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灵魂出窍
“不错啊。”林铮走进大宅，一边打量一边赞叹。欧阳尚千送他的房子的确不错，占地广大，视野开阔，而且依山傍水，房舍多达数十间，宅内亭台水榭，花团锦蔟，颇有园林居家之风。进门处有几个大字——“怡轩庄“。 “房子是不错，可我这眼皮怎么老跳呢？”韦小宝跟在林铮身后，一脸不安的样子。 “怎么了？” “这宅子这么好，可不便宜啊，这老家伙再有钱，平白无故送这么好的宅子，我老觉得有问题。” “我岂能不知，不过我说了没关系。”林铮无所谓的一笑：“只要他没同咱们撕破脸，咱们总不能拒绝人家一番好意吧。” 说话之间，两人面前出一个身着管家服饰的人，带着一班仆佣向林铮行礼：“受欧阳堂主之命，恭迎林掌门大驾。” 林铮问：“阁下何人？” “小人金福，这几年来受雇欧阳堂主打理怡轩庄，堂主吩咐了，林掌门若需要仆佣家具，只管吩咐小人去福祥庄去取，这些仆佣都是新招来的，请大人过目。” 林铮回头对韦小宝笑道：“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他打量了这些仆佣一番，感觉都是些普通百姓，不像身负武功的人，点点头：“挺好，金福，你辛苦了，既然你打理庄园数年，以后还是由你继续打理，有什么需要，可以同我管家商量，一会我会让他和你碰头。”他又向韦小宝打个手势：“今日初来乍到，也没什么准备，宝哥，替我每人打赏五两银子。” 韦小宝打赏众人，仆佣们个个欢喜，恭身道谢。之后由金福陪同游庄园。 “怡轩庄本为一富商大贾所有，此人好风雅，对风水更是颇有研究，选址左右靠山，名为龙虎正位，中央立房舍共计三十六间，合四九之数，园中有多样盆栽，四季均有赏花，园池占地亩半，喂有锦尾金鲤百余条……” 金福边走边向他介绍，林铮频频点头，他在穿越前曾在苏林园林旅游过，感觉这宅子比起任何一处名园都不逊色，当下大加赞赏。 走到后院中，林铮看到一口井，奇怪的是这口井被铁栅锁住，问金福：“这井怎么会锁住呢？” “这是口枯井，据说从前的住户有小孩不慎掉落，花了很大力气才救出来，为防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所以锁住了，年久月深，锁已经锈了，故没有开启。” 林铮盯着井口端详一会，看到铁栅栏上锈迹斑斑，没有怀疑。 不久岳老三、萧峰等人先后来到，林铮让他们各选房舍，轮到阿朱时，林铮笑道：“阿朱姑娘，连你都还要另选吗？不与萧兄同住一间。” 阿朱羞成大红脸：“门主说笑了。” 林铮笑道：“你和萧兄迟早要完婚的，迟一天早一天圆房有何不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怕什么丑呢？萧兄，你说呢？” 萧峰纵然一世英雄也不免害起臊来，林铮大笑起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想择个良辰吉日就为你们完婚，萧兄，阿朱，你们意下如何？” 阿朱已脸红到脖子根，萧峰低头拱手：“但凭门主作主了。” “就这么说了。”林铮为免二人太尴尬，还是给两人分别安排了房间，待成亲之后再另选居室。他本想也开一会慕容复的玩笑，但知道他不像萧峰这样纯粹的江湖好汉，有文士之风，只是向他和阿碧笑了笑，慕容复这才松了口气。 当天林铮吩咐李有田与金福作个交涉，拿一部份钱出来将昊天门原址进行扩建和修葺，这事理所当然由王铁匠负责了。并吩咐晚上就在怡轩庄摆酒，谢过欧阳尚千赠宅之恩。 各吩咐完，忽然李有田来报，说门外来了许多人，原来上次林铮与欧阳堂千弟子一战后已经在镇上扬名，他的手下威震天下一事传开，更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请求到昊天门下拜师学艺，昊天门如今已开始名声雀起了。 “开馆授徒一事迟早要进行的，这事就辛苦段夫人了。”林铮主动向王语嫣拜将，有请她成为将来昊天门授徒的理论指导。又对岳老三道：“三儿，也委任你个新任务，你来充当总教头如何？” 一开始岳老三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林铮知道他教徒弟有个癖好，得要求徒弟像他一样，脑袋后面长了块反骨，便道：“这么人来学艺，总会有长反骨的，对常人你把粗浅功夫教一教，反正有你师娘坐镇，将来找到你想要的人，你再收为入室弟子不就行了？” 岳老三一听也有道理，王语嫣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反正哪怕就昊天门最简单的《拳经》也够这些人学一阵子了，便答应下来。林铮便请萧峰和慕容复当日开了香堂，正式在原昊天门山头选址，收徒设馆，招揽门众。香堂初设的当日，就有数十人报名，林铮为了聚集人气，按最普通的枪棒教师收费标准招徒，更引得报名者如云而至，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冲着萧峰与慕容复的名气而来，所以林铮索性让他们两人于香堂坐镇，由岳老三与王语嫣纳拜师之礼。 香堂一开，欧阳尚千又第一个来道贺，并送上牌匾“侍武精魂”，离本镇不远的一些门派也不请自来，各派使节前来道贺，林铮迎来送往，满面春风，虽然相对一些大派来说规模小了点，但对初次接触这种场面的林铮来说，还是让他觉得倍有面子。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何忠阳居然也赶来道贺了，而且一见面当着众人就口称“贤婿”，林铮一时尴尬，但当着众人又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应承下来。 何忠阳私底下对林铮道：“贤婿，从前是我老眼昏花，不知道贤婿是有大本事的人，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小女跟着你是绝对没嫁错人的，咱们以后还是好亲家，明天我就让婷婷回来，你们赶紧圆房。” 林铮算是彻底服了何忠阳这种墙头草的精神，淡然回应：“岳父大人看得起，在下是很高兴的，就怕婷婷不乐意。” “她有什么不乐意的，你是不知道，她在家里啊，天天想你呢。” 林铮虽知道何忠阳这时的话纯属讨好，但想到何婷最后同自己一眼那幽怨的眼神，心想她不知是不是真会想自己，道：“只要她真心实意，我是不反对的。” “好好好，以后婷婷就交给你了，我这做父亲的把她纵坏了，你可得多加管教。” 林铮笑了笑，不置可否，“多谢岳父大人美意。” 当晚昊天门于怡轩庄内大排宴席，连门众带前来道贺的各路使节，摆了足足四、五十桌，林铮差点没被众人敬酒给灌死，好在有萧峰挡驾，以一敌百面不改色，这里的人大多没见过萧峰和慕容复的身手，但光凭这份酒量就震慑群雄了。 林铮最后还是喝醉了被人抬进去的，宿醉一晚半夜醒来，昨天实在喝得太多，只觉头疼欲裂，口干舌燥，起来找水喝，咕咚喝了一大碗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他正要躺回床上休息，忽然听到一阵“呱呱”的声音，像是蛙鸣，但仔细听又不像，倒像一个人捏着嗓子学青蛙叫。远远又听到庄园外传来打更声，这时正是三更时分。 “什么怪声音？”林铮想听清楚一点，但这声音又消失了，他没在意，回床又睡了。 第二日清晨他回到昊天门，得知萧峰和慕容复已早早回山，这两人一个曾是乞帮帮主，一个曾是家族首脑，对门派打理自然不陌生，一番商议后，将各方制度制订得井井有条，至于门规章程，基本还是沿用了从前昊天门的，倒也省事。 “起手！抬胸！吐纳！”昊天门后院中已有三四十名门众，岳老三意气风发地正在教拳，王语嫣于室内参考昊天门的武学教材，又订制了一套宜于教学的套路，岳老三只要照本宣科就行了。本来岳老三并不是教授之才，特别是他为人凶暴，动不动打人骂人，如果不是林铮曾命令他不可杀人，这些徒众不知多少人已被他扭断了脖子。但王语嫣是他师娘，在他行为过份时及时制止，她又长得清丽可人，美若天仙，深得徒众爱戴，一个严厉一个和气，倒是相得益彰，教徒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随后林铮去了一趟赌场，一进门就听到韦小宝在吆五喝六，狗剩等人围着他团团转，忙得不可开交，韦小宝为了打开财路，吸引更多人来赌钱，接手当日表示，只要进门参赌的，一律赠银一两，当天就人气高涨，挤得赌场水泄不通，虽说当天赔了些钱，但打开了良好的局面。林铮本想进去同他打招呼，但见他忙碌，便悄然离去，不打扰他的工作。 林铮见众人各有忙碌，心中轻松了许多，“看来没啥事了，我也该练功了。” 他上山时碰到了正采买材料打算扩建昊天门练功场的王铁匠，林铮询问了一下工作，听到王铁匠说得头头是道，还把设计蓝图给他看了，当下表扬了一番，两人一同回山。 半路上，王铁匠谈完工作，问林铮：“林掌门，昨晚你听到什么怪声没有？”他昨天也是睡在怡轩庄的。 “你也听到了。”林铮问：“是不是像青蛙叫一样的怪声？” “对对对，我起初以为是蛙叫，但后来听着不像，那声音我听着特别不舒服。” “我是听到了，但我昨天酒喝多了，没在意，王大哥是不是发现什么？” “我起来解了个手，发现那怪声是从后院的枯井里传来的。” “你是说那个锁着的井？” “对。” 林铮皱起眉头，他本来就担心欧阳尚千送他这宅子不怀好意，心中警惕起来，但嘴上安慰王铁匠：“没事了，大概是什么小动物吧。” 不久林铮回了怡轩庄，继续练习内功，当天行功圆满时，睁眼已是半夜了，他长长吐纳收势。正在这时，忽然又听到几声昨天听到的怪叫。 林铮起身到了屋外，忽然黑暗中白影一闪，他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在天空飘荡，样子像个白衣少女，如同幽灵一般。 “什么东西？”他一时好奇，跟着白影追过去，一直追到后院时看到影子一闪消失了，他走近借着月光一看，见白影是那口枯井处消失的。 “见鬼了？”林铮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周围阴风阵阵，背脊上一阵冷汗直冒。 他探头向井中看了一眼，猛然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井中居然有一张惨白的面孔，可以看出是个女人，面部像发醇一样膨胀得巨大，占满整个井口，盯着一对流血的眼睛盯着他，瞳孔中惨绿的火苗，好不恐怖。 他一叫，惊动了萧峰和慕容复，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何等警觉，一听声音飞快越窗而出同时赶来，见林铮坐在地上吓得冷汗直冒，连忙扶起他：“门主怎么了？” “这井里……有张鬼脸。”林铮牙关磕磕巴巴。 萧峰向井看了一眼，摇头：“什么也没有啊，黑乎乎的。” “我真的看到了。” 慕容复上前运起功力扯断井上铁锁，把一个火折子投进井中，见井底只有一滩烂泥，几只癞蛤蟆被火光惊动在四散逃窜。也道：“真的什么也没有。” 林铮麻着胆子又看了一眼，果真是口普通的枯井，道：“难道我是幻觉？” 萧峰道：“门主大概是多日应酬太累了，早点休息，我等就在左近，有事就招呼一声。” 林铮点点头，又回到房中躺下，但那恐怖的鬼脸老在脑海中晃动，他怀疑是有人搞鬼，但萧峰和慕容复一瞬间就赶到了，如果是捣鬼，也不可能跑得这么快。他又想到侍武王朝是个有妖怪的世界，既然有妖怪，那么有鬼就不出奇了，难道自己真的撞鬼了？ 正闭目思索，忽然感觉有水滴在脸上，伸手一摸粘糊糊的，他睁开眼，差点三魂吓飞两魂半，那张鬼脸居然就在自己上面，滴在脸上的是从她瞳孔中流出的血。 这一吓他本能要大叫，可怪事发生了，他感觉舌头麻木，手脚都不听使唤，居然一动不能动，连闭眼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上方恐怖的鬼脸，此情此景，他再胆大也吓得六神无主。 鬼脸发出一声嘶吼：“林家人……还给我……我的宝贝……还给我……” 林铮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无比可怕的梦，他想捏自己看是不是在作梦，偏偏身体又动不了，看着鬼脸两侧伸出两只黑漆漆的手来，一把抓住他的身体，接着身体一轻被人提了起来。 然而当他被提得仰面朝下时，他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看到自己身体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他感觉被轻飘飘地带着飞舞，一下到了那枯井边，忽一声钻了进去，接着眼前被一道强光刺激，根本看不清东西，很久才恢复视力。 当他看到面前的一切，他差点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