，结果这个本来砸向他身边的砖头离奇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中年人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倒下了，房顶有坡度，他站在屋顶的最高处，这一倒下，就像一截圆木一样，咕噜噜的从房顶掉了下来，栽倒了地上。 这下可把秦天吓坏了，脑袋挨了一砖头，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活命吗？他要是死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警察能饶得了自己吗？ 想到有可能进监狱，秦天后背渗出了冷汗，嘴里大喊着向中年人掉落的地方跑了过去。 “大叔，大叔！” 秦天快速的跑到了中年人身边，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秦天伸手就去拉他，哪知道手碰到他的胳膊，那个中年人一翻手腕，抓住秦天的手臂往旁边一甩，秦天身不由己的躺在了地上。 那个中年人见他倒在地上，双腿向上一伸，后背一用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向坐在地上的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