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转机
“你们还是这么顽固？”右贤王伊屠知牙师坐在自己的王座上，有些恼火的质问！ 站在他身前的是那两个同申屠明奇一起被抓来的儒者！此二人披头散发，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梳洗，长长地花白头发，掩盖住了他们二人的脸面，只是在掩盖下，不时有精光散出！二人并没有理会眼前略带愤怒的右贤王！而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右贤王实在是没有办法，自从他将二人掳来，准备给栾提比当老师，但是二人非要坚持必须行中原传统的拜师大礼，三跪九叩，不可少！可是要堂堂的匈奴嫡系血统的拥有者——日逐王给掠来的两个奴隶下跪，这要是传出去，日逐王就不用当了！ 右贤王瞪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二人，还是没有办法！本来他也不是非要二人来教导栾提比的，可是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二人其中一人竟然说了句，“十年内，你必死无疑！”这句话让右贤王甚为忌惮，甚至是恼怒！自己本想问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说话的儒生至此不再多说一句！可是自己的弟弟栾提比却是眼中似有所悟，非要二人当其老师！自己这作哥哥的，实在是有些为难！本来，右贤王伊屠知牙师想要通过严刑拷问，来问出那个说话儒生的意思，可是另一个儒生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了右贤王头上，“十年内除非达到单于之位，否则无救！我二人并不是怕死之人，想要用刑罚，大可不必！”这句话再次让栾提比眼睛一亮，他似乎心有所悟！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兄长得罪了大单于，而且大单于有意将自己位置传于自己儿子乌达侯，自己的兄长是法定的单于继承者，若是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栾提比不知道这两个儒生知道多少匈奴之事，但是从其言行，竟然将匈奴王庭内的错综复杂点透，更是可断出自己兄长的生死，这使他对自己这两个将来的老师非常欣赏！他心里已经愿意行拜师礼了，可是自己大哥就如同有心结般，就是不同意！ 一天，这两个儒生共同来到了申屠明奇干活之处，他二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只要是在右贤王的地盘儿内，二人的自由无人限制，而且有专人保护！申屠明奇已经习惯二人看他干活，只是他不认识二人，而且非常奇怪此二人为何对自己注目这么长时间！ “强华兄，我观此子的寿命本已经结束，可是为何这般健硕？小弟自从到达此地，就一直推算此事，强华兄可否为我解惑？”只听一个儒生小声说道！ “李通兄，你我二人的本领几乎一般，你看不出端倪，在下自然也无法看出，但是我观此人贵不可言！如果不是刘秀横空出世，这九五至尊可能会落在次子头上，但是即便是这样，次子今后的成就也是九五之下第一人！哎，谜团！”那个叫强华的儒生叹了口气！ “强兄，小弟自知有生之年很难再回中原，而且即使有机会，我也无脸面见自己同友！但是家族庞大，总需要人照顾，强兄，你我二人何不助他一把，好让日后次子好好照顾一下你我两大家族？”李通建议说道！ “在下也有此意！天道，命道，人道！埋骨于这无边草原也是不错！只是……哎！”强华又是一声长叹！ “强兄，你难道还看不透么？伴君如伴虎！何苦？你我二人当年可是推测出刘秀可以达九五之人，但是那也不过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推算，我二人当即将之告诉刘秀，也是次子造化，如今他贵为九五，我等二人怕是早被他遗忘！观之帝王，知晓皇家事情越多，死得越快！呵呵，刘秀的隐秘应该没有比我二人知道的多的吧？哈哈！”李通看着一脸落寞的强华说道！ “谁说不是？罢了！替人推算天命，可是自己的命是如何，又有谁来给我们算上一算？老夫认命了！让我二人就在这茫茫草原，再间接为那刘秀做点儿贡献吧！权当为了我们共同的血脉！”强华此刻眼中漏出一种洒脱的神情！ “你过来！小伙子！”李通此时向申屠明奇招了招手！ 申屠明奇看到远处自己的两个老相识，那披头散发的样子，有些纳闷儿！立即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叫的自己，立即跑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强华首先问道！ “二位大叔，小子叫申屠明奇！”申屠明奇对着二人施了一礼，回道！ “嗯，还算是知礼！你父亲可是尚书令申屠刚？”李通问道！ “不错，莫非大叔认识我父亲？”申屠明奇心中一喜，心说要是在此地能遇到故人，也是一件幸事啊！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明奇，我二人想要收你为弟子！传你儒家大道！你可愿意学习？”强华看着申屠明奇一脸平静！ 申屠明奇一听，眉头微皱，心说，这两个人好生奇怪，自身都难保，还要收徒？我倒是愿意学习本领，可是这活谁来干啊？“二位大叔，不是小子不想拜师，而是如今我们都是奴隶身份，终日劳作，实在没有空闲来跟从二位学习！而且小子也不忍心让别人将我的活给拦下代做！”申屠明奇脸上遗憾之色浓厚！ 强华与李通听了申屠明奇的话，心里倒是感觉很欣慰！此子也可谓是个宅心仁厚之辈，也算是有良心了！二人家族相托，也该放心了！ “无妨！只要你愿意拜师！为师自有办法不让你再从事这奴隶劳动！”李通解释说！ “那好！我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完，申屠明奇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强华与李通二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心说，此子真是福缘深厚！好在还算是乖巧！ “起来吧！以后我二人的所有本领将全部传于你！望你好好领悟！待以后回到大汉，好好为国效力！”强华扶起了申屠明奇，嘱咐说！ “学生知道！谨遵师傅所命！”申屠明奇恭敬地说道！ “你先去吧！暂且忍耐今日，明日为师定来领你！”李通说道！ “是！”申屠明奇此时还是犹如在云雾中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拜师了！ “走吧！强兄！你我心结已解，我看我们也该着手了！哎，又平白便宜了刘秀！”李通对着强华说道！ 强华没有说话，而是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