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九头驸马
九条巨大土龙破土而出,气势浩大,声震云霄,瞬间镇住了场面,特处士被吓得呆愣许久,不知所措,今日始知天仙之法力也,好在是无情反应的快,一把扯开特处士,躲过一道龙破斩,特处士见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被火龙烤的焦黑一片,才发现四大神将已经向无情和他杀来。 小张太子并四大神将依次修习金木水火土系法术,而且四大神将手持四把锟铻剑,剑身虽然一模一样,却是颜色各不相同,依次为绿黑红黄,闪闪发光,显然是国师王菩萨根据他们的法术属性特异给弄的法宝。刚才那一记龙破斩就是从那把红色锟铻剑上发出,威力比特处士从手上发出的不知高上多少,无情和特处士见状,哪里敢和他们交手,那可是四个手持法宝的神仙,两人展开腾云之术,逃之夭夭,往水猿大圣飞去,此时也就看那水猿大圣是不是名不虚传了。 殊不知水猿大圣自己更是深陷囹圄,苦不堪言,一则百年来自己未曾修行,法力丝毫未涨,而国师王菩萨却是每日修行,金丹也进服不少,法力涨了许多;二则,此处方圆百里感应不到丝毫水元素,只有自己手中那把冰剑,如何能对付那九条巨龙;三则,还有一个小张太子,那杆楮白枪也是不凡,时不时的还抽冷子刺上一枪,让人恼火不已。 水猿大圣毕竟是水猿大圣,他挥舞那把窄细冰剑,面对九条巨龙,丝毫不惧,冰剑冒出的丝丝寒气和流转在冰剑上的强大法力,让土龙不敢逾越靠近,只见一个巨大龙爪抓来,水猿大圣举剑招架,双方第一次实质性接触,水土交击,偌大一条巨龙竟然被冻住,瞬间失去灵性,碎成冰渣,往地上散落,一条土龙就此消失,当然水猿大圣也付出代价,那把冰剑短去了三分之一。 固然损失一条土龙,国师王菩萨却是丝毫不慌,于半空中念念有词,剩下八条速度更快,往水猿大圣扑去,如此下去耗也将水猿大圣耗死了。果然这一回,水猿大圣再也不敢用手中冰剑直接与土龙招架,仗着自己的强大法力,闪躲为主,身若惊鸿在巨龙身隙,爪下游走不停,只是每每要冲出重围之时,小张太子那杆楮白枪便当头刺下,将水猿大圣牢牢困在此处。 就在此时水猿大圣见着无情和特处士往他奔来,心中更是叫苦,他心知自己乃是这两人所救,他素来光明磊落,心想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二人受伤,水猿大圣长啸一声,身形更快,将手中冰剑化开,揉成一个浑圆水球,浑圆水球飘在水猿大圣胸前,只见他两手虚抓,虚掷,他每一抓便抓出一个水弹,水弹电光火石,射向四大神将,四大神将连忙用锟铻剑招架,然而一与水弹接触,便瞬间被冻成冰雕,动弹不得。 紧接着水猿大圣虚抓越来越快,将那浑圆水球消耗殆尽,化作十枚水弹,八条巨龙,小张太子并国师王菩萨,一个也不放过,八条巨龙被先后击中,然而只是凝固了那么一瞬,然后便又挣脱;小张太子故技重施,双手持住楮白枪中间,旋转不停,化作一面圆盾,轻松挡住水弹;水弹飞到国师王菩萨那儿却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效果,国师王菩萨冷哼一声,道:“区区地仙绝术,能有何用?” 不过水猿大圣,无情和特处士趁着八条巨龙被冻住的那一刹那,往外闪去,想就此跑出去,国师王菩萨依然安坐云头,好整以暇,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他左手送出强大法力,那八条巨龙泛起黄光,越来越盛,巨龙速度越来越快,瞬间追了上去,将无情和特处士围在中间。 只见国师王菩萨起身大喝道:“水猿大圣,你连你的救命恩人都不管了么?” 水猿大圣转身看了一眼,叹道:“多少年了,你还是那么卑鄙。” 国师王菩萨哈哈大笑道:“多少年了,你还是那么单纯。” “你将他二人放了,我束手就擒就是。”水猿大圣说着,返身往无情,特处士飞去。 就在此刻,远处出现呐喊厮杀之声,正是九头驸马带人杀到,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众水族小妖,勉力敌住盱眙山外围弟子,自己飞到此处现出原形,冒出八个脑袋,一口一个衔住四大神将,小张太子,无情,特处士,还有一个脑袋张口喊道:“水猿大圣,跟我走。”他来的突然,去的迅速,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正好是四大神将和小张太子被水弹攻击之时,因此猝不及防,一把便被他衔住,不愧有九个脑袋,真是老谋深算。 国师王菩萨见状动了真怒,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几个得意弟子竟然在盱眙山被人掳走,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他迅若流星,追到九头驸马和水猿大圣身前拦住,八条巨龙紧随其后,化作八道黄光,将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哪里还走的脱。 九头驸马夷然不惧,仅余的那张口道:“国师王,你赶紧让开道路,否则我便将你的这几个弟子吃的干干净净。” 国师王菩萨再也不能气定神闲,慈眉善目也消失不见,道:“你先放人,我自会放你们走。” 九头驸马也是个阴险狡猾之辈,冷笑道:“国师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赶紧给我闪开,不然我先吃你的爱徒小张太子。” “师傅,不要顾惜我等性命,万万不可放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妖邪。”小张太子见国师王菩萨犹豫不决呼喊道。 无情在旁边哂道:“小张太子,你莫着急,国师王菩萨根本就不在乎你等的性命,今日你们必然会成为我义父的盘中餐。” “你血口喷人!”小张太子,急道:“我自幼随国师王菩萨修行,情同父子,师傅只是为天下苍生计,水猿大圣残害生灵,要是放出去得死上多少人。” “残害生灵?哼,你们残害的不比我们少么?多少同道都死于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士手中。”特处士也跟着起哄。 “情同父子?我看未必吧,你当他为父,他可未必把你当儿子。”无情句句诛心。 “够了!”国师王菩萨一声怒吼,眼光有若实质看了看无情,然后闪开身形,喝道:“九头驸马,百里之外,你若是不放开我的徒弟,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追杀到底。”
九头驸马摇头晃脑,赶紧带着水猿大圣,飞了出去,依诺放下小张太子与四大神将,然后淡然向国师王菩萨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卑鄙无耻。” 小张太子闻言怒火冲头,挺着楮白枪又要动手,却让国师王菩萨喝止,脸色冷峻异常,道:“九头驸马,你胆敢来我盱眙山撒野,我必有后报。” 无情却是明白国师王菩萨的心思,接口道:“小张太子,你这还不明白,如今此处水源充足,水猿大圣岂是你们师徒能擒住的,再加上我义父九头驸马,你师傅哪敢动手,此时心中定然想着,待我上报天庭,然后再请几个助拳之人,再杀进碧波潭,将我们一个不留,尽情杀死。” 国师王菩萨闻言心中盛怒不已,杀机大盛,他强忍住,冷哼一声,再次深深看了无情一眼,然后愤然带着众人回盱眙山。 “慢走不送!”九头驸马冲国师王菩萨还似模似样的拱拱手,然后呼喝奔波儿灞,灞波儿奔等一众小妖,耀武扬威的班师回那碧波潭去。 特处士说完,熊山君,寅将军和有缘都跟着心惊rou跳不已,熊山君道:“得亏九头驸马出现的及时,拿住小张太子并几大神将,不然你们哪里走的出盱眙山。” 众人跟着点头,寅将军叹道:“这无情虽然法力不怎么样,可是句句话都刺中国师王菩萨的心思,只怕以后碧波潭是真的不安了。” 特处士喝了一口酒,闻言摆手道:“不会,不会,狡兔三窟,无情早就有了安排,已经寻好了新的修行之所,回碧波潭之后,便大宴一场,而且当场无情便拜水猿大圣为师,送走我之后,便准备搬离碧波潭了。” 众人闻言,齐齐叹服,无情心思深远,实在是众人不及,有缘却是心中叫道:“乖乖不得了,他想起那日人参果会后二师兄流苏的分析,那无情定然马不停蹄还干了另外一笔勾当,当是算准小张太子不能去五庄观,自己变身小张太子,去偷了人参果,一环扣上一环,确实是个人物。只是不知他和吾弟是否有什么关联?” 当日众人相谈甚欢,都饮得酩酊大醉,有缘更是于醉酒中不知高低,直言道:“寅将军,你洞门口石碑之上,那六个字实在是不堪入目,待我来给你写上。”然后不由分说,随手抄起桌旁一根木棍,跑到洞口,洋洋自得,运转法力,龙飞凤舞的写下“双叉岭虎啸洞”六个大字,然后砰然倒地,不省人事。此事自然成为日后众人酒后的一段笑料谈资,却也无意间为有缘开启了一扇修行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