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暗流
啷!” 一盏上好的青花瓷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就便变成了一堆碎片。 江贤面色铁青,背着手,喘着粗气,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黑衣人依然是裹得严严实实,静静的立在江贤身后。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江贤气得胡子都快要竖了起来,连连大骂道:“这个契哈图,他不是说有十足的把握把娜依族那块地方弄到手吗?到最后弄到了什么呢!弄了个万箭穿心,惨死当场!” 黑衣人淡淡说:“大人,其实原本一切尽在契哈图的掌控之中,却不想蔡攸横插一脚,这才让契哈图的计划全部付之东流了!” “哼!” 江贤重重哼了一声,咬牙齿道:“蔡攸,哼哼!早晚我要与他好好算算这笔帐!”说罢,江贤随口问道:“绍武,黄少杰与那朱大邦真的死了?” “千真万确!” 黑衣人的话很冷,不带一丝感情:“他是我亲手杀死的!” 江贤哀叹一声。缓缓坐到椅上。苦笑道:“真是想不到。蔡攸竟然能窥探到银矿地秘密。真可谓是天意弄人。至于黄少杰。枉他一世英名。竟然也折在蔡攸手中。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令人惋惜!” 黑衣人哼道:“大人。像黄少这种人死有余辜。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地话。他就要全盘供出所知道地事情。” 当下。江贤眉轻皱。颇为愁地说道:“虽是如此。但是依照现在地情况。我们这边所有地知情人几乎全都丧命下来。我们就会直接面对蔡攸。着实对我们不利啊!” 黑衣人轻咦一声。地说道:“大人。现在蔡攸并没有从黄少杰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地信息。我想他应该不会怀到大人头上。” “唉。话可不能说地如此绝对!” 江贤摸着下巴道:“虽然我与蔡攸相见不过几次。但是我可以察觉出。此子颇有城府敏过人。而且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线索。我想很快。他就会怀到我地头上。” 黑衣人点头应道:“这倒是,蔡攸这小子着实是块难啃的骨头而且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哈图与黄少杰便是最好的例证!” 就在此时,江贤扭过头来阴沉的说道:“所以,我们必须除掉他!如果让他揪着尾巴不放,那么你我都不能独善其身。” 黑衣人点点头缓缓说道:“大人,说句不中听的话攸还真是不好对付,每次与他交手的人是撞得满头大包,就是不得善终。 江贤轻轻的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沉声说道:“所以这次要全靠你了!” 黑衣人阴笑几声,开口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不过说起对付蔡攸的方法,那还真的不能以常理而论之,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可成功!” 听到这里,江贤顿时眼前一亮,微笑的看着黑衣人,说道:“绍武老弟,想必此刻你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吧?” 黑衣人抱着胳膊,冷笑道:“不错,这次我一定要让蔡攸尸骨无存!” 虽是如此,江贤还是有些担心,当下便嘱咐道:“绍武,切不可轻敌!先前的黑崎,现在的契哈图与黄少杰,不都是因为轻敌而败在蔡攸手下的吗?所以计划要做的天衣无缝,以求一击必杀!” “这个大人尽管放心!我已经得知蔡攸的一个弱点,只要善加利用,必然可以让蔡攸吃不开兜着走!” 黑衣人显然对自己有着强大的自信心,并不在意江贤刚才所说的话。 江贤心中也清楚,黑衣人项来都是如此,所以也并没有介怀,却是一脸的笑意的说道:“绍武,不知可否向本官透漏一些呢?” 黑衣人眼神闪烁,凑到江贤耳边说了一通,而后问道:“大人,不知在下这一计是否可行?” 江贤捋着下巴的黑须,哈哈笑道:“可行,当然可行!想那蔡攸遇到你这般对手,也真算是他时运不济!”说罢,江贤话语一顿,沉声说道:“需不需要我再给你几个帮手,这些人都是我网罗过来的好手,虽然功夫不比你,但是也能帮衬着你。” 黑衣人摇摇头,眼中精光突现,缓缓说道:“这就不必了,目前我手中正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而且他们对蔡攸的仇恨不共戴天,做梦都想置蔡攸于死地!” “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再勉强了!” 江贤定定的看着黑衣人,说道:“那本官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只要蔡攸一死,那咱们就可以直接出面夺回娜依族 那块银矿矿脉!” 山远县,榆子湖。 榆子湖位于白溪镇南边,北临竭山,南靠荔林,方圆二十里,碧水清潭,幽静典雅,景色宜人。 这日,秋高气爽,阳光和煦,天际万里无云,正是出行游玩的好时候。 榆子湖边,正一前一后走过来一对俊男靓女,女人面如二月娇花,腰如阳春细柳,莲足轻点,褶裙摇曳,不失万种风情,而男人一身白衣,青丝纶巾,腰间一块汉白玉佩,尽显富贵,而且举手投足之间,不失千种风流。 苏雪走到湖边,>着不起一丝波澜的湖水,脸色竟然平添了几分安详之意,半晌才说道:“蔡公子,你觉得这榆子湖如何?” 蔡攸微微笑道:“与其说它个湖,还不如说它是个池塘,不过这里的景致却是没的说,最为难得是,它竟然能抚平人心中的躁动,不可谓是一块心灵的净土。” 苏雪眼波流转,淡淡说道:“是啊,你也这般感觉吗?其实这个地方我经常来,无论心情好坏!” 蔡攸深吸口气,而后又长长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觉说道:“我来山远县也有些日子了,却不知道这山远县中,还有此等好地方。” 苏雪俏生生的白了蔡攸眼,说道:“这才哪跟哪啊,山远县里的好去处还多的是呢!” 蔡攸摸摸鼻,与苏雪并肩而立,而后说道:“苏雪,你今日叫我前来,不会就单单是为了与我游山玩水吧?”
“怎么,你的事情还没忙完?”苏雪斜眼看着蔡攸,淡淡说道。 蔡攸故意苦着脸,垂头丧气的说道:“不瞒你说,也许是我命苦吧,围在身边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自从黄少杰与朱大邦在如意阁中被黑衣人刺杀后,银矿一事的线索就此中断,蔡攸也无法再将案情延伸下去,至于一年以来,所开采银锭的具体下落,也随着黄少杰的死去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虽是如此,蔡攸心中还是有一个怀的对象,那便是杭州知府江贤,也就是蔡京的门生。其实,之所以把江贤列为怀疑的头一号对象,理由也足够充分,流国海盗、帮契哈图安置掳来的娜依族人、银矿事件,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于黑衣人和江贤脱不了干系,如果说江贤就是传闻中的大掌柜,那么这一切就变得顺利成章起来。 其实,最让蔡攸感觉奇怪的,便是当日去搜查重监司,其间进到库房的时候,竟然看到有冶炼的火炉和器皿,当时蔡攸也只是略感奇怪而已,并没有深想,但是经过仑布族银矿事件,却让他恍然大悟,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同时也让蔡攸心中产生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便是黄少杰将银锭全部都运往了重监司,而这些银锭又经过重监司重新冶炼,摇身一变,成了白花花的官银。 其间,蔡攸甚至怀江贤是受了蔡京的指使,毕竟江贤与蔡京有一层司徒关系,但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蔡攸的推断而已,至于整个事件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事实,那还有待于详细查证一番。 不过,对于这一点,蔡攸信心十足,他坚信,只要有他在,真相必将很快浮出水面! 苏雪看到蔡攸说完话后就一直愣,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哼道:“是啊,我可听说前些日子又身边都是一些如花似玉的娜依族女子,你当然不会有所消停喽!” “嗯?” 蔡攸奇怪的看着苏雪,当下挠挠头,略显尴尬的说道:“苏雪,这你都知道了?” 苏雪白了蔡攸一眼,阴阳怪气道:“这山远县的事情哪里有本姑娘不知道的!而且我还听说你做了娜依族和仑布族的族父,难怪你那日在杭州不告而别,把我一个人孤零零扔在那里,原来是去干那人财两得的美事去了!” “哼,多半又是李逵那个大嘴巴说漏了去,不然这苏丫头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尽!不行,回去非得好好整治一下这个李逵不成!” 当下,蔡攸眼珠子一转,用力的嗅了嗅,而后摇头晃脑的说道:“咿呀,这可真是奇怪,空气中怎么有股味儿呢?” 眼见蔡攸对族父这件事闭口不谈,当下就脸色一沉,说道:“是你鼻子有毛病,这哪里有什么怪味!” 蔡攸却不以为意,嘿嘿笑道:“嗯,我闻出来了,是股酸溜溜的味道,也知道是哪家的大姑娘把醋坛子给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