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谓的命运
“你以为所谓的命运是什么呢？” 行走在大街上，吉尔伽美什和幻神柩换成了一身自由民的服饰。而走在街道上看着那些忙于劳作的奴隶们幻神柩对吉尔伽美什如此问道。 而这正是之前吉尔伽美什问过幻神柩的问题。 没有等待吉尔伽美什回答幻神柩就再度说道：“命运其实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无力，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被所谓的命运支配。” “无力？你觉得身为王，人类中的最强者...是无力的人？”吉尔伽美什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几乎是口出狂言的幻神柩，满脸的古怪神色。 “没错，因为自从你身为王的那一瞬间你就仅剩一个人了，这天下能与你比肩者都屈指可数，因而在你的身边已无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你是孤独的，孤高的王者。而正是因此，你比谁都脆弱。” 对于幻神柩的说法吉尔伽美什有些嗤之以鼻，指着面前这些奴隶说道：“那又如何？我是王者，我拥有统治权，这些奴隶将成为我的生产工具，这个城市因为他们而变得富饶！而自由民和贵族又向我纳税，财富因此而生！” 接着吉尔伽美什又指向了远处巡逻的士兵。 “我拥有兵权！他们是我乌鲁克的兵刃，我的臂展所向便是他们的利刃所指。” 她吉尔伽美什或许不是这片大地上最强的王者，但却绝对是最高傲的王者，对于手中掌握的力量她有着绝对的自豪。 “这些都是无用的。”幻神柩摇了摇头“或许你拥有藐视一切的权利，但是你自身却是孤独的，王难以被外来的力量杀死，但是却依旧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死，而你吉尔伽美什就是注定会因为自身而死的王者。” “什么？” “你的内心是空洞虚无的，即使外表再怎么穿金戴银也是无用的，这掩饰不了你自身的脆弱，你相信命运，而相信命运的人都是可悲的...” 幻神柩认真的看着最古的王者如此直言不讳的说道。 “相信命运有什么不对的？命运本身就是存在的，但是你又为何将此与脆弱相提并论？！”吉尔伽美什有些生气了，甚至于她自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生气了。 原本几乎不可见的感情似乎重新的出现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上。 “而且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但如果仅仅只是说这些无用的废话的话还是在此打住吧？即便我已经认可了你但是也不代表着你能够这样的嘲讽我。” “...好好看着吧...你所谓的命运，和我所谓的相信命运的脆弱论。”幻神柩拉住了吉尔伽美什的手走到了一个正在收拾草料的奴隶面前。 但是在那个奴隶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满脸惊恐的离开了。 “看见了吗？”面无表情的看着慌乱的奴隶从视野中逃开，幻神柩对身边的吉尔伽美什问道。 那个奴隶是一个年纪与幻神柩差不多大的少年，不过此时却因为自身的奴隶的血脉而成为了这处自由民家中的奴隶。 仅仅只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奴隶。 “那个？那只不过是一个沙罗波卡的战俘的孩子而已，那个不过是一个早就被乌鲁克灭亡的小国，这个奴隶也是继承了他父辈的血脉罢了，看样子应该是第三代吧？。”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似乎有些感叹。 而他口中的沙罗波卡则是她执掌王权的第一年里被灭亡的国家。 那时的吉尔伽美什才刚好五六岁的样子。 估计是因此而感叹吧？ 但是幻神柩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按照你颁布的奴隶规则，从各处捕捉来的游民，以及在战争时接收的俘虏都会成为乌鲁克的奴隶，并且还要因此服务乌鲁克，成为乌鲁克的奴隶整整三代才能够重新转为自由民，是这样没错吧？”幻神柩蹲下来，拾起了一根那个奴隶少年掉落的草料，面色有些复杂的问道。 这个时代是奴隶制社会，这个时候的社会体制在幻神柩的眼里看来绝对是荒谬和难以接受的，不过幻神柩也毕竟成长了许多，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看见什么就做什么的中二病了，现在的他学会了思考，还有接受。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就此妥协于这个时代，或许自己能够借助第二王的身份为这个时代的人们做些什么。不过只可惜即便他成为了第二王也无法控制吉尔伽美什掌握领域里的民政。所以现在能够因为自己而改变吉尔伽美什长久以来的思想是再好不过的了。 “的确如此。”吉尔伽美什看着神色复杂的幻神柩点了点头。 在这个社会奴隶是最基层的劳动力也是可以任人压榨的存在。自由民拥有奴隶的一切所有权，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刚刚那个奴隶少年恐怕也是被欺压的存在，在他的身上四处都是鞭痕和淤青，面黄肌瘦的他对自己等人这样穿着高贵的存在有着本能的畏惧。 会直接逃跑也是很正常的。 “有时候命运真的是很令人无力的东西吧？” “它没有给人平等的选择权，有人生来就是像吉尔伽美什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有人生来就是像刚刚那个少年一样的奴隶，没有人权没有自由，谁都能够置其于死地。”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样的话...他的命运已经是谁都能够看见的了，如果是预言的话我也可以做到。那个少年将来会如同他的父辈一样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以奴隶之身痛苦的完结一生。” 手中的草根随着风被带走，而幻神柩的双眼也跟随着它渐渐的移向了远处的天空。 “这是不一样的。”幻神柩的言论被吉尔伽美什否定了。“他是他，我是我，他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我是一个王者，又有谁能够窥视到我的命运？” “不，这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窥视命运的人改变了。”幻神柩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指向了天空。 “我们能窥视到那个奴隶的命运时因为我们有掌握他未来走向的力量，因此我刚刚才能做出那个预言。但是身为王的你也是同样的，在天空之穹顶的尽头还有神灵的存在，他们能够窥视你的命运，因为他们也拥有掌握你未来走向的力量，因此身为神庙中神音聆听者的祭祀才能够预言到你！——吉尔伽美什的命运！”幻神柩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面前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变得面色苍白的吉尔伽美什。 “你...” “所谓的命运其实也就是这样的东西，因为你的出现正是处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因而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无用的，你也会因此感受到所谓的命运带来的压迫，但事实上这一切都是早已被他们预定好的，你只是神的傀儡，所以醒醒吧，吉尔伽美什！好好的看看你一直恐惧的命运是什么！”幻神柩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