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战云雷
四把腰刀盯住了飞虹剑客,只要他一动,很可能四刀齐聚,基本是死定了。 鄱阳蛟举手一挥,一名大汉上前摘了他的剑。 飞虹剑客倒抽了一口凉气,恨恨的说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请来的客人?” 鄱阳蛟冷冷一笑道:“事急从权,而且我也不打算与你说江湖道义,要借你这块金字招牌引诱徐飞龙来送死,休怪倪某不择手段了。” “我认栽好了,但你这是在玩火。”飞虹剑客冷冷的说。 “倪某不玩火,而是玩水。你听清楚了,咱们有四位弟兄伴你走路,从此经百花桥过湖西,绕城出江门,码头上咱们有船等候。沿途如果遇上相识的人,你可以说出去凤凰洲避祸的消息。假如你不肯合作,那么,不但你将立毙刀下,恐怕贵府的男女老幼也会有诸多不便,希望你放明白些。” “当然沿途都有咱们的人照料着,不会让你难受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姓曾的,你千万别做出什么糊涂事。”一名大汉阴森森的说,着手搜他的身,看是否藏有暗器。 “我记住就是了。” 鄱阳蛟呵呵一笑,说道:“你放心,保证你不后悔,等我们杀了徐飞龙,你不但可以保住了命,也保住了身家财产,你该谢我才是。” “哼!你和他还不知鹿死谁手呢。那斯消息灵通,城内城外眼线密布,徐飞龙恐怕不会上你的当。” “哈哈!放心啦!本寨主就是要他知道。他会来送死的,我已经派人到饶州,找来他必定来救的一个人。如果你无法将他诱来,饶洲的人一到,徐飞龙也是非来不可。 “那个人是?” “天机不可泄漏,走吧。” 一批水贼先行,四名悍贼两前后伴送飞虹剑客,另一批贼人由鄱阳蛟率领,在后面远远的跟踪。 飞虹剑客别无抉择,在众贼的押送下,大踏步走向百花桥。 说巧真巧,刚到达桥中段,迎面来了两女一男。男的穿一身天蓝色劲装长袍,佩了剑,人才一表,赫然是云墨双奇的老大云雷。 两位女郎也穿着劲装,一人穿绿的金弓银箭林青青,带了她的弓箭佩了剑,另一人穿了一身白劲装,是云雷的meimei云莹,刚健婀娜,风姿绰约。 飞虹剑客喜极欲狂,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林青青一眼便看出有异,在桥头便向云雷等打过招呼,三人泰然前行,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云雷领先而行,超越两名贼人,在与飞虹剑客相错而过的刹那间,突然伸手闪电似的抓住了飞虹剑客,向身后的两名贼人,冷笑道:“你们是他的同党么,来得好。” 前面两位姑娘,几乎同时动手出其不意下手拿人,“噗噗”两声响,两人全趴下了。 被云雷拦住的两贼吃了一惊,同时拔刀大喝道:“好小子,你干什么?” “我姓云名雷。” 两贼大惊,脸色泛青,扭头便跑,活像是两条漏网之鱼。 飞虹剑客大叫道:“他们是鄱阳水贼,是绑架我的人,后面那群人有鄱阳蛟在内,休让他逃走了。” 林青青哼了一声,扣上弓弦,搭上一枝银箭,弦声骤响,箭去似流星,第一剑刚离弦,第二箭已衔尾飞出。 “啊……”两名贼首几乎同时惨叫,几乎同时倒地,两人的右腿弯都中了一箭。 云雷像狂风般越过众人,冲向百米外的剩下十几名水贼。 倒地的一名贼人吃力的挺起上身疼叫一声道:“云墨双奇来了!!” 鄱阳蛟正带了其他人向前狂奔,要上来援手,听到了叫声,不由大惊,大叫一声:“扯呼!” 不管来人是不是真的云墨双奇,人群一分四散逃命,洲上全是杂草,树林,人四散而逃,谁知道鄱阳蛟向何处逃了?云雷就算是本事再大,忙了半天,也就抓到两人,被其他人见机逃掉了。 林青青招呼云莹上前追赶,云莹却拦住飞虹剑客问:“曾爷,徐飞龙在不在其中?” 飞虹剑客惊魂初定,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鄱阳蛟来了不少人,那水贼声称要利用我引诱徐飞龙上钩。” “那么,徐飞龙该已被引来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 话末完,云莹已奔了过桥,进入百花洲。 水上交战,弓箭必不可少。水域首领中,也有不少是此中能手。水贼们原想等他跟来,以便去手擒人,岂知徐飞龙尚无消息,却来了不速之客云墨双奇。人的名,树的影,一听云墨双奇到,鄱阳蛟登时吓破了胆,惊慌失措,洲中顿时大乱,狼奔豕突,混乱不已。 这时唯一还跟着鄱阳蛟的首领道:“寨主,不能再跑了,我们在这已经布下了重重埋伏,兄弟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要是有人问起为何你这位主事人竟闻风丧胆而逃?而且眼下已经有四位头领落在对方手中,寨主岂能遗下手下弟兄,置弟兄于敌手而不顾?这要是传出去,水寨的人心可就散了。” 鄱阳蛟刚刚也是慌了,这会也明白过来,今天他要是望风而逃了,这寨主恐怕也做不下去了,于是把心一横,立即发出应敌的信号。 林青青善用弓箭,当然知道那里最容易被人用箭偷袭,她并不接近那些容易受偷袭的草木丛,只往空旷处与树林稀疏处奔逐。刚奔出一条小径,右侧矮树丛中人影乍现,弓弦狂呜,有两个黑衣人向她发箭偷袭。 一定距离内,要是用强弓射箭,箭必定比弦声到得要快,听到弦声,身体很可能已经中箭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她猛的感到被人“蓬”的一声扑倒在地,两枝箭从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危机可说是间不容发,生死只在须臾。 “滚向右侧”耳畔有人低喝道,声音极为耳熟。 她不假思索地向右滚,恰好滚至一株大树下。 又飞来两枝箭,射入她先前仆倒的泥土中,真是好险。 “啊……”两贼刚想向后退,林青青已然屈膝连珠两箭,射了过来,转眼他俩就被射倒,疼叫一声着跌入矮树丛中去了。 她看了救自己的人,不由感激的一笑,说道:“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你怎么也来?” 徐飞龙蹲在一株大树后,正用一条青巾掩住眼下部,向她点头笑道:“来游东湖,恰好听到有人叫打叫杀的,本想躲上一躲,恰好无意中救了你,怎么回事?” “鄱阳蛟与大批水贼在洲中绑架曾叔,徐飞龙也可能在洲中。” “哦!那我得蒙上脸,免得被水贼认出我的像貌,日后乘船便麻烦了。你要不要回去?” “我与双奇的老大云雷兄妹到曾家找他,才知道曾叔已到此地赴约,因此赶来寻找,恰好碰上此事,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找云雷兄妹。” “好,你走吧,小心。” 林青青匆匆走了,徐飞龙向侧一窜也走了。 云雷追逐一名水贼,直到湖边。 水贼往水滨的草丛中一钻,云雷衔尾追到,喝道:“你逃不了的,着!” 喝声中,一掌拍出,劈空掌力瞬间带起一阵呼啸。 身后突然一声长笑,掌劲如山到了身后。 云雷闻声知警,大喝一声,转身就是一掌斜挥。 双方的掌力都落了空,顿时相对而立。云雷看到的是一个蒙面青袍人,右手持着一把折扇,袍袂飘飘,一双虎目冷电四射。 “你是谁?”云雷沉声问,看穿着对方不会是水贼,所以他想先问清楚再说。 来人自然是徐飞龙了,只见他插好折扇叫道:“鄱阳水贼,纳命来!” 命字刚落,人已一闪即至,猛的一掌,直探胸口。 云雷无暇分辩,只能使出拂云手拔开来招。拂云手是云雷的绝技,这种掌法能够用内劲隔空制住对方经脉,要是不知就里,很容易就被他擒下。 徐飞龙猛的沉肘变招,又是一掌削出,再换位一转扭腰就是一腿,刹那间连攻两招。 两人刚搭上手,就是一阵凶险绝伦的快速近身搏击,十余招之后,双方都已看出彼此的份量,于是不再留手,各杯戒心,开始全力周旋,每出一招至少都用上了八成内劲,附近的野草,都被罡风潜劲震得纷纷折断嘣裂,真是好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
双方各攻了四十余招,云雷也打出了真火,同时已试出对方的武功内力貌似比自己差了那么一两分,于是便开始使用绝招了,只听一声沉喝,云雷猛的加速,移步欺进,反手就是一招“五弦挥映”,猛攻徐飞龙的右胁,这招明显是要逼徐飞龙硬接,快速的切入,让他掌握了先机。 徐飞龙果然不敢不接,如果闪避,下一招将接踵而至,那将更为凶险,哼了一声也一掌迎了上去。 “噗!”双掌相接,硬拼一掌。 云雷冷哼一声,“啪”的一声响,另一掌已闪电似的击中徐飞龙的左胁。 徐飞龙也几乎同时一脚挑出,也恰好挑中云雷的右膝内侧,双方的力道都奇重无比。 人影乍分,徐飞龙疾退三四步,几乎失足滑倒,脸色顿时一变。 云雷则侧跳声,重新飞扑而上。 “啪!”两人又是一掌硬拼,瞬间劲气四荡。 徐飞龙只感到右臂一麻,有点支持不住了,暗叫不妙。 云雷闪电似的再次冲上,如影附形跟到,大喝一声,双掌发如狂热,瞬间使出绝招飞云出岫,为了一招毙敌他甚至还运转两仪真气将掌力催发到了极致,看样子他是被徐飞龙缠斗得火气有点大了,这是要下杀手了。 徐飞龙还未看出对方动了杀机,匆忙间接招,也一声沉喝,想化解对方的凶猛急袭。 “啪咚!”两声怪响,人影疾分。 徐飞龙本已退到湖滨,突然象断了线的风筝,“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翻出丈外,勉强双脚着地,踉跄向后退。 云雷一声长笑,飞跃而上,巨掌推出了,两仪内劲聚于掌心,拍向徐飞龙的左肩。 这瞬间,林青青从远处奔来,瞬间叫道:“云大侠,手下留情,是自己人……” 掌已发出,云雷百忙中收了两仪内劲,但攻出的掌力却未能收回。 “噗!”掌力瞬间落在徐飞龙的左肩上。 “蓬!”徐飞龙也在危机关头一腿登在云雷的胸口,用上了两败俱伤打法,而且也是想借力退出危境。 徐飞龙挫身倒退,“噗通”两声水响,立即落水下沉。 等林青青奔到,波浪已向外扩散。这一带水深十数米,而且正是涨水期,春汛时节水很浑浊,等到水边一看那还有人影? “你……你杀了他了。”林青青站在岸旁叫道。 “他是谁?”云雷惊问道。 “他姓墨,名江,几次救了我的性命,刚才还在两名水贼暗算下救了我,你怎么杀了他?”她大哭起来,说着就要向湖中跳去。 云雷急忙拉住她,苦笑道:“真是抱歉,我已经收了劲,谁知道他仍然禁受不起,掉下去了呢?你也不能……”’ “放开我!” “不行,你别下去,我去叫人来打捞,也许还来的及。” 附近虽说有不少种菜的人,等云雷找到人前来打捞,自然一切都晚了。 小凤没能跟上徐飞龙,她这时仍在亭子附近乱闯呢。 徐飞龙水性很好,怎么会落水而死?徐飞龙被击落水中,忍住内伤的痛楚,悄然潜出百多米外,往岸旁的深草中一冲,匆匆离开了湖边,到了一处偏僻角落,总算感到安全了。 徐飞龙身上带了一个防水的百宝囊,里面有他的一些应急物品。 内伤沉重,挨了云雷双掌,又被两仪内劲震伤了内腑,如果换了旁人,恐怕早已躺下了。 服下颗庐山得来的灵丹,徐飞龙一面调息运气,一面排除杂念,内视脏腑。这丹药果然效果非凡,在内劲的疏导下,他的内伤没多久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内伤虽无大碍,但经此,人却疲惫不堪。一时浑身无力。不想动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