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救与被救
谁也没留意窗缝中,透入一缕袅袅轻烟。 床上,一双男女已然失去所有防御。 天空中星光灿烂,可看到一个人影伏在窗下声音毫无。 暗室中,情欲征服了理智。蜂娘子这位曾经沧海的青春少妇,要征服徐飞龙这种俊俏小生,可说驾轻就熟,手到擒来。 正在紧要关头,这女人也许被他生硬的毛手毛脚撩拨得真正动了情欲,情不自禁地娇喘吁吁地腻声叫道:“亲亲,你……你怎么……” 亲亲这两个字,令他猛然一震。 蜂娘子突然打了一个呵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徐飞龙大感奇怪,伸手一摸,讶然道:“咦!你怎么了?你……” 他也向下一躺,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小木窗被撬开了,进来了一个黑影,“哒”的一声火招子的光芒一闪,照亮了满室春光。 火焰倏熄,来人摸近床边低声咒骂道:“这**真会找人,她的媚术不知坑了多少年青小子。 不久,室中灯光重现。 徐飞龙已经穿上衣衫,只感觉头面一凉,猛然惊醒,灯光刺目,徐飞龙神志一清。 徐飞龙发觉桌旁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老道,赶忙坐起,伸手抓床头属于蜂娘子的长剑。 老道赶忙摇手,笑道:“徐施主,贫道来救你的。” “你……你是……” “施主真健忘……” “你不是县岭的太玄老道么?” “呵呵!原来施主还记得贫道。” “哦!你不是追踪我的黄金而来的?” “非也。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贫道拦路图谋施主的黄金,施主不记仇隙,反而在浙边四义手中救了贫道的性命,更不念旧恶替贫道裹伤,此思此德,没齿难忘。 贫道浪迹江湖,第一次碰上施主这种以德报怨的英雄豪杰,因此伤未痊,便追踪东下,到处打听施主的下落,以便感恩图报在旁照料。” “哦!谢谢仙长的关照。”徐飞龙感慨的说。 “白天里说巧真巧,恰好看到蜂娘子与她那些黑道党羽们在树林中向你攻击。贫道有自知之明,明里加入徒然枉送性命而已,无济于事,因此在一旁等候机会,跟踪贼婆娘将你带来此地,总算被贫道用黄梁暗香将她弄翻了。” “道长,谢谢你。”徐飞龙由衷的说。 太玄淡淡一笑,说道:“不必谢我,你我恩怨两消,咱们扯平。施主的气门xue已经被特殊的手法所制,贫道无能为力。”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蜂娘子身上。 太玄向门口举步.说道:“用冷水浇她,她便会醒来。但在你的气门未解之前,必须防备她对你不利。贫道该走了,后会有期。“说完,出门带上房门,扬长而去。 躺在床上的蜂娘子形如死人,赤裸的胴~体只用罗裙掩住胸腹。羊脂白玉的四肢暴露在灯光下,令人一见便生非非之想。 他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但只要是男人,都会觉气血沸腾,但生死关头,徐飞龙日下的难题是该如何追逐妇替他解气门xue的禁制。 徐飞龙找到自己藏在床脚下的零星杂物,仔细思考应付的良方。 目前,徐飞龙无法运气,用不上内劲,与常人一般,能搬动百十斤的物件已经算不错了。 “我得冒险,不然到何处去找人解玄阴逆经xue术的独门手法?” 徐飞龙自语。徐飞龙取出一只小瓷瓶,倒一些药末人蜂娘子的口鼻内,一捏鼻孔,药末进入咽喉与鼻内。 墙角有太玄老道提来的一盆水,徐飞龙将水泼在蜂娘子的头脸上。 蜂娘子猛地一惊而醒,挺身坐起。 徐飞龙背烛而立,面向壁角喝道:“快穿好衣裙,我有话说。” 蜂娘子见多识广,看情况便知有变,并不急于穿着衣裙,以裙掩住胸口,媚笑着问:“咦!你怎么了?” “咱们来解决彼此之间的纠纷。” “你这是干什么?” “快穿好衣裙。” “哦!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头雾水,你……” “我用水将你泼醒的。” “咦!你是说,刚才你将我弄昏了。”蜂娘子惊问。当然,她极感意外。 “不是我,另有其人。” “这人是谁?” “已经走了。” “他是……” “我不知他是谁,反正人已经走了。庄姑娘,快解了我的气门禁制。” “本姑娘为何要替你解禁制,你已经是我的人,必须听命于我。” “因为你也受到我的禁制。” “什么?” “在半炷香的时刻内,你如不解了我的禁制,便会上吐下泻,形如疯狂而死。” 蜂娘子大惊,厉声问:“你说什么?” “我给你服了湘西毒蛊三娘的蛊毒。” “啐!你那来的蛊毒?” “上次在庐山受到墨飞的追杀,与我做伴的那位姑娘,便是毒蛊三娘的女儿,她曾经送给我一瓶蛊毒九。” 蜂娘子惊得毛骨悚然,一跃下床一把将他扳过,“啪”一耳光,怒叫道:“你说谎。哼!你敢信口开河吓唬我么?” 徐飞龙哼了一声,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可以等蛊毒发作,那时候你便知道我是不是虚言恫吓。” “砰”的一声响,蜂娘子将他推倒在墙角下:“你可恶!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蜂娘子怒声问。 徐飞龙狼狈地盘膝坐下,冷笑道:“好吧,咱们等等看。” “我得好好教训你,免得你日后反脸无情。我警告你,你快死了摆脱我的愚蠢念头,我是不会上当的。”蜂娘子一面穿衣一面说。 “我已经警告过你,你不信不久便可分晓。首先,你将感到腹中隐痛……” 蜂娘子尚未穿着停当,突然向门后一闪,喝道:“什么人?” 外面声音全无,蜂娘了火速抓起了剑。 没有任何动静,久久,蜂娘子方放下剑,重新穿着衣裙,刚弯上身躯,便“嗯”了一声,直不起腰来了,接着便叫“哎……哎哟!我……我的肚子疼!” “快解开我的气门禁制,不然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徐飞龙冷冷的说。 ‘你真的那么狠心?我……我杀了你。”蜂娘子厉叫,抓起了剑,痛得额上直冒冷汗,直不起腰,衣裙撤了一地,成了一个裸人,脸色全变了。 “杀了我,你同样是死,咱们……” “杀了你,你我不能做露水手妻,你我好在黄泉路上做伴。”蜂娘子用剑指着徐飞龙尖叫。剑在他的胸前抖动。 徐飞龙毫不动容,嘿嘿怪笑道:“我一个江湖亡命,生与死何足道哉?如果怕死,我岂敢找墨飞拼命?你一个大名鼎鼎的蜂娘子赤条条死在此地,那才好看呢,你动手吧!” “你……你快给我解药……” “解药我已经藏在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除非解了我的xue道,不然咱们死在此地好了。” “你……哎……” “砰”的一声大震,木门被人撞倒下了,潮水般涌入十余名大汉,全都是青衣劲装的中年江湖人。 “妙啊!竟然有裸体的女人在此地杀人,哈哈哈哈!真是好极了。”有人大叫。 一名大汉鬼魅似的抢进,一把抱住了蜂娘子。 “噗!”蜂娘子一肘后顶,用上了大力。 “哎……”大汉疼叫一声,放手后退。 另一名大汉冲到,一脚踢飞了蜂娘子的剑,双手扑上将蜂娘子抱住,同时滚倒在地。 再上来两个人,蜂娘子疯狂的挣扎,最后被捆上了双手,成了俘虏。 为首的大汉靠近,取过烛伸到蜂娘于面前,看清了像貌,狂笑道:“哥儿们,你知道她是谁?哈哈!她是大名鼎鼎的雨露遍施活菩萨蜂娘子,真是好极了!咱们要在此地侯消息,前无村后无店,长夜漫漫真不好过,有了这位活菩萨,岂不都大欢喜?老三,去做十二只阄来。” “放开我!你是谁?” “哈哈!不要管是谁?” “哈哈!不要管咱们是谁。听说你喜欢俊男,从不与粗野的男人打交道,今晚,哈哈! 恐怕由不得你选择了,咱们保证你快活受用,十二个人侍候你,保证不今你失望。老三,快去做阄。”
“做阄?你……” “咱们十二位弟兄,做事一向公平,拈阄分先后,以免伤了弟兄们的和气。你陪咱们一夜,明天也许会放你。” “混帐!你……”蜂娘子厉叫。 “啪啪!”大汉给了她两耳光,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贼**,倒会摆出三贞九烈的神气像呢。瞧你身上一丝不挂,脱光了用剑迫人成jian.这时却装腔做势,是瞧不起咱们兄弟么?” “你……” “你再不认好歹,咱们十二条好汉每人服一颗春药,看你吃不吃得消?” 一名大汉握了一把大竹梗.上前叫道:“大哥,阄做好了,最短的第一,最长的居末。大哥先抽。哈哈!看谁抽到最长的抽到最后面拣破烂。” 蓦的,门口传来了怪笑声,有人发话:“嘻嘻嘻嘻!见者有份,要多加一枝阄,让老汉也沾些光,嘻嘻嘻……” 十二名大汉闻声转身,不由一怔。 一个老叫花子倚门而立,毗牙咧嘴怪笑。 为道的大汉,怪眼一翻,厉声叫道:“老不死的臭叫花子,你活腻了么?” 老叫花子嘻嘻笑,转动着打狗棍,说道:“老汉已经活了七十岁,还想多活七十岁呢,怎么会活腻了?嘻嘻!老汉……” 一名大汉突然冲上,莽牛头猛地顶出,双手也同时抓出,奇快无比。 老叫花子鬼魅似的向侧一闪,伸脚一勾。大汉疯牛似的冲过,“蓬”的一声大震,栽倒在门外。 老叫花子打狗棍一点,不偏不倚点在大汉的尾闾骨上,重新倚在门旁,笑道:“嘻嘻!不用加阄了,十二根够用啦!这位爷疫劳过度,想睡得很,他弃权了!瞧,他迫不及待地睡着了。” “你想怎样?”为首大汉悚然的问。 “分我一杯羹。老汉人老心不老,美色当前,自然当仁不让。”老叫花子色迷迷的说。 “冲出去分了他的尸。”大汉怒吼。 另一个几乎同时拔刀,鱼贯前冲,吼叫声震耳,硬向窄门冲去。 门口,乱成一团。 徐飞龙掏出一颗丹丸,纳入蜂娘子的口中,替她解了绑,低声道:“你快走吧,肚子不会再痛啦!” 蜂娘子一掌拍飞了烛台,室中伸手不见五指,她一面穿衣一面问:“你……你给我吞服解药?” “不错。” “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如落在他们手中,虽则你是个……不必说了,你走吧。” “你呢?”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蜂娘子一把抓住他说道:“我带你走。” “到现在还不想放过我?”徐飞龙奋余力勒住对方的脖子。 蜂娘子双手一崩,便崩开了他的手,一手将他扛上肩头,一手提了他的包裹,悄然闪出破门,溜之大吉。 门外,躺了三名大汉,哼哼哈哈惨叫连天。 老叫花子狂声震耳,八方游走,把九名大汉逼得乱成一团,指东打西飘掠如风,打狗棍着rou声此起彼落,惊叫声与怒吼震耳欲聋。 蜂娘子带了他向西急走,从河桥镇的北面超越,奔上了至杭州的道。 星光灿烂,平坦的官道上鬼影惧无,夜风料峭,寒露沾衣,看天色,已经是斗转星移三更将尽,寒露太浓,夜空寂寂,连秋虫的鸣声也听不见了。 不久,前面出现三两栋屋影,原来是路旁的荒村野店,门前没挂门灯,因此来至切近方可看到屋影。 怪,怪!怎么没听见犬吠声?这种荒村野店,绝对少不了三两头家犬的。 蜂娘子将他放下,低声道:“你等一等,我去叫门找地方安顿再说。” “不要脸的荧惑。”徐飞龙咬牙切齿地咒骂。 蜂娘子深深吸入一口气,说道:“别骂别骂,我答应释放你就是了。” “哼!” “玄阴逆经制脉手法所制的经xue,解制十分麻烦,必须找地方安顿,你以为容易么?你这人不简单,值得爱惜……”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