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偶遇
林铮打算先同韦小宝商量一下再出发，带李有田回山门，李有田惊异地发现昊天门已被重新装修，虽说不上焕然一新，但比从前脏乱差的样子好多了，还有了佣人，更是惊异不已，看来这个败家子真的是打算重振山门。 李有田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于从前胖子的败家他是极为痛心疾首的，当时逼得在林家呆不下去，他真的是噙着眼泪离开的，现在见林铮生性了当然大畅老怀，立马先进了林家忠烈祠堂，先给林铮的祖先磕头，感谢他们保佑让林铮重新做人了。林铮虽是穿越的，但死者为大，跟着给这些便宜祖宗磕了头。 “李伯，这是我结义兄弟韦小宝，可是个大人物。宝哥，这是从前在我家做过事的李伯，也算是一家人。” 韦小宝和李有田见了礼，林铮表示自己能搞成现在这样韦小宝居功至伟，更是让李有田连连感谢。 韦小宝见李有田敦厚老实，又对林家有感情，心想难得这家败成这样还有这么个忠仆，劝林铮让李有田回林家帮忙，林铮其实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李有田察言观色，立马开口道：“从前我虽说是说给林家做短工，其实是因为老爷子待见我，不想让人说我是佣仆，还给我置田买房，光冲这个就够叫我感激了，更不要说当年老爷子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所以只要林家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只管说。” 李有田与林家的来往最早发生在林铮的爷爷辈，那时林铮还没出生，记忆中也没有，问道：“李伯，当年我爷爷怎么救你的？” “说到这事，同金乌派还有点关系……”李有田说开了一段武林往事。“四十年前，正值昊天门势力鼎盛，你祖爷爷林昊派一手万象神功夺到五福联盟盟主之位，五福联盟自此声威大振，与魔教分庭抗礼……” 魔教，即当今武林势力最大的教派金陵教，因为与朝廷为敌才被定性为魔教，创始人是四十多年前争夺皇位失败的当朝太子。侍武皇朝的皇家姓易，太子易天寒与其弟易天铭争夺帝位失败，惨遭追杀，他九死一生逃入江湖，不知从何处习得一身奇门武功，天下无敌，并拥有众多追随者，因总坛设金陵峰故名金陵教，公开叫嚣要夺回皇位，朝廷屡次派兵围剿都大败而归，因此朝廷利用其他武林势力，声称谁能剿灭金陵教，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元帅”之位。因此，金陵教成了武林公敌，同样的理由，金陵教要夺帝位，首先要一统武林。 当时的武林势力由南至北，共有四大巨头，金陵教盘距东方，南面则是有千年传承的武林第一大派“乾坤会”，总舵主叶惊云；北方有神秘而低调的“铁面党”，据说党魁是个女人，无人见过其真面目，教中也多以女性为管事；西方是在金陵出现前的武林第一大教派咖摩教，教主沙耶摩据说是个活了两百多岁的奇人。 但在中原腹地却是一盘散沙，大大小小的门派不知几许，但谁也不服谁，没一个能真正号令中原武林的。因此四大巨头都想图谋中原，尤其是金陵教，征服渗透，无所不用其极，不知同多少中原武林中人结怨，被中原武林恨之入骨。 昊天门崛起后，中原五大派为了对抗金陵，协商结盟，提出这一建议的是当时武林元老“富中福”，他武功不算绝顶，但人缘极广，最擅为各派之间调解纠纷，德高望重，广结善缘，故五派联手后称为五福联盟。以武功定盟主，当时昊天门创始人林昊技压群雄，成为第一代盟主。五福分别为昊天门、八尺门、狂沙派、白鹰门和赤水教。五福联盟名为五福，但并不排斥其他小门小派入盟，有鉴于金陵教行动猖厥，为寻求庇护，不少中原门派都请求加入以寻求五福庇护。但不是什么门派都可以入的，得有实力，名望较好方可。 当时的金乌派创始人本是个江洋大盗，做了不少作jian犯科的事，虽然创始人逝去多年，终因劣迹太多被五福拒绝加入。李有田年幼时本来是在金乌派中做童工，势逢当年金陵教渗透中源，找上了无依无靠的金乌派，要求全派归服，帮主何忠阳不从，遭金陵高手血洗全派，差点杀得金乌派鸡犬不留。 好在正逢当时林昊之子，也就是林铮的爷爷林烨在当地设分馆，拔刀相助，这才没被斩尽杀绝，李有田正是林烨从刀口上救下来的。 当时的何忠阳才二十多岁，林烨已经四十有余，感救命之恩，何忠阳要拜他为义父，被林烨婉拒，因为觉得何忠阳此人“蛇鼠之智，狡诈多变”，何忠阳此人很有奉迎讨好之能，见当时林家势大，有心结交，时常前来拜访送礼。后来林昊去世，林烨也入暮年，传位给了林铮的父亲林俊森——林家的第一任败家子，不学无术，只听到何忠阳拍马溜须让他舒服，不但同意他入了盟会，还与他订下了这门娃娃亲。 “我当时就是作为仆佣被何忠阳送给林家的。”李有田说到这里不胜唏嘘，“我服侍了老爷子几年，因感念他救命之恩尽心尽力，老爷子也很喜欢我，等我十六岁时就让我出山门还我平民身份，还帮我娶媳妇买地，恩情我是一辈子都还不清，我不想离开林家，虽有了平民身份，但自愿经常回山门做工，老爷子很相信我，虽然做得断断续续，但什么事都经手过，有人说，我才算是老爷子真正的管家翁。所以如果掌门让我回山，只要能口饭吃，我当然是乐意的，说实话，这些年叫你林掌门我还真是绕口，还是叫你少爷舒服。” “我是求之不得。”林铮道：“原来李伯还与我家有这么多渊缘。”他拍拍胸口：“李伯放心，我不会像从前那样了，会重振昊天门的，我不敢说你在林家顿顿大鱼大rou，但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你。” “那好，我会同我家那口子商量一下，找个合适的时候重回山门。”李有田也欢喜不尽：“看你打起了精神，老爷子泉下有知，会欣慰的。”他只提老爷子，不提林铮的父亲，想见林铮的父亲败家程度不低于林铮，换个角度想，当年的林家的确家大业大，居然整整两代人才把她败光。 林铮转而道：“那李伯你看我去向我未来老丈人求助，有几分把握他会帮忙？” “说不好。我在金乌派时还只是个童工，不懂事，更不了解何帮主，不过老爷子当年是不太喜欢他的，说他这人嫌贫爱富，见风使舵。老爷子是个有见识的人，我想他的话不会错的，我看你这次去怕是凶多吉少。” “不管成不成，我总得去一趟，如果他真不帮忙，我也不受这份窝囊气，大不了解除婚约就是了。”林铮心里还有一个想法，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娃娃亲的对象长啥样，也算是穷心未退色心又起了。 “我想多少有点好处吧，毕竟当年如果不是老爷子出手，他何家一门早就死绝了，多少会帮点忙。只是就怕丢了老爷子的脸。” “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我也没什么脸可丢，只要能捞些好处就行了。”林铮扭头又对韦小宝道：“宝哥，你有什么看法吗？” 韦小宝笑道：“也是，家成这样了，还怕什么丢脸，如果他不守婚约也没关系，提个条件尽量多捞些好处，他要毁约你就让他赔个千八百两的，怎么说当年老爷子救过他，当是补偿。” 李有田不禁苦笑，如果以当年林昊或林烨的性子，宁死也不会丢这个脸的，不过眼下困难这么多，也的确顾不得了，倒是赞同林铮的市侩精神。 “要不宝哥也同我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 韦小宝向来喜欢看热闹，当然立马答应，几人计议一定，当天就雇了一辆马车出发往金乌派。 百多里路说近不近，马车一直到了傍晚才抵达金乌派所在城镇，原来何忠阳还是这里一方大姓，因为这里就叫何家镇。同处东江县，何家镇比林铮山下的镇子要繁华许多，李有田当年在这里呆过，熟悉环境，此时天色已黑，找了家酒店三人暂且休息，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晚上，林铮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管怎么说，去见自己未来老婆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他穿越前虽泡过妞，但从没成功过，对女性的免疫力近乎于零，典型的色大胆小，明天见了何忠阳该怎么说更是伤脑筋，种种原因，自然就让他难以入睡了。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下来酒店喝点酒，虽说天黑了，但何家镇酒店还是挺多人的，打尖的住店的往来不绝。他找了个偏角的桌子会下来，刚要叫小二拿酒，忽然听到酒店开门声，扭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门口进来一个身材婀娜，颊削项长，美目顾盼生姿的少女，身后跟着几名随从，一身衣饰华丽，显然是富家女，用林铮穿越时代的定义，属于典型的白富美。 这时他听到有酒店在低声议论：“你看，那不是何家大小姐吗？” “可不是，何忠阳的女儿何婷。听说是个……”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不然有你受的。”两酒客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 林铮眼直了，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未来老婆？缘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