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北行(2)
有勇逃走,千丈巨蛇失了面子,一腔怒火全发泄在有缘身上,他用蛇尾卷住土球,狠狠的砸在裂谷之中,一下接着一下,好似玩具一般,可怜的有缘在里面跌得七晕八素,勉力打坐回气,千丈巨蛇打了一会儿球,怒气暂时消去,他恢复冷静,让众手下围住四周,摆好阵型,又冲手下的一只穿山甲,道:“给我破开!” 好个穿山甲,领命变回原形,真个是牙尖嘴利,强腿利爪,他哧溜溜跑到土球边上,展开身形,牙咬腿刨,纵然是浮屠山之土,黄河之水形成的土球,也顶不住这种先天优势,正所谓相生相克,穿山甲不一会儿便穿过土球,而此时有缘才刚刚恢复一半法力。 有缘破土而出,余光四扫,只见众多妖族已经围定四面八方,难以逃出升天了,心中反而淡定,他和千丈巨蛇相对而立,有缘淡淡道:“蛇总管,你敢和我单打独斗一场么?” 千丈巨蛇刚才已经摸清楚有缘的底细,见他如此,自然乐意,自己若是能杀了这个剥皮者,也可以挽回不少面子,当即昂首道:“谁也不要帮忙!” “好!不愧为一方总管!有点儿意思!”有缘丝毫不敢大意,决意抢的先手,他起手打出两条土龙,然后随着土龙拿出判官笔,想利用近身格斗将速战速决,成与不成,便在此举了。 千丈巨蛇喝骂一声,道:“找死!”他竟然张大血盆巨口,就那么将两条土龙活生生吞了,有缘看的咂舌,面对自己的土龙大多会躲闪,最厉害的是那个蒙面人将两条土龙直接捏碎,活吞土龙的这还是头一遭。 心中吃惊,有缘身形却是不慢,依然按照既定战略,往千丈巨蛇逼过去,千丈巨蛇却是身子一扭,变成尾巴朝他,尾巴陡然一卷,就要来缠着有缘,有缘满以为千丈巨蛇会用软柄枪招架,没想到还有如此一招,眼看着就要被卷个正着,有缘急忙使出冰封禁制,把自己冻住,千丈长蛇一下子便将这个巨大冰块卷住,冰块吃不住力,砰然裂开,不过有缘有了这一个缓冲之机,跳出圈子,躲开这一卷。 不过躲开这一卷却丧失了先手,千丈长蛇的软柄枪法,全面展开,软柄枪时软时硬,忽长忽短,有缘招架的颇为吃力,又回到了两人刚开始交手时候的情景,千丈长蛇胜券在握,嘴角现出狞笑,道:“小子,束手就擒,我可给你留个全尸。” 有缘韧性十足,不到最后哪会认输,利用土盾,左遮右挡的同时也不住后退,枪盾交击,金色,黄芒都大涨,显示着双方法力交击不停,也在不停的消耗着,斗不数合,千丈巨蛇摸清有缘底细,心知他法力不多,故技重施,软柄枪陡然变得坚硬无比,闪电刺出,如风般当胸刺向有缘。 有缘这回使不出绝对防御,只能飞身倒退,气机牵引之下,软柄枪越来越快,枪尖冒出的杀气,嗤嗤作响,众多妖族也纷纷后退,扩大战圈,谁都知道有缘马上就要毙命当场。 有缘倒飞如风,他知道丹田里剩下的那点法力再也不能消耗,他手中判官笔在空中连连抖动,使出符篆,判官笔直接转化空中的天地灵气,空气搅动,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龙字,法力凝结而成的龙字,有若实质,果然让软柄枪滞了一滞。有缘见有效果,连忙接着写了一个大大的虎字,这一次效果更是明显,千丈巨蛇也发现这字的古怪,更是弄不明白,已经法力不多的有缘,怎么能够依然耗费法力写下大字。 仓颉造字,龙,虎尽皆象形,龙虎二字可说自然蕴含着龙虎之力,龙虎之力还无法阻挡千丈长蛇的软柄枪的话,当有缘写下这个有若实质的山字的时候,千丈巨蛇只觉得眼前冒起一座高山,难以撼动,而有缘却不见踪影。 不过达到千丈巨蛇这种境界,都是心志极为坚毅之辈,他哪能被眼前这座幻象所吓住,他全身泛起骇人的金芒,如一颗小小的金乌一般,软柄枪的速度又加了起来,不偏不倚刺中那个凝聚法力的山字,法力差距巨大,凝聚自然之力的山字也无法阻挡千丈巨蛇。
噗!千丈巨蛇眼前的这座高山,如泄气的气球一般,烟消云散,他自信山背后的有缘不可能挡住他这凝聚全身法力的一枪。 千丈巨蛇终于看到山背后的有缘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只见他左手捏着拳,右手捻着诀,见千丈巨蛇穿过山字,他张嘴一吐,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有缘的三昧真火终于有了进步,竟然吐出一口火云,火云凝而不散,速度似缓实快,当头打向千丈巨蛇,千丈巨蛇此时刚刚突破山字,也是速度奇快,不偏不倚刚好撞上,三昧真火何等厉害,跳出五行,泯灭其中,就是天仙修为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都抵挡不住,更何况只是一只脚踏进天仙的千丈巨蛇,他登时中招,长达千丈的蛇身好似不曾存在一般,泯灭不见。 千丈巨蛇也不是庸手,他明白过来这是三昧真火之时,手中的软柄枪电射而出,软柄枪绝大部分都被三昧真火泯灭,只剩蛇信炼成的枪尖,往有缘刺去。有缘此时丹田空空如也,连最为普通的土盾都召唤不出来,他只是条件反射的将判官笔横在胸前,“砰!”枪尖被弹开,然而有缘也不好受,身躯如风筝般被巨大力道打得飞向远方,最后撞在裂谷的一面,又陷进去约有几里深。 众多妖族围着这个人形的坑不知所措,刚才千丈巨蛇的形神俱灭给了众妖太大的震撼,心中一个个感叹剥皮者的狠辣果然名不虚传,就在他们犹豫之时,人形坑中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将判官笔当胸一横,裂开嘴,露出白色深深的牙齿。 也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剥皮者!”然后扭头便跑,其余众多妖族也跟着四散而逃,转眼之间一个也无,有缘这根紧绷的神经陡然松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