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阵破
妖师举起右手,似乎想要去阻挡这迎面而来的一刀,但他猛地神色一变,伸出的右手一顿,转为迎向面前的虚空。 “噗”的一声轻响,妖师伸出右手,用三根手指捏住天外惊鸿般袭来的烈日珠,明亮无比的烈日珠被他捏在手中,不住微微颤抖,似乎还想挣脱束缚,破空而去。 接着,妖师伸出左手,伸向侧前方的虚空,将突然出现在那一处的巨大空间坍塌阻挡在三尺之外! 妖师以右手拦住项宏的烈日珠,又以左手阻住项宏的空间坍塌手雷,那么他只有依靠第三只手,来抵挡血蝶的那一道血虹。 妖师没有第三只手,因此他没办法阻挡那一道血虹。 “噗!” 伴随一声沉闷的声音,开天血刀如穿败絮,径直穿过妖师左胸,击破胸腔,击穿肺腑,透体而出! 妖师身躯猛地一震,张口吐出一大滩鲜血,血中黑红混杂,既有他自己的血,也有之前吸食的灰发修士的血。 空间坍塌手雷形成的虚空漩涡越发剧烈,但却始终无法逾越妖师的左手,但妖师左手也渐渐被漩涡扯碎,化为虚空。 最终那一处空间黑洞渐渐消去,妖师的左手也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手腕,整只左手消失不见。 妖师的右手还牢牢抓着明亮的烈日珠,他宁愿胸口挨上一剑,也不愿被这颗烈日珠击中。 因为这颗烈日珠瞄准的,是他的嘴。 开天血刀的血芒颓然散去,血蝶向后重重跌倒在地,这一刀已将她全部灵力和大半精血耗光,此刻即便无心魔困体,她也无力再动。 妖师手中的烈日珠光芒渐渐黯淡,最终发出一声哀鸣,消失在虚空之中。 妖师收回右手,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嗽的如此之重,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 项宏握住黯雷,双腿用力想要冲向妖师,却猛然发现四周一股无形力量将自己牢牢禁锢,自己就像被困在琥珀中的虫子,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妖师耗尽全力伸出右手,缓缓按在血蝶的额头上,血蝶身子一僵,再度失去行动能力。 随后妖师转头望向另一边的强根,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也快冲开禁锢了么……” 强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开口说道:“你别吃我们了,我这里有饼,你吃饼好不好?” 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斗之后,整座大阵又重归寂静。 鲜血从妖师胸口一道恐怖的伤口流出,滴滴答答的洒落在地面上,如同一朵朵怒放的红花。 妖师的神色萎靡无比,他之前费尽力气恢复的一丝体力,瞬间消耗一光,此刻他虽然重新制住项宏和血蝶,但自己胸口被洞穿,左手被毁,情况已经非常糟糕。 妖师望向动弹不得的血蝶,费力的开口说道:“你刺的很准,可惜妖族的心脏不在这个位置,这一刀伤的我很重,但杀不死我。” 随后他不再理会血蝶,转头望向项宏,端详了一会后开口说道:“日月轮,原来你是日月宗弟子,你的烈日珠为何要瞄准我的嘴?” 项宏此刻一颗心几乎已沉至谷底,没想到联合血蝶的最后一搏,依然无法杀死这个被阵法囚禁的怪物! 项宏沉着脸说:“因为我经常对付各种畜生,所以直觉比较灵吧。” “直觉么?”妖师伸手抚过胸口,止住伤口的流血,这处伤口虽然恐怖,但并未伤及他主要内脏,只要吃掉眼前的这几个人,便可以慢慢恢复伤势。 但如果被烈日珠把嘴打烂,他就失去了进食的能力,无法吸收面前这些养料。 妖师咳嗽着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判断很准确,果然留不得。不过你这一切的判断,都建立在这座大阵可以困住我的前提下。” 项宏顿时一惊,自从妖师现身后,经历连番对话,还有一场恶斗,妖师始终坐在原地,不曾移动过一丝。 妖师宁愿用手去挡手雷,也没有移开一步,项宏自然而然的认为,他被这座大阵彻底封印,无法行动。
“我拖延时间,除了身体需要恢复,更是在慢慢控制整座大阵。”妖师脸上的青气渐渐退去,他体内的剧毒,已被渐渐逼出体外。 “当年离尘子以百万灵晶成阵,设计将我引来此处,最终以命相搏,将我困入阵中。这座大阵玄妙无比,彻底切断我和四周天地灵力的感应,令我无法吸取一丝一毫的灵力,只要被困在这阵中一天,我便永远无法拥有灵力。” 随着妖师的诉说,项宏心中越来越震惊,之前和妖师如此死斗,他竟然调动不到一丝灵力,纯粹是靠**的力量! 化婴修士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亏得你们破掉阵枢,现在我可以控制这大阵的部分功能,比如借阵法之力将你禁锢在原地。”妖师脸上浮现出一片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千年封印破除在即,即便是善谋如他,也难已控制心中的狂喜。 “再比如……借助大阵之力,以阵破阵!” 妖师说到这里,用右手三指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印,随着手印成型,四周无边的灵晶海洋猛然爆发出一阵璀璨无比的光芒,如同千道闪电突然亮起,项宏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 清风从脸侧吹拂而过,带来阵阵青草香气,绝高处似乎有鸟鸣声响起,项宏茫然的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处山坡,四周一望无际的翠绿原野,青草萋萋,随风轻摆,边上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淌,不时有鱼跃出水面,溅起朵朵水花。 前方群山连绵起伏,看形状正是钟灵山,项宏思维一片混乱,为何转瞬之间,自己竟回到了地面上? “大阵已破,阵中一切皆被传回地面。”妖师的声音在一旁冷冽响起,项宏猛地转头望去,浑身是血的妖师正盘坐在草地之上,强根和血蝶依然蜷伏在他身侧。 妖师闭上双眼,沉醉的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中原,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