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湖面上的神迹
就在谢尔盖抱着尤里打开降落伞朝下落下的同时，原本在头顶的直升机突然间炸开，在空中炸成碎片，随后带着碎片和还在燃烧的士兵们坠落在咸海之中，在周围的四个方向，其他四架飞远的直升机也一个个炸开，变成残酷的烟花，燃烧着无数人的生命在空中绽放着，随后坠落咸海。 直升机的残骸落入咸海依然带着火，并未立即熄灭，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谢尔盖和尤里之外，整支工程大队再没有其他的生还者。 两人终于落水，但在落水之前，尤里因为过于紧张又拉了自己的开伞索，他的降落伞突然弹出，直接将谢尔盖的降落伞顶了上去，两支伞缠在一起立即失去了效果，两人像炸弹一样砸进了水面。 落入水中之后，谢尔盖一边在心中咒骂尤里，心想要宰了他，一边割掉绳子，去掉伞包，又找到尤里将他救出来，紧接着两人朝着水面上拼命游去。 谢尔盖抓着尤里慢慢浮上水面，刚浮上去呼吸了一口气，希尔盖又猛地拽着尤里往下潜，随后停留在水中一定深度注视着水面——因为有一艘冲锋艇从侧面驶来。 冲锋艇停留在他们附近，随后他们听到水面上传来的枪声，有人持枪朝着水面扫射。 谢尔盖心中一惊：他们发现我们了？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谢尔盖忽然看到水面四面八方飘来了无数的尸体，大多数尸体都是完整的，少部分背部还在燃烧，有些则已经肢体不全。 尤里抓着谢尔盖，示意自己已经憋不住了，谢尔盖直接捂住他的嘴巴，拖拽住他，让他再坚持一下，此时冒头肯定死定了。这群灭口的家伙十分谨慎，这种绝对无人生还的可能性下，他们都得朝着尸体补枪。 又过了十来秒，枪声依然不断。尤里再也憋不住了，奋力朝着上面游去，谢尔盖知道没办法了，只得奋力朝着游艇的另外一侧奔去。 尤里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出水声和呼吸声，直接吸引了冲锋艇上那五名士兵的目光，后方一名士兵立即指着尤里大声呼喊着朝着其他四个方向观察的士兵，那四人立即转身持枪朝着尤里。 尤里绝望地看着他们，一个劲地说着自己是非武装人员。只是一个环境学家。 就在士兵们举起枪口要对尤里射击的时候，谢尔盖从冲锋艇另外一侧冒出来，抓住就近士兵的脚直接拽入水中，拽下的同时夺过其手中的ak47，横向扫射。击毙了其中三人之后，又是一枪托将落水又浮起来的那名士兵击倒，随后再次潜入水面。 尤里因为生存本能的关系，在谢尔盖开枪的瞬间便一头潜了下去，然后潜伏在冲锋艇下方等待着，却看到谢尔盖也持枪在下面漂浮着，同时举手示意他千万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动。 小艇上剩下的那名士兵有些慌张了。因为在瞬间自己就失去了四名同伴，他意识到自己要对付的家伙很是棘手，立即更换了弹夹，站在小艇中心位置慢慢查看着四周，同时朝着远处大声呼喊着支援——因为带着通讯器材的同伴已经落水。 在小艇下方的谢尔盖看到漂浮在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计上心头。游过去，用身体顶起那具尸体，让尸体突然浮出水面。 “呯呯呯——”突然浮起的尸体吓了士兵一跳，他立即转身开枪朝着尸体扫射，就在此时。谢尔盖从距离尸体不过三米开外的地方突然冒头，出水的瞬间瞄准了艇上士兵的头部，扣动扳机。 “呯——”子弹贯穿了士兵的头颅，士兵直接掉入水中。 谢尔盖放下枪，大口喘息着，心中开始庆幸自己在kgb多年的训练，如果不是那样，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谢尔盖爬上小艇，将尤里也提了上去，两人躺在那气喘吁吁，听着远处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 谢尔盖爬向小艇尾部，重新发动小艇，掏出指南针来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星空，辨别了方向之后，驾驶着小艇飞速离开，可就在此时，谢尔盖突然间发现小艇虽然发动机在高速转动，但他们所乘坐的小艇却在原地不动。 “谢尔盖……谢尔盖同志！”坐在小艇一侧的尤里看着水中，面露惊讶的神色，指着下面，半天再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谢尔盖迟疑了一下，终于偏头朝着小艇下方看去，刚一低头，便看到下方的水面有较为柔和的灯光照上来，而且他还清楚地看到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像是美人鱼一般漂浮在那里，仰头看着他，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 幻觉！谢尔盖第一反应就是，那是幻觉！绝对的幻觉！ “人！水下面有人！是人！是人！”尤里兴奋地大喊大叫，竟然丝毫都不害怕。 谢尔盖惊讶地看着那个书呆子，听见枪声，看见武器都会惊呆的人，相反看到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却如此兴奋，真搞不懂他是胆大还是被吓破了胆，已经疯掉了。 尤里看到的是个一个赤|裸的男子，就在他大呼小叫的同时，他看到那男子的身体出现了另外一个身体，然后那个身体慢慢地从水下漂浮了上来，随后立在小艇旁边的水面之上，用那对明明很大，却毫无神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尤里原本是个无神论者，但看到这里，脑子中出现的也只有“神”这个字。他靠在小艇一侧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男子，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此时，因为小艇下方光线的原因，周围七八艘小艇都疾驰了过来，上面的士兵再未靠近之前便已经朝着他们开枪射击，尤里和谢尔盖立即趴在小艇上躲避着子弹，但微微侧头看去，发现那名男子依然在看着他们，同时还能清楚看到弹道从他身体中间贯穿过去。 “神！真的是神！”尤里见状开始闭眼，做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祈祷。 小艇围拢了过来，艇上士兵看到男子都很是吃惊，因为先前他们明明都击中了他。为什么他什么事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这人为什么可以浮在水面之上？ 终于，士兵开始喝令那人举手投降，男子并没有任何表示。喊了数声之后，他才扭头来看着其他人。与此同时，水下的那名女子也浮了上来，双臂搭在小艇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小艇中趴着不敢动的谢尔盖和尤里两人。 周围的其他小艇开始逐渐靠拢了，就在这一瞬间，那女子扭头，扭头的刹那间，周围小艇全部停顿了下来，随后每艘小艇旁边都涌出一根巨大的水柱。水柱涌出水面近两米高的位置又逐渐下落，落到一定的位置开始变成人的形状——十来秒之后，每根水柱都变成那女孩儿的模样，出现在每一艘小艇的旁边，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着船上的所有士兵。 小艇上的士兵全部傻眼。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军官持枪就朝着水柱化成的女子连开数枪，呼喊着其他手下也立即朝着水柱女子开枪。 瞬时间，子弹横飞，但飞向水柱女子的子弹却消失不见，似乎被水柱完全熔化了一样。 军官和士兵开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枪械，没过多久。发现水柱体表留下的那些所谓的“弹孔”形成了一个个快速转动的漩涡，中心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转动一样。 军官小心翼翼上前，要看个清楚，就在此时，漩涡中心飞出一颗弹头，直接击穿了军官的头部。随后其他的漩涡也纷纷将先前他们射进去的子弹全部射了出来，物归原主。 除了子弹击中人体的声音，还有人掉入水中的声音之外，十来秒后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周围变得一片死寂。在场的人，除了谢尔盖和尤里之外，无一幸存。 这是他们两人第二次死里逃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尔盖壮胆起来，刚冒头，就看到依然站在小艇旁边盯着他的那名男子，男子却忽然开口，指着自己道：“夜火，你？” 男子说的是标准的俄语，谢尔盖一惊，但也明白这是问他叫什么，他立即回答了自己的姓名。 旁边的尤里也立即回答，但回答了一遍之后，发现那女子依然趴在小艇一侧，对他说：“恩雅，你？” “我叫尤里，尤里.康斯坦丁.费尔多夫。”尤里战战兢兢地回答，自己都不知道满头滴落的是湖水还是汗水。 “谢尔盖、尤里。”自称夜火的男子点头，“快走，不要再来。” 说着，夜火的身体逐渐消失，像是被风吹散着逐渐消逝的灰尘一样，没多久便再也不见，而趴在小艇边缘的恩雅也化成了一滩水，小艇下方那团暖光也逐渐黯淡下去，整个咸海的湖面又恢复了不久前的黑暗。 谢尔盖和尤里各自保持着看着夜火和恩雅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尔盖才意识过来，赶紧再次发动冲锋艇，发现冲锋艇发动机被打坏，立即游到另外一艘，驶过去接上尤里，朝着预定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两人一句话没说，但脑子中闪回的全是先前看到夜火与恩雅的画面。 终于，小艇靠岸，眼睛依然瞪圆了的尤里开口道：“谢尔盖同志，我现在相信莫斯科要找水下的遗迹，不是他们发疯了。” “对。”谢尔盖扭头看向后方，“是我们发疯了。” 两人并不知道，这一对叫夜火、恩雅的男女，便是莫斯科方面要的远古人类，也不知道在几十年前，莫斯科方面已经着手进行着“考古计划”，直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