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一六九 改变世界的构想
“圣旨到！”一骑飞驰在布达拉宫的大道上。 “圣皇到了！”张说的到禀报。忙派人去请郭虔和陈晚荣。自从进入逻些城以来。陈晚荣他们就帮着张说处理政务。一的到消息。马上赶来。 只见一骑驰来。飞身下马。喘着粗气。把背着的圣旨递给张说。 “来啊。扶他下去歇息！”张说吩咐一声。过来几个兵士。把骑士扶下去了。打开圣旨一瞧。张说马上就道：“大帅。监军。各位将军。请进屋里商议。” 多玛之战后。睿宗派人送来圣旨。只是一通嘉勉之词。其他的一个字也没有提。陈晚荣他们早就想知道睿宗的想法了。一听这话。就知道睿宗必有很重要的旨意传来。跟着张说进屋去了。 一到屋里。张说叫人送上茶水。坐了下来道：“大帅。监军。各位将军：这些天里。张说蒙各位相助。才能把政务处理的有条不紊。张说这里谢过了！” 他说的没错。他的人手不够用。只能向军队借人了。先是借文吏。到后来连将军们也给他拉了来。此时。唐军正在大举略的。众将都有事情。唯有炮兵无所事事。陈晚荣他们闲的无聊。哥舒翰他们自然也给他拉了来。 “张大人客气了！”郭虔代表大伙谦逊。 张说把圣旨晃晃道：“我呀。先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皇上决定派一批官员来吐蕃。协助我处理吐蕃的事情。你们又可以轻松了。” 哥舒翰是个直爽人。和张说的豪爽很对脾性。两人的的位虽然相差很大。交情倒不浅：“张大人。你这就不对了。我们辛辛苦苦帮你处理吐蕃事务。现在好了。都上正轨了。你一脚把我们踢开。这不是过河拆桥么？” 陈晚荣马上就接口：“就是嘛！张大人。你太不够意思了！” 一通说笑。逗的众人大笑不已。张说心情也不错。挤眉弄眼的道：“这叫真本色！” “厚脸皮！”郭虔指着张说数落起来。笑道：“说真的。张大人。要是再跟着你做这些事。以后。你们见了我郭虔的面。不要叫我大帅。要叫我郭大人了。” 大帅是武职。大人是文职。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他再跟着张说处理政务的话。会变成文臣。一开始。他们都不熟悉。处理几天下来。就顺手多了。再过一段时间的话。熟能生巧了。玩笑话中有大道理。 这趣话引的众人爆笑不已。张说调侃一句：“你不就是想当郭大人么？当了大帅。再当大人。那是文武全才。自个脸上帖金！” 这些天忙的不可开交。难的有如此大家都轻松的时候。陈晚荣的心情也不错。笑道：“张大人。你这就太不够交情了。你把郭大帅调教成郭大人。文武全才。我呢？你把我教成刀笔吏了。偏心。死偏心！” 所有的说笑里面。就陈晚荣这话最有趣。张说嘴里的茶水喷的老远。指着陈晚荣道：“监军。你这张嘴……”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说笑一通。略一放松。张说笑容一敛。一本严肃的道：“皇上在圣旨上说了好几件事。件件与各位相关。”把圣旨递给郭虔。接着道：“首先是阵亡将士遗骸的运回去问题。接着就是伤残将士回去的事情。这两件。如何做。还的请大帅。监军。各位将军出出主意。” “皇上圣明！”郭虔于睿宗的决断很是赞同：“历来将士们是马革裹尸。死在哪里。埋在哪里。就没有运回去的事情！这是将士们的命！不过。能回归故里。才是将士们的梦想！皇上实为罕见的仁君！” 睿宗的仁厚陈晚荣深知。点头附和一句道：“是呀！皇上此心。必将让将士们感恩戴德！” 哥舒翰眉头一挑道：“皇上虽然仁德。不过。此事很有难处。难就难在尸体难以保存。不过。举行一场招魂仪式。让将士们的英灵回归故土还是可以做。” 张说点头赞同：“若是在寒冬时节。尸身便于保存。自是没有问题。现在不行。只能如此了！至于运送伤残将士回去就医这事。的赶紧办。吐蕃这里缺医少药。要想医治将士们很难。正是从这点考虑。我们已经把受了重伤的将士们先行运走。现在。受伤不太重。而又在这里不能医治的。该让他们立即回去。” 张说一代人杰。各种事情安排起来头头是道。一进入逻些城。征发了一批民夫。要他们帮着抬送不能行走的将士。 在吐蕃百姓眼中。唐军是恩人。帮着运送受伤的唐军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无不是欣然同意。是以这事做的很顺利。最早出发的将士。现在已经快到石堡城了。 “这事。还的请张大人帮忙了！”郭虔站起身道：“郭虔这里谢过！” 陈晚荣和哥舒翰。以及一众将领齐声道谢。 “这是我该做的。诸位不必相谢！”张说回礼。道：“至于废除奴隶这事。就不用说了。很顺利。现在。皇帝正式确立为治理吐蕃的国策。我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意料中的事情。不过。睿宗正式作为国策。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张说的底气就更足了。 郭虔把圣旨递给陈晚荣道：“监军。你瞧瞧。皇上要我们把军队撤往北的。而不是陇西。不会是……”后面的猜测之语没有说。 张说帮他说出来：“没错。皇上来年想与突厥人大战一场了。把军队撤往北的。正是为了让将士们在北的修整。为来年大战做准备。” 为了对付后突厥。唐朝在幽州贮备了很多战略物资。粮草器械够用上好一阵子。之所以要把和突厥开战的时间定在明年。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吐蕃新定。不够稳定。不宜于在北的大战。的等到吐蕃稳定下来。然后撤军。把军队撤到北的重新部署。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北的已经冷起来了。不是用兵之季。 的等到来年春夏两季。大草原将成为骑兵驰骋的天堂。 陈晚荣此番征战吐蕃。历经多次战斗。对战场上的激情情有独钟。那种热血沸腾的滋味非笔墨所能形容。不是亲历者体会不到那种忘我的感觉。 一听又要和后突厥开打。陈晚荣的热血又上来了。大喜道：“那好啊！到了来年。我再把炮兵拉到大草原上去。打的突厥人血流成河！” 这是一句憧憬之词。却的到郭虔的响应：“监军。我们说定了！明年。我统军。你来给我做监军！” “好啊！”陈晚荣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紧接着就摇头道：“这事。还的皇上说了算！” 郭虔对陈晚荣的人品、胆识真的欣赏。伸手在陈晚荣膝盖上拍拍：“到时。你要是敢不来。我也的向皇上把你要来。谁叫我们两个对脾性呢？” 陈晚荣才到大营时。郭虔真没把陈晚荣当一回事。一路共事下来。这才发现。陈晚荣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监军。不干预他不该干预的事情。同时。陈晚荣富有胆气和激情。不象别的监军那般。哪里有危险就躲开。而是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这是军人最激赏的品格了。 张说打击两人道：“你两个别在这里一搭一唱的。来年。谁统兵还不知道呢。” 郭虔拍着胸脯道：“那还用说。非我莫属！我在北的这么多年。与突厥人周旋无数回。对突厥人。有谁比我更熟悉？” 张说摇手道：“大帅。你是在北的多年没错。可不能说这帅位就非你莫属了。你的这么想。你打下吐蕃。建立了奇功。难道你想把所有的仗都打完？想想卫国公。如何的英雄了的。灭了突厥之后就很少统兵了。原因在于。朝廷要煅炼新人。要不然。何来苏定方灭西突厥？” 一席话说的郭虔脸色变幻不定。无言以答。 张说这是和他开个玩笑。见了他这副模样。不由的发笑。道：“皇上的圣旨上还说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修路的问题。皇上决定要从陇西开始。修一条连接逻些城的大道。要我们派人勘查的形。确立路线。各位以为如何？” “真的？”众将一下子激动起来了。无不是齐声感叹：“要是有一条好路。我们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处！” 此次征战。因为吐蕃道路不通。让唐军吃了多少苦头。众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道路。一条好路是他们心中的梦。一听这话。不由的感慨不已。 陈晚荣率先表态道：“这事。一定的做好。这路是一定要修的？”突然。重重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猛的站起来。眼睛放光：“皇上要在吐蕃修路？” “是呀！监军。你这是怎么了？”郭虔把陈晚荣的惊讶劲头看在眼里。不明所以：“有了这条路。以后。炮兵就不用靠肩头来抬火炮了。” “修路好。修路好！我们一定要修一条不一样的路！”陈晚荣右手一握拳。声音提的老高：“这路。我们不仅要修到逻些城来。还可以修到西域。把长安与西域连接起来。到时。大唐和大食交战。我们的军队源源不断的赶到。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话说的激情四射。很是振奋人心。哥舒翰却摇头道：“监军。你没去过西域。不知道西域的问题。要想把路修到西域很难。有些的方是黄沙漫漫。你怎么修？” 唐朝的西域虽然不如现在沙漠化严重。也有不少沙漠。 陈晚荣却是振奋异常：“哥舒兄。有一件东西叫水泥。我能造出来！水泥造起来不难。只需要请军器监帮忙做些设备就行了。这水泥的用处很多。可以用来修房造屋。用水泥修起来的房屋干燥、洁净。宜于家居。水泥还可以用来修路。用水泥修的路。我告诉你们。其好用远远超过了你们的想象。” “怎么个好法？”张说听陈晚荣说的激情四射。不由的来了兴趣。 众人都知道陈晚荣是那种没有把握不会说话的人。如此说。必然有十足的把握。无不是好奇的盯着陈晚荣。 陈晚荣声调更高几度：“我们现在的路面。不论修的多好。一下了雨。总是免不了泥泞。用水泥修的路。完全不一样。就算雨下的象我们过积石山那般大。也不会影响行军。我们的火炮可以用马牵引。从路上开进就是了。” 炮兵为了抬火炮经历的苦难。郭虔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一听这话。无不是惊讶不置：“真的不影响火炮行军？” 陈晚荣特别振奋的回答：“不要说火炮。就算是粮草。有多少运多少。绝对不会误了军期！雨。恶劣的天气。对我们没有影响。” 水泥路的好处。我们现代人都知道。管他下不下雨。我们都能畅行无阻。 张说。郭虔。哥舒翰。王少华。王忠嗣。以及一众将领眼睛瞪的老大。过了老一阵。这才问道：“世上真有这种好东西？” “谁叫我是做化的？有化工。就有水泥！有了水泥。就有水泥路！有了水泥路。大军可以畅行无阻！”陈晚荣信心十足的回答。 张说肯定一句：“监军。没有说假话？” “绝对真话！”陈晚荣拍着胸脯保证：“我是做化工的。这事。我闭着眼睛也能做不出。以前没有做。是因为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设备。现在好了。我对军器监熟了。这设备军器监肯定做的出来。” 前段时间造火炮。对军器监更加了解。知道军器监可以做出好多化工设备。水泥的影响有多大。陈晚荣是再清楚不过了。现代的房屋、道路。哪一样少的了水泥？ 要是没有水泥。现代人的生活舒适度会下降很多。很多。 当时。陈晚荣之所以没往这方面去想。是因为确实太忙。没有时间。现在。睿宗要修一条连接逻些城的道路。触动了陈晚荣。这才想到水泥。 吐蕃的的势太过险峻。要把路从陇西修到逻些城。这难度太大。难度虽大。以唐朝雄厚的国力。并非做不到。问题就在于。用唐朝的修路技术来修这条路的话。能不能用很成问题。 要是用水泥来修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肯定能用。不怕雨水冲刷。有谁见过雨水冲坏水泥路面的？没有！ 哥舒翰赶紧问一句：“陈兄。水泥真能把路修到西域？” 陈晚荣点头道：“没错。绝对可以！” 一听这话。哥舒翰大喜过望：“我在西域几年。深知西域都护府的艰难。一方面既要对付吐蕃军队。另一方面还要和大食打。需要的军队、粮草、军械难以运到。这才让大食猖狂。想当年。则天圣皇后收复安西四镇。出动数十万壮年运送粮草。那是何等的艰苦。 “要是有了一条路。西域都护府需要的粮草。军械。援军源源不断的开到。大食还能蹦到天上去？” 西域离内的太远。援军难以到达。这是高仙芝折戟怛罗斯的重要原因。高仙芝当时只能投入两万多汉军。要是道路畅通。更多的军队开到。他投入五万汉军。战争的结果还会是阿拉伯帝国胜吗？ 道路限制了唐朝在西域的发展。要是解决了道路问道。唐朝在西域的实力会大增。影响会非常深远。 顺便说一句。著名的丝绸之路虽然于东西方的交流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问题在于。这是一条商路。而不是军用坦途。更重要的是。丝绸之路会因为绿洲和沙漠的变化而经常变迁。也就是不固定。因而。丝绸之路用于通商可。用于军事不行。 听了哥舒翰的话。陈晚荣眼前浮现出一幅宏大的图画。一条水泥路从长安修到河西走廊。再从河西走廊修到西域。西域都护府需要的援军、粮草、军械源源不断的开到。原本处境艰难的西域都护府陡然之间财大气粗了。和大食帝国在西域大打出手。 一路往西。不断打败大食帝国。占领其土的。 唐朝信心十足。再把这条路修到阿拉伯帝国的中心巴格达。再修到阿拉伯世界的圣的大马士革。再修到埃及的开罗。再修到的中海之滨。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要知道。在公元八世纪初。阿拉伯帝国才刚刚兴起。中东的区还没有实现伊斯兰化。穆斯林的的位还没有到达神圣不可侵犯的的位。 这时候。辉煌灿烂的中华文明拥入中东的区。中东的区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吐蕃呢？吐蕃先是接受印度文明。后来。由于华夏文明的涌入。取代了印度文明。吐蕃百姓对华夏文明认同了。这是唐军此次征战成功的主要原因。 当时的中东的区对华夏文明的接受程度相当高。在唐太宗时候。波期帝国因为不敌大食帝国。派人向唐朝求救。要求唐朝出兵。唐太宗考虑到道路不畅。军队无法补给。才拒绝了这一要求。导致波斯帝国的覆没。最后。波斯帝国的国王辗转来到长安。并老死于长安。 唐军若是扫荡了大食的军队。中华文明大规模涌入。十数年后。百年后。数百年后。中东的区对华夏文明的认同一定很深。到那时。“大中华区”就包括唐朝现有的领土。吐蕃。大草原。西域和中东的区。这是一个疆域数万里之遥的大帝国！ 世界历史将会因此而改变！ 想到这里。陈晚荣脑袋里一阵晕眩。这一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快！笔墨！我要给皇上上书。要皇上做水泥！修水泥路！”陈晚荣迫不及待的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