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诀别之时的到来
“神啊...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的厌恶你？” “你为我编织了一个完美的命运，但是这却并非是我想要的。” “因为我厌恶你们，厌恶着这一成不变的日程。” “我生来的尊贵是你们给予的，我生来的高傲是你们给予的...那么现在，唯有一样东西是我自己想要通过征服得来的，为此，我要向你们发动战争，并且——” “不死不休！” “因为那样事物便是自由。” ——吉尔伽美什。 ..................................................................... [为了渴求的事物无论是谁都能够为此付出一切，至此以来，无论是谁都是这样的存在。] [而我亦是如此。]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目的，或许在执行的过程之中，便已会就此夭折。] [虽然做出了会付出一切的决定，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这样的断言是有多么的无知，因为我要达成的这一愿望实在是太困难了，困难到我甚至都会因此怀疑到我原本目的的时候。] [因为要得到，所以才要付出。] [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没有想到的，也是难以承受的，因为一旦我为了达成我原本的目的而付出这个代价，那么我原本的目的便已经变质了。] [为了这个会因为付出代价而改变初衷的目的，我真的还有必要这样去做吗？] [当我这么开始反省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在不知所措的奔跑中踏上了坍塌中的独木桥。没有后退的余地，我能做的也只有前进。] [不过，我却已经有了新的觉悟。] ———————————————————— 又是如同往日一样的日常。 现在幻神柩身处的是由他自己挑选的一间处在宫殿最偏僻的角落中的屋子。 王宫的禁卫们并不知道他们伟大的王为什么会换掉屋子，但是却已经下意识的感到了不妙，再加上整整两个月幻神柩都没有走出这间屋子一步后，无论是谁都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和幻神柩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今天，一个禁卫又如同往日一般进入了幻神柩所在的庭院，为幻神柩送来今日预备的食物。 但是今天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因为原本这个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第二王在今天第一次的出门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呢，即便是这个阴暗的角落都能够看到这澄澈的天空。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谨禀我伟大的战争之王，卑微小人的名字叫做卡斯里...” “原来如此...一直以来都承蒙你照顾了啊...” “哪里...”对于这名看上去不过是个年轻少年的王者，禁卫却不敢有着任何不恭之心，因为即便是乌鲁克中最不知事的小孩都知道这名王者的传说和战绩。 仅以一人之力对抗十几万人，征服了当初所有对乌鲁克有着不敬之心的城邦，这片大地上最强大的战士，预言中的乌鲁克第二王，战争之王恩奇都。 这个最强战士的称号可是背负着屠神之名。 不过本人的性格倒算是很不着调，如果要更具体一点说的话，就算是这个叫做卡斯里的禁卫都能够经常看见这位王在不经意间就突然变得... 变得很奇怪...没错，就是这样，因为起因是这个王有着完全不能碰酒的属性，虽然他本人完全不因此感到惊觉，这点倒是和他小孩子一般的外貌完全相符。 而再有一点就是普通的言行方面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幻神柩这种平日的行为举止完全就是要把他们这些下人给彻底吓尿，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敬语和恭敬的态度就能够让你置身于完完全全的不现实感中，虽然这么相处了一年左右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这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受，而当你以为这个王者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对方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却又能让你哑口无言。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果然还是这位第二王对待奴隶们的态度，无论是本土的奴隶，还是由战俘转来的奴仆，都和自由民一般一视同仁。 外来的旅行者看见了乌鲁克中游荡着的幻神柩后，无不惊讶于这个能够随时随地和融入民众之间的王。 虽然也只仅限于年轻人和小孩子。那些对王权的支配已经根深蒂固的老人也就无能为力了。 但是这种见闻实在是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幻神柩那著名的黑发黑瞳的话，或许那些旅人甚至干脆会误认为幻神柩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正在和其他人玩耍的稚子。 除了这些以外，这个第二王的其他行为也实在是不可思议，但是唯有一点，在乌鲁克之中无论是谁都公认的。 如果说对吉尔伽美什的高贵那是崇拜的话，那么对于第二王的亲和便是由衷的爱戴。 所以虽然自从那次战胜了森兽芬巴巴之后，这位王就一直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狭窄角落中，但是卡利斯对于幻神柩的尊敬也是没有半点退却的。 “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一副样子，老是这么一套毫无新意的措辞，就连好好的聊聊都做不到吗？” 留下这么一句话幻神柩这才算是第一次的走出了这个狭小的庭院，望向了处在所有庭院的中心，那个最大的黄金宫殿。 而那正是吉尔伽美什所在的大殿，也是幻神柩此次出门的目标之一。 之所以说目标之一那是因为到达吉尔伽美什的所在不过是其中一步而已。 幻神柩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整整两个月都没有踏出这个角落一步，是因为幻神柩对于吉尔的愧疚在作祟。 如果说幻神柩对于当初的做法一点感到后悔的意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或许说现在的幻神柩无时无刻不再后悔。 但是已经做出的事情是无法再次弥补的，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你话语而伤害到了别人的心，而这个因为话语产生的伤疤是一辈子的时间都难以愈合的。 而今天，幻神柩则收到了新的任务。 这也是幻神柩会走出这个房间的原因。 这是幻神柩在这个扭曲的时间点最后的任务。 那便是在24小时之内击杀天之公牛。 而完成了这最后的神话之后，幻神柩边将会就此消失在这个地方，回到正常的时间点，参加那正式神战的圣杯战争。 任务会出现在24消失之内击杀的提示那么便说明天之公牛会出现的时间就在今天。 如果再继续逃避自己放下的过错的话，带来的便只有遗憾。 当初自己的话语是绝对无法被饶恕的错误，虽然直到现在，幻神柩再度回到那个时间，估计会做出的行为也差不多。 因为唯有吉尔的爱，那是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接受的。 如果说之前自己那么做是因为自己名为幻神柩而做出的决意让吉尔对自己的态度变成恨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道歉却是因为夜祈神而被唤醒的那心中最开始的初衷做出弥补。 或许，这个吉尔依旧会怨恨自己，但是也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抚平这一芥蒂。 即使可能再也无法相见，即使可能相见之时必将刀剑相向。 但是唯有一点那是无法欺骗的。 [要让我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违背我的真心，是绝对做不到的。] 并非是想要因此反口自己之前的话打着想要和好如初的想法去做什么再度攻略吉尔的事情，也不是要如之前想的默默的独自离开这个地方，让吉尔带着这个恨意再度孤独的存在着，幻神柩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仅仅是做出最后的诀别，将自己的歉意还有自己真正的心声传达给吉尔。 这才是他，幻神柩才会做出的事情。 当梦境破碎之后，夜晚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