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摊牌
今天怎么了,老是guntangguntang的,但也没有发烧的感觉呀!报捷之后就被派出来接应大部队的张禹爵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通红的耳朵。 “大家都同意你和我一起去北边找扫北军。”罗春妹找到张禹爵时,张禹爵正和芦老照一起帮忙卸车呢? “找扫北军那可危险呀?大家怎么会同意呢?”芦老照比张禹爵反应的还快。 罗春妹将过程告诉了两人,看到张禹爵皱着眉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你、你不是主动的吗,怎么反悔了。” “反悔,我没听说错,你好像没跟我商量这件事。”张禹爵发现今天的事情似乎有些对劲。 “刚才大趟主找到我说你找过他,要陪我去北边,但害怕二趟主不同意,就往我在众人面前请求他,二趟主就无话可说了,我、我还以为你看透了我的心思呢?”罗春妹也认识到了这中间存在着问题。 才见了一回面,就能看透你,你以为我是X光呀,就算看透了也不能主动去找死呀,张禹爵明白这里面一顶除了问题。 “这件事并不是小事,怎么去,用什么理由,必须要考虑周全才行,老头也没那么容易说服。老照叔,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单跑了桑殿元这龟孙,听说跑去归德向祝垲搬救兵去了。五孩这次真是神机妙算,咱们在骨堆口设下的假营盘还真等来了联庄会的混混们前来偷袭。嘿嘿,大家伙争先拼劲,连个花鳖盖(口语,盾牌)都闲碍事,当时就把领头的狗屁军师、狗屁武教头打没了命!” 走到门口,里面正在谈论这次战役,罗春妹一脸兴奋地看着张禹爵,等待印证刘永敬的话是否真实。 不过芦老照已经安奈不住兴奋劲地喊道:“停停停,下面轮到俺讲了,就在俺这头十八铺大埋伏的同时,苏老天、龚军师他们那头装扮成大王庄王牛鼻子那些人,骗开八丈集圩寨门。桑殿元往回逃,哪里还有老窝回······五孩的这一招太地道了,胡萝卜钻腚眼,噗嗤噗嗤两头使连布劲儿!” 听芦老照总结出这么一句,众人笑的都笑不动了,有几个捧腹坐在地上。 “这事是真的?” “那还有假,东西都在外面呢?” “俺是说都是五孩的主意?”张敏行显然不相信儿子能有这种才能。 “这还有假,下面的人都很听从五孩的话。”张乐行话音一落,刘永敬等立即感觉到一股异样,屋内顿时平静了下来。 “这都是龚老师教的好。”张禹爵隐约中感觉出了自己被“发配”北上的原因。 “凡事总有个跟梢,眼下张老家还得桶匠箍桶防备着点儿······”张敏行的疑问得到了回答,便想起了张乐行的方针,提醒一下,却被芦老照打断了。 “俺说二趟主,你还桶匠箍桶防备个啥哟!这一仗上上下下有谁不知晓咱们张老家出人出马打大仗呀?”芦老照见众人都把眼睛望向张乐行,张乐行却依然平静,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先前还躲躲闪闪用那些个子丑寅卯辰巳什么十二地支当标记,后来各铺跟各铺赛劲,马匹跟马匹挣蹄,都争着两原来的旗号,特别是刘饿狼、刘金猫的捻子,吆二喝三就把张老家亮了出去,咋咋呼呼就把大趟主给抬出去了!还有八卦旗的刘老渊,最厉害的要数苏老天了,他真的把‘顺天王’的大旗亮了出去,龚军师的‘拼丰王’也给亮了出来。” 龚得树无奈地看着张乐行,他已经告诉张乐行自己直到进了八丈集,才发现竟然数着“拼丰王”的大旗。 “就这一仗,把窗户纸都捅破啦?那我的那个大汉明命王呢?”张乐行一脸的平静,显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 “这杆大旗咱们没有树,不过喊了出来。”本来就是想逼张乐行“黄袍加身”,自然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张乐行平静的表情也坐实了张禹爵刚才的猜想,自己这次不仅是逼张乐行“黄袍加身”的罪魁祸首,而且还顺带着将自己摆在了继承人的地位上,逐步展现了能够让这一帮土匪似的捻首信服的能力,看来为了保住小命,不服软是不行了,穿越后还没喊过“爹”的记录要被打破了。 “爹,现在我们已经是躲不开了,苗沛霖所提的‘治兵’是正式推行的时候了,我想学太平军童子圣兵的方法,先把十二至十六岁的孩童集中起来,白天习武健身,早晚读书识字,官府出兵的话,反正谁也跑不掉,最起码能够护身,要是不出兵,识字健身更非坏事。”
张乐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张乐行虽然不指望童捻兵能像太平军童子圣兵那样能征善战,但是一旦官兵进剿抵挡不住的时候,既能识文,又能护身的童捻流落他乡也算有个保障,何况这年头地里的庄稼产不了几粒粮食,这些孩童都是流落在外面追逐玩耍。 “这个主意不错,两司马说过的那件事······”张敏行看到张禹爵所谈之事需他留下,便不知他是否拒绝了罗春妹。 “扫北军的命运其实已经注定了,南京方面是不会再派援军了······”张禹爵明白这件事才是自己急急忙忙赶回来的真实原因。 “扫北军是困难,但天王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姐妹的。” “就洪秀全那······”张禹爵想起后世记载中那个骄奢yin逸的洪天王,在湘军兵围南京城时,连突围重整河山的雄心都没有的时候,一脸的蔑视。不过看到罗春妹一脸的愤怒,立马明白现在不是后世。 “我不是说他忍心放弃扫北军,而是指事有轻重缓急,作为一国之主,一军之帅,就必须从大局出发。太平天国建都天京,保卫天京就成为了首要任务。北伐是为了推翻清妖的统治,而东征和西征就有所不同了。东征江浙可以获得军队必须的粮食,而西征则最为关键,历朝历代平定江南,从南京一线渡江南下几无成功之范例,而据湖北顺江而下则比比皆是,太平军从武汉顺江而下两月便入主天京,便是实例。翼王石达开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放弃庐州而回师救鄂。”张禹爵一席话说的众人频频点头。 “五孩是不敢北上了。”龚得树似乎无意说出的一个“敢”字打到了张禹爵的七寸上,刘永敬这帮人所佩服的是英雄,一个胆小谨慎的人是无法信服他们的。如果不是张乐行救过刘永敬等人的命,恐怕早有人另立山头去了。 “去我是肯定要去的,我只是想提醒两司马,此去恐怕失望要大于希望了,到时候必须听我的,不能任性。”张禹爵只能咬牙坚持了。 “没问题,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