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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刘备借城

    第三章乱世降临第三十六节刘备借城

    第二天清晨,龚靖派来接应的官员带着5000兵丁,战战兢兢的来到大寨,我仔细询问了临淄的情况,原来领军接应的这名军官竟然是龚靖的一名家丁头目。

    黄巾乱起后,灵帝规定凡是新任和调职的郡守等官都要先到西园缴纳助军修宫钱,然后才准到任。其中,有些比较清廉的官,宁愿不去上任,也不肯出钱。可是朝廷不答应,硬逼着去上任。

    当时有位新任命为钜鹿太守的名士司马直,“素有清名,减价三百万”。钜鹿是张角的老窝,现在激战正酣,盗贼四起,如何能到任。于是司马直忿慨地说:“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适应时代的需求,吾不忍也”,终于吞药自杀。

    龚靖没有司马直的清名,所以没有获得减价的待遇;龚靖没有司马直的勇气,所以也没有自杀。大青州之乱不亚于钜鹿,龚靖上任前征集属官,竟无人应聘。本想到了青州在当地征辟属官,可没想到当地的有才之士比他聪明,黄巾乱起前,管宁等人逃往辽西,黄巾乱起后,诸葛家人逃往荆州南阳避祸。郡县豪强为之一空,人都找不到,别说人才了。

    我听了介绍,尤其感兴趣他这句话:郡县豪强为之一空。好啊,我所实行的政策,最担心的就是起步阶段受到顽固势力的阻挠。没人好啊,旧势力一扫而空,正好让我趁虚而入。等到我的政策见了成效,想反对的人只能在所谓的大义上找毛病,而得到实惠的民众却不会理睬这大义,有了坚实的民众基础,我害怕谁?

    我欣然起兵,直奔临淄城。龚靖闻讯出城迎接,果然,龚靖现在真是形影相吊啊,堂堂刺史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属官,一群原来的家人围绕在身后。而面色苍白的龚靖一付惶恐不安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大难不死的欣喜。也许在他看来,这一次虽然逃过大难,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下一次大难不知何时来临。故此,一付听天由命的表情。

    我忍了又忍,没有把袁谭的介绍信拿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找到好机会再说吧。于是,我们一行在沉闷的气氛中走入了临淄城。

    临淄城,这个昔日的齐国故都现在已经破败了,在遭受黄巾围攻前,它已经失去了昔日“挥汗如雨,挥袖蔽日”的人流,与襄平、江夏、武陵、零陵、桂阳、桂林一般,沦为汉朝的四等都市。遭受了黄巾军近一个月的围城,更加显得没有人气。

    在心灰意懒的刺史领导下,击退黄巾围城的守卒也显得有气无力。不过话又说回来,临淄作为齐国故都,周围的大树已砍伐殆尽。黄巾军又没有规划,周围没有可供利用的树木做攻城器材,想依靠人力攻克坚城,根本是笑话。最终,他们只能在城下谩骂,谩骂没有骂倒城墙,所以他们没有攻克临淄城。临淄城没有失守,其实并不是守卒的功劳。

    我们在龚靖的招呼下来到青州大堂,等到大家落座后,堂上的情景让人更加感觉到龚靖的孤独无助,在我身后,站着一大堆属下的文官武将。即使邹靖身旁,也站着几个身着军服的官佐,只有龚靖,两三个家丁打扮的人寥寥的站在他身后,让大堂显得格外空旷。

    青州的人才都在此了吗?我一个个打量着堂上的人,听着龚靖有口无心的对我们表示感谢。整个赞扬过程中,虽然龚靖的言词说得很动人心魄,但他的面部表情却死死的,没有一点变化,让人感觉到格外怪异。

    邹靖首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刺史大人,我等奉命来救援,如今青州之围已解,我等已完成任务。还望刺史大人给我们补充完粮草,我打算即可上路。”

    龚靖爽快的点点头,命令从属给邹靖添办粮草。等龚靖刚吩咐完手下,邹靖立即起身,冲我稍一拱手,虚情假意的说:“玄德公一路辛苦,可在此稍作安歇,我安排完军队,再来与诸位叙谈。”说完,扬长而去。

    一丝怒意涌上我心头,我猛的站起来。这个邹靖,一路上对我毕恭毕敬,等仗打完了,马上就摆起谱来,一幅官员的姿态,对我们指手画脚。而这次龚靖划拨的粮草,他竟然要独自接收,岂有此理。

    见到我满脸怒气准备发火,沮授暗暗的拉拉我的衣襟,我立刻惊醒了,看了看四周,田畴瞪视着邹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在冲我微微摇头;国渊满脸的无奈;关羽眯起了卧蚕眉,眼中寒光闪现;太史慈微微叹息。还好,喜欢惹事的张飞懵然无知,正快乐的四处打量。

    我缓缓的坐了下来,掩饰的说:“临淄城外一战,邹校尉所部伤亡很大,看来,他现在还在伤心呢。”转过头来,我对关羽张飞说:“两位贤弟,你们代我巡视军营,安抚伤者。”

    等关羽带着张飞这个惹祸精走后,我转过脸看着龚靖,发现他正若有所悟的看着邹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浮现在他脸上,为他那呆板的脸带来了一点点生气。

    龚靖面带疑虑的表情凝视着我,不等我开口,抢先说:“玄德公,我闻你大名久已,今日你来援青州,真是龚靖之幸、青州之幸。不过,玄德公昔日曾为幽州兵曹从事,今日递来的官牒,玄德公却不过是幽州属下涿郡的校尉,看情形,你与邹校尉还不相统属,这是为何?”

    我淡然一笑,没有回答。田畴此前一直伴在我身边,故此,以最有资格回答这问题的表情走出队列,高声答道:“我主当日弃职,悠游于林下,等黄巾乱起,来犯我郡,我主毅然而起,征召乡勇保家卫国,若没有我主击退黄巾,涿郡已成废墟了。明公来涿郡求援之时,我主正打算前往师长卢植公手下效力,然,太守以邹校尉兵少力弱,求我主同往,故授予我主“校尉”虚衔,以便统领部众。我主又岂会计较官职大小,如今战事已了,校尉之衔,不提也罢。”

    龚靖闻言大喜,兴致勃勃的追问道:“原来玄德公与涿郡不相统属,如今我青州之围已解,不知玄德公下一步如何打算?”

    唉,看来这个龚靖没有陶谦有魄力,历史上,徐州牧陶谦一看到来救援的刘备,立即拨4000最精锐的丹阳兵给他,把刘备从青州刺史田楷手下夺了过来。这个龚靖做事犹犹豫豫,真不是干大事的人。看来,我还得再加把劲暗示一下。

    “青州之战,我们士卒伤亡不小,尚有不少老弱黄巾投降与我。唉,我本打算随后去冀州,到吾师卢植门下效力,奈何兵士久战力疲,伤兵需要歇养,亡者需要安葬。奈何奈何。”我一脸苦恼的说。

    龚靖眨巴着眼睛,不知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我一横心,冒昧的开口说道:“刺史大人,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与刺史大人商议。”

    龚靖饶有兴趣而又疑惑的问:“玄德公有何事与我商议?请讲。”

    我犹豫了一下,恳切的说:“我手下乡勇都是应我刘备之召从军,随我转战各处,如今他们伤重垂死,我不忍弃之,还望明公帮忙,借一块地方让我休养士卒,等他们伤愈后,我再带他们到吾师门下效力。”

    说完,我目视田畴,田畴马上接过话题,略一盘算,诚心诚意的说:“将养士卒,与卢公联系,我看一个月时间足够了,在此期间,还望大人给供应一个月粮草。这一个月内,青州但有所命,我等愿效死力。”

    龚靖立刻很上路的说:“玄德公当世豪杰,又有救援我青州之恩,这点小事我岂能让玄德公为难。青州地界乱贼横行,官员逃散,朝廷虽没给我州牧之职,但郡县官员任命,均出自我之手。临淄附近各县郡,我打个招呼,随玄德公养兵。”

    说完,龚靖上前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意朝夕得见玄德公,与玄德公相谈时政,玄德公所选养军之地,不要离临淄太远啊”。

    好吧,既然离临淄不能太远,我们就选广绕作为安置伤兵与黄巾降卒的地方。

    广绕据说是孙子的故乡。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置广饶县,此广饶县名之始。汉武帝元狩元年后,广绕为侯国,设广绕侯一位。至东汉末年,广饶、钜定、琅槐三县俱废,将其地分为利、益、博昌三县,隶属乐安国。站在此地,我可以守定临淄城,遏制泰山贼寇的南下,向东,我还可以看住山东大油田,等待时机利用。我心中窃喜,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等到邹靖回到大堂后,我和龚靖言笑正欢,我们已经商定了在广绕驻军的事宜,广绕现在没有城墙,龚靖同意发一万兵丁,为我在此建立一个土城,防备敌人袭扰。当然,为了答谢他的厚意,我同意为他训练这一万兵丁。等我走后,这一万兵丁将驻扎在此地,与临淄城成犄角之势,共同防御敌兵。至于我所俘获的万余黄巾兵,他们也将在广饶安置,与原来的7万郡民一起,在我建城期间接受我的管辖。

    邹靖不知这一切变化,见到我们,微微拱手:“感谢刺史大人的粮草,玄德公,军士们已歇息好了,我们明日动身回涿郡。”

    我一边和龚靖谈话,一边不置可否的点头:“如此,邹校尉一路走好。我打算在临淄歇兵几日,先不走了。明日一早,我必来为邹校尉送行。”

    龚靖一愣,他所说的这个“我们”,当然是包括我了。看到我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突然之间,他想起了我们彼此不相统属,严格的说来,一路上却是我在指挥他。想到要孤军穿过战线再回涿郡,他那股由于我不分给他出云物资引起的怒火,顿时熄灭了。

    “玄德公,我军连战,也损伤过半。可涿郡军情不明,若是黄巾再犯涿郡,我等都不在郡中,如何是好?”邹靖有些慌乱。

    “无妨”,我无动于衷的安慰他说:“我师卢植公家乡就在涿县,现在卢师奉命前往冀州剿贼,必然留心涿郡动静,我走时曾与公孙伯圭将军沟通过,若涿郡有敌来犯,他必然会救援。还有,我在去过渤海郡后,曾派管亥将军与左军师田丰回军涿郡,现在涿军必安如泰山。”

    邹靖露出有些哀求的表情,说:“玄德公,我军连战,士卒伤亡过半,独自回军涿郡,怕有不妥,玄德公可否相伴一路,让邹某得回故里。”

    我犹豫了一下,也罢,太史慈的狼军现在已把物资运送到我手中,按规定,我要派他回去,轮换张郃来此,就让太史慈陪他一路吧。

    “邹校尉”,我顺水推舟的说:“太史子义自幽州来此,如今战罢他也要返回幽州。既然如此,我就派子义将军陪你走一段路,如何?”

    有狼军这威猛的军队陪伴,邹靖喜不自禁,感激的连说:“可以可以,多谢玄德公美意。”

    我马上打断他的感谢,简单的说:“不过,子义将军将在碣石补充完饮水后,直接前往辽西登岸。”

    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于心不忍的补充道:“邹校尉,虽然他不能陪你走完全程,但我给你指一条路,可以安全避开沿路黄巾。”

    站起身来,我在虚空比划着地图,豁达大度的说:“你在碣石登陆后,别走我们走过的路,沿章武到东平,在方城进入幽州,虽然路远了点,但一路上,西面区域都是我们战斗过的地方,黄巾必然不敢深入。若你觉得军力不足,我给你一条手令,你可在碣石,向陈群要2000人马,补充战力。如何?”

    邹靖大喜,急忙说:“多谢玄德公。”略一沉吟,他意犹未尽的说:“玄德公在碣石俘获的黄巾盗匪不过3到5万,这么短时间,能训练出什么来,不如给我3000人马,以一路训练过去,等到了涿郡,必然恢复军力,如何?”

    我一脸难色,碣石抽走3000人马,防卫的只剩下我出云兵丁,怎么能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龚靖一拍手,吓了我一跳。

    “看我,老糊涂了,龚校尉来救援青州,所受损失怎么能由玄德公补偿,这3000人马我出了。”龚靖大包大揽道。

    吓了一跳的何止是我,看到龚靖突然之间仿佛活过来的表情,邹靖也一惊,面有愧意的回复说:“不敢劳动刺史大人,此地黄巾未除,我怎敢要刺史大人的军队。”

    龚靖意味深长的说:“只要玄德公愿意在此多留一阵,这3000军队算什么,玄德公不是还带有3000人吗,以3000疲惫之卒换玄德公一人,我青州不吃亏。”

    这可是一份大人情啊,各地豪强军招募乡勇自保,青壮男子为之一空,也正因为如此,三国时期对经济破坏很大,没有人耕种,没有人生产,物质极度匮乏,等到了后期,三国各自以兵籍把军队束缚住,有兵籍的人家男子世代当兵。

    邹靖亏损了2000士卒,补充起来一定很困难。这年头,青壮男子宁愿当乡勇,也不愿从军。因为当乡勇既不离本乡本土,又拿钱多,而当政府军,待遇就差多了。龚靖愿意拿出3000训练好的兵丁,就是想有所图啊。

    我马上站了起来,慨然表态:“我与邹校尉一路行来,百战余生,邹校尉与我的交情,血rou相联,刺史大人抬爱,愿意帮助邹校尉,我岂不愿给刺史大人尽力。”

    得到我的承诺,龚靖马上站了起来,大笑道:“我今日就等玄德公这话了。”

    我老师卢植当了北中郎将,我此前口口声声要去见老师。在北中郎将手下效力,前途不可限量,故此吓的龚靖不敢强留我,现在看我松口,龚靖怎能不喜:“玄德公之才,不是一县一郡所能限制,我以州事托你,如何?”

    我长鞠一礼,答:“敢不遵命。”

    龚靖长笑:“青州之地,祸乱丛生,我为此焦头烂额,无计可循,若有玄德帮我,青州可定。郡县官员出自朝廷任命,我不敢擅专,刺史属吏由我而出,我以青州别驾安置玄德,刺史佐官均由玄德任命,我借给玄德养兵之地,赋税全免,如何?”

    好啊,看来龚靖要做甩手大掌柜。给我这么优惠的条件,真好。看来,不用袁谭的介绍信,也能成事。

    这“别驾”官职是属于刺史佐官中的从事类,佐官中还有治中、主簿、兵曹从事、功曹等都称为从事。虽然这些从事类官员都是同级,但别驾是从事中的领官,在荣誉上它是从事类最大的官员。龚靖给我这个职位,意思是比以往的幽州兵曹从事升了一点。对此,我只能恭恭敬敬的表示感谢。

    第二天,邹靖如期动身,临走时,他也对自己这段时间的态度感到了羞愧,拉住我的手依依惜别。而太史慈的走,让关张两位也很不舍。这段时间他们学到了不少领军的知识,而太史慈的武艺,为人的稳重,又让他们惺惺相惜。

    不过,太史慈必须走,一方面张郃必须在战场上成长,另一方面,我要在青州站稳脚跟,必须依靠出云城熟练的工匠。临淄地区的纺织业可追溯到400年以前的春秋战国时期,齐纨鲁缟驰名遐迩,以临淄为中心的齐鲁地区,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纺织中心。汉时在临淄设齐三服官,“各有织工数千人,岁费巨万”,织物是进贡的珍品。

    而兴盛于汉唐时代的“丝绸之路”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进行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据考证,临淄地区是当时丝绸产品的主要供应地,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我在广绕建城,临淄地区熟练的织工可以运用,再加上黄河下游正是大力发展棉花种植的好地方,我要把它建成全国的纺织中心,以商业带动临淄的发展。

    还有,临淄地区资源丰富,有50多种矿藏,其中铝钒土、耐火粘土、化工石灰岩、陶瓷土、煤、铁等储量大、品位高。而临淄最后发展成全国著名的陶瓷中心,比景德镇出口量还巨,与当地丰富的陶土资源有关。琉璃还是临淄的又一传统产品,这种琉璃已接近了玻璃的质地。凭借纺织、陶瓷、玻璃,我要把此地变成人间天堂,彻底消除****之源。

    不过,考虑到再富足的地方也经不起贪官折腾,太史慈回去后,除了招郑浑或者郑浑的弟子来此,还要招王烈来此主事。国渊还太嫩,不适合在这贪官横行的青州当政,而王烈在此素有名声。据说他在此地居住时,常为人排解纠纷,曾有两户居民找王烈评理,看到王烈的房子,两人却不愿走了。怕王烈责备,他们私下里和解了。让这样一个素有名望的人来此管理官吏,必然是群邪束手。

    等送走邹靖太史慈,我马上带军队来到广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卢植到了冀州后,编组军队,整理士卒,准备粮草,等这些准备工作完成,大约也需要一个月。历史上张角死于7月,到11月张角三兄弟全部阵亡。我利用这一个月设定广绕建城规划,巡视青州各地,等5月底,6月初到冀州卢植门下听令,时间正好。

    广绕,现有居民4万余人,可惜都是些跑不动路的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都不在了,我所俘获的1万多名黄巾盗贼,里面年轻力壮的也不多。好在当地已没有了豪强、地主、士子、官绅,一张白纸,正好作画。

    我们一到广绕,马上派遣手下分赴四方,清点田亩与人口,好在没有了豪强作梗,我顺便把乐安、北海两郡看的上眼的民众携裹到广绕,编入广绕户籍。不等两郡太守反应,我借龚靖的印授,下达了乐安郡北海郡统计人口田亩的命令。****时期,这么做有一定风险,但此时阻力也最少,很少人有胆子在此时出头向政府挑战。

    人口田亩一统计完,我命令,将现余居民(加上拐来的人口)和黄巾俘虏共六万人,分为八部,按军事化编组,分别安排在广绕东南西北方向。其中,有声望、有手艺、会一技之长的居民,赋予其“功民”(公民)资格,负责管理各小组平民。广绕西面靠近临淄,安排两部不善农活、不善纺织的居民,在那建窑,烧砖烧瓷烧玻璃,这两部居民分为两乡,称为左两乡,建立乡级机构管理,让军中伤残士兵退役,担任乡级干部。

    精擅农活的农夫,安排在北方,靠近乐安与黄河,称为前两乡,按左两乡同样的管理方法设乡级政府。现在他们主要种粮食,养蚕。等到出云工匠来到后,他们将开始在空地上种植棉花。

    南方靠近清水河、淄河,这地方主要安置纺织工匠,称为后两乡。利用河水的水利设施,我打算在此地发展纺织业,现在,他们负责整顿河流,建立住房、厂房。

    东方,主要安置将士们的家属及养殖人员,称为右两乡。养殖马匹、驴、牛、猪等,建造车辆为其余各乡提供运输及畜动力,以后,他们还是我们主要的rou食基地。

    四方安置妥当后,我开始规划城池设计。以前我见到的城墙都是四方形,但这种城墙不利于防守,故此我建立了一种类似出云城的设计。城墙每面都是凹字形设计,城门就在凹面底部,突出的两节城墙可以加强城门的防守,还可以让士兵在城门列阵,与敌对峙时得到保护。一旦扩建,在突出的两节城墙边横向修一堵墙,再建一个城门,它与凹下去的部分就形成了一个翁城,即使敌人攻破外城门,我也可在翁城中三面攻击进城的敌兵。

    这种古怪的六花城出来后,除田畴外,众人都面面相嘘,不知所措。只有沮授读的书多,隐隐约约记得这种城池设计,似乎在管仲的著作中有记录,他试探的问:“此种城池设计似乎出自管仲之手,但如此复杂的城,建起来必然费工夫,昔日管仲也不曾建出这样的城。战乱时期,我们这样做,能行吗?”

    我夸奖道:“子正大才,竟然记得这么冷僻典籍。此种设计正出自管仲之手。不过,管仲却没有掌握建城的方法,故此建不成这种城池。”

    沮授询问:“莫非主公掌握了建城之法?”

    田畴欣然的答:“我们出云城正是依此建立。”

    沮授断然否定说:“出云城富饶之地,以它的财力可以建此城,但我们初在此地立足,不可花费太多。”

    我微笑的解释:“不需花费太多,我已经有了一次建城的经验,第二次建城决不会花费太巨。”

    沮授犹豫地说:“主公现讲讲如何建城,我姑且听听。”

    我指着图纸向他解释:“建此城的要旨,不是先建城墙,而是先建四城守。第一年,在此城四周建立四座大兵营,中心地带再建立一个大营,由于有四方兵营守卫,我们先不需建城墙。这四座大兵营只留一个门,以向心方式向中央大兵营开口。等到了第二年,把四座大兵营从中间一连,开四个城门,此城就建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逐年完善,逐年改造。中央兵营此后腾空,就成了政府办公地。如此,即不伤民,又不费工。如何?”

    沮授盯着图纸,思考了半天,心悦诚服的承认道:“如此一来,第一年建五座大兵营,第二年联接城墙,倒是不劳民伤财,就依主公所言吧。”

    “好”,我长笑一声:“既然各位再没有异议,我们就依此建城,诸位,这是我们自己的城池,让我们把它建成辉煌之城。”

    诸将闻言大喜,精神为之一振。我欣然询问:“可有酒,广绕诸事已定,我们庆祝一下。”

    张飞立即大嚷:“大哥说的有理,拿酒来。”

    门外应声冲进了一名士卒——却不是为我们送酒,他跑的气喘吁吁,大声禀报:“城主,乐安民变,张郃将军在乐安遇袭。”

    乐安民变,来的路上我经过乐安,那民风很朴实,黄巾还没sao扰到这海边小郡,怎么突然民变了?哦,看来必是统计田亩人口,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不是民变,而是大豪强大地主带头闹事。

    我看了看大堂中诸人的表情,奇怪的是,众人都没有惊讶的神色。尤其是沮授,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以手指国渊向我示意。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从我命令统计田亩人口开始,沮授早就在等这天了。

    我长身而起,探问沮授:“那么,子正就留此看家?”

    沮授连连点头:“正该如此,不过,还请主公留一大将在此。”

    我再次探问:“云长如何?”

    沮授答:“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