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气爆棚
曾宝田是ZJ温州人，80年代中期过来的，现在普拉托开了一家小皮革制品厂，专门用意大利人用剩下的边角余料做“国际名牌”，然后发往国内。 不过这些年国内识货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主要是对材料的品相要求越来越高，而高端的皮革在意大利本身就非常抢手，即便是中档皮革，对于他来说也很难拿到。他还是托了熟人关系，认识了ANNABELLA的一个大皮草商，才能偶尔拿到一点“高端货”。 所以每次和这位拉曼先生聊天时，他总是陪着小心，但多半时间人家也是冷着脸爱理不理的。 然而今天拉曼却主动找他闲聊起来，“Mr.曾，你看了前几天的比赛吗？真是太精彩了，中国杨这样的天才在你们中国也不多见吧？” 曾宝田是个一心钻在生意里的人，对什么体育运动全然不感兴趣，不过在意大利这个国度做生意，人们聊得最多的就是艺术和足球，所以他倒也附庸风雅恶补过不少这方面的常识。但他是真不知道拉曼口中的“中国杨”是何许人也，所以后面的谈话，基本就属于拉曼滔滔不绝，而他支支吾吾，勉强应付的局面。 临了，曾宝田走出拉曼家别墅的时候，只觉得满头是汗。不过回到厂里后，他第一件事先让秘书去买了一张普拉托下场比赛的门票。 穆远峰是普拉托当地的华人二代，大学毕业后他进入了市政厅当一名文员。但因为他华裔的面孔，和懦弱胆小的性格，经常受到同事的欺负，几乎最繁琐、最麻烦的活都派给了他，还经常指使他买东买西让他请客，这让穆远峰心中充满了怨气。 然而内向孤僻的性格使他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发泄方法就只有到酒吧买醉。 这天他刚走进熟悉的酒吧，就听见一阵大声的喧哗，似乎里面在转播一场足球比赛。穆远峰没有在意，他对足球这项运动的仅仅局限于知道规则，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一个坐在吧台前喝酒也有些无聊，他便随意看了两眼。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卷录播的比赛录像带，正是前两天普托卡对阵古比奥队的比赛。在录像中，穆远峰惊奇地发现普拉托队球员中竟然有张黄种人的面孔，听旁边的人议论，这个叫杨辰的球员还是中国人。 渐渐的，穆远峰的目光被深深吸引进去，随着杨辰的每一次加速跑动，他的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随着杨辰每一次射门，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最终随着杨辰射门得分，他也跟着周围的人欢呼雀跃起来。 当比赛结束，他看着眼前的酒杯，规划着是不是少喝几瓶酒，好省下点钱去看“中国杨”的比赛。 李有根是普拉托当地一家唐人餐馆的老板，当年是跟着叔叔出来学徒的，后来叔叔告老还乡后，就把餐馆留给了自己。凭借着一身好手艺，他将餐馆经营得红红火火，还讨了个小自己九岁的老婆。 不过经营餐馆是个勤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事做，起早摸黑是家常便饭，辛苦是不用说的。好在妻子虽然小自己不少，却是个贤惠懂事的，很是体贴自己，每天风雨无阻地陪着自己在餐馆里摸爬滚打，总算是把餐馆做大了。现在在唐人街上提起“李记”，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招牌。他也终于卸下后厨的重任，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天，突然一支锣鼓喧天的队伍从他店前经过，里面赫然全是华人的面孔，甚至不少还是李记的老客户，李有根连忙上前打招呼。 却不防队伍里的熟人拉起他就走：“老李，走走走，看球去，咱们华人出了在老外面前露脸的人物，大伙都是去加油助威的，你也去捧个人场。” 李有根连连摆手，就想推辞，足球什么的他还真没听过：“我这还有生意要做呢……实在脱不开身……” “老李，你就跟梁哥他们去吧，店里有我。”冷不防店内妻子走了出来，体贴他一年到头辛苦，有意让他轻松轻松。 “就是，店里不是还有惠宜吗？你就别啰嗦了……” 李有根见推脱不过，也不好驳了熟人的面子，便加入了队伍，边走还边苦笑道：“我这也不懂啊，去看啥？” “我们也没几个懂的，不过什么东西，多看几次自然就知道了，咱总不会比那些鬼佬差。”说话间，一群人渐行渐远。 随着杨辰的爆发，人气大涨。普拉托的球市也火了。原本普拉托的死忠球迷就不少，而这个赛季普拉托的战绩还非常不错，又接连战胜了两支丙一联赛的强队，顿时提高了不少主场的上座率。 在10月18日对古比奥的比赛前，比森奇奥球场的上座率就已经接近了八成。 然而这之后，普拉托俱乐部完全没料到的情况出现了。意大利杯第一轮第二场，普拉托主场对科森察的比赛，比森奇奥球场的球票提前五天就卖光了，整个普拉托弥漫着一票难求的盛况。 到10月21日比赛开始前，仍有许多人围绕在比森奇奥球场附近，迟迟不愿散去，不少人甚至向工作人员表示出钱站在过道上也没事。 这样的情况，普拉托当地警察局甚至出动了警力维持秩序，生怕酿成群体**件。而丙一球队科森察也被这样的情况吓了一跳，他们还没见过这么火爆的场面，仿佛这不是意大利杯第一轮的一场比赛，而是欧洲冠军杯的决赛。 带着这样的压力，在比森奇奥全场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科森察与普拉托战成了1:1平。杨辰在这场比赛虽然没进球，却利用自己的威胁迫使科森察后腰在禁区前犯规，造就了一粒位置绝佳的任意球，正是凭借这粒任意球，普拉托扳平了比分。最终以2：1的总比分淘汰科森察，历史性闯入意大利杯第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