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给岳父的信(求收藏)
“你没事啊?你脸怎么红了?”钟雪嫣此刻,能清晰的看见韩远海的表情。“那你的脸怎么也红了?”韩远海原本低着头,却将眼睛一扫,也瞧见了钟雪嫣的表情。 “我花粉过敏!”“我洗澡洗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解释,而后又各自把头转向一边。“走,快走!”韩远海拉着钟雪嫣的手,往后门疾走了几步。他知道那群家丁正往钟雪嫣的屋子的方向走去,一旦发现,肯定会过来追的。 来到后门,韩远海把门打开,上杉和艾彦只用余光扫了一眼,以为是一个家丁出府,举拳便要打。“慢着!师傅,是我!”韩远海笑道,随即他拉着钟雪嫣出了后门。临走前,韩远海在后门上贴了一封信。“你这是在做什么?”钟雪嫣不解地问道。 “告诉他们,我把你带走了!”韩元海笑道。“你不怕我爹来找你啊?”钟雪嫣跟在韩远海的身后,问道。韩远海朝着货船的方向走着,“怕!既然你是韩府的少奶奶,那么坐在韩家的船上,钟老爷还怕什么呢?” “唉?船长说这话,就很对。坐在我们韩家的船上,即使大风大浪,我们也要破浪前行啊!”艾彦附和道。 “那么你们都知道了?我是逃婚出来的?而且还是逃了你们韩家的婚?”钟雪嫣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放心。我们不会把你送回泉州的。我们运货的,只要出了港,不到达目的地是不会罢休的。你难道要我们交两次出港的税银吗?”上杉说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发了?”钟雪嫣眼见三人嘴角上扬,已知道他们欣然同意。钟雪嫣扯着韩远海的袖子,“是不是可以送开了?”韩远海不知什么事情,顺着钟雪嫣的眼神看去,“哦,对不起!二少奶奶,小的冒犯了!”韩远海说着,把钟雪嫣的手松开了。 “谁要当你们二少奶奶?跟你说,我现在跟韩家二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钟雪嫣顿了顿,“和你们才是好朋友。”“那可不行啊!我们韩家的聘礼可下了,而且钟老爷也收下了。”艾彦这心知肚明,故意逗着钟雪嫣。 “我不管,先跟你们下海再说。”钟雪嫣不愿意多烦这些东西,她真想让那韩家二少爷先死,然后没有拜堂成亲,就等于没有了这亲事。钟雪嫣这歹毒的想法,惹得旁边的韩远海一直打着喷嚏。 另一方面,后门悬挂的那封信,已经落在了钟老爷的手里。钟老爷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钟伯父台鉴 小侄韩远海先在此谢罪,擅自带走令千斤,实属情非得已。 令千斤不拘礼节,敢爱敢恨,实属当今一代豪女子,小侄甚是欣赏。令千斤逃婚,实因未曾见面的韩家二公子,非她所爱。故小侄将她带走出海,望请原谅。 小侄韩远海在此,以韩家船会的名义,保证令爱的安全。一路,将为令爱披荆斩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侄为韩家二公子,如若钟伯父不信,可回泉州去韩府,与娘亲问询便知。 至于小侄与令千斤的婚事,望钟老爷多多宽限。嫁与所爱之人,吃糠喝稀,居陋室,亦幸福之至;嫁与非爱之人,即使玉盘珍馐,锦衣华服在身,亦无比痛苦。望请钟伯父,多多海涵。 小侄韩远海留 “老爷,要不要增派人手把小姐给您找回来呀?”看着钟老爷一幅从容的表情,这倒是急坏了旁边站着的管家。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正是此理。 钟老爷不知道这信是真是假,“现在就别找了!你现在带着这份信回泉州,去韩府。问一下这是不是韩家二公子的亲笔。如果是的话……”钟老爷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笑意充满了他整个脸上。那管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不快去!”钟老爷一声,把管家吓了一跳。那管家急忙拿着信,出了门。 临近上船,钟雪嫣把韩远海拉住,“阿丁!”“什么事?”韩远海转身。“你不准把看见我洗澡的事情说出去。你要发誓!”钟雪嫣咬着牙,装出一幅凶恶的样子,不过在韩远海看来,钟雪嫣再凶恶的样子,也只是带着狼牙的兔子。 “好,我发誓不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情说不去。”韩远海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喂!你和我弄反了。”钟雪嫣纠正道。 韩远海顿了一下,又开口道:“好,我发誓不把我洗澡被你偷看的事情说出去!”钟雪嫣一听,立马朝韩远海踹了两下,不过都被韩远海躲开了。“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如果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剑把你砍了!”钟雪嫣从腰间抽出剑来,架着韩远海的脖子。“喂!我就跟你开玩笑的。好,我保证不把偷看你洗澡的事情说出去。行了吧?”韩远海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锋利的剑刃。 钟雪嫣听完,这才放下剑来,“早把这话说了,不就没事了嘛!你应该知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喂!我可是没动你一下啊,这是看了你两眼,这就没有名节了?”韩远海不解道。“哼,对于你们这些臭男人,当然不在乎了。”钟雪嫣说完,把剑收了回去,径自踏上木板,先登上了船。
众人见钟雪嫣回来,都非常高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莺儿惦记着你呢!”莺儿说着,便和钟雪嫣抱在一起,“老爷,没有为难你吧?小姐,你头发湿漉漉的,是不是洗澡了?”钟雪嫣和莺儿分开,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阿丁救你的时候,那小姐你是在洗澡吗?”莺儿冒昧的一声,让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刚上船的韩远海的身上。“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洗过澡了。”韩远海支支吾吾地说道。 “当我闯进屋子的时候,你们家大小姐正在绣花!”韩远海说道。“可我们小姐从来都不会绣花的。”韩远海的这句话,又被莺儿给戳穿了,这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对。我没有绣花,那是姑妈绣的花,是我带回屋里自己看的,所以阿丁误以为是我绣的。”钟雪嫣机灵地将话圆了过去,众人的疑虑这才打消了大半。 船上唯独缺了游风,韩远海知道他肯定是在广州的某处烟花之地,逍遥快活呢! 今晚的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所遮蔽,如果是白天,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但是在晚上,一切都是黑的,只要闭上双眼,这心里就是安全的。 船头一阵笛声响起,那空灵的感觉弥漫了周围,似乎连海水都在平静地听着。船舱里有睡着的,也有醒着的。韩远海看着自己旁边空着的床铺,听着这笛声,也无法安睡。他缓缓爬上楼梯,却没想钟雪嫣也推开了屋门。 韩远海给她作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带着钟雪嫣走出舱门,往船尾走去。“你怎么睡不着,跑出来了?”韩远海问道。“那你呢,你不也是?”钟雪嫣反问道。“我出来上厕所的。”韩远海说着,准备去解腰带。“笛声如此悦耳,你却在干这猥琐之事,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呢?”钟雪嫣无奈地摇摇头。 “逗你玩,你还当真了。”韩远海收起笑容,眼神深邃地望着海面,即使他看不清楚远方海面的样子,但是他只要看着海面,大海就能给他带来很多的感觉,而此刻大海给他的是一种坦然。 “我们其实都是因为这好听而又落寞的笛声睡不着,告诉我。上杉师傅怎么了?”钟雪嫣问道。“你知道东瀛吗?那是一个岛国,也是上杉师傅的家。在二十三年前,在师傅十五岁的时候,东瀛岛内发生了一场政变,而师傅就是那一场政变的牺牲者。”韩远海陈述道,陈述的声音一点没有戏谑的味道,反而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