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胡道士细说蓝关《下》
胡远山让楚湘坐下，自己也坐下。为了让楚湘更全面了解整个事件由来，胡远山从八十八年前讲起。并让楚湘不解的随时提问。 “八十八年前，那年史记中也被称为‘妖乱’。在桐州住着个穷秀才叫孙恒之，有一天他在路边救起了个昏倒的老汉。并把身上仅有的钱给老汉治病。老汉病好后不告而别，孙恒之也没放在心上，没有想到几天后老汉带着个青春美丽女子登门拜访。原来女子是老汉女儿，叫若英。老汉为报答孙恒之救命之恩，要把若英许配给他为妻。而更巧的是孙恒之和若英曾在集市上有过惊鸿一瞥，从此都难相忘。若英知书达理貌若天仙，孙恒之受宠若惊，当然不会拒绝这门亲事，两人遂结为夫妻。婚后小两口相亲相爱，日子也越过越好……” 楚湘想急于知道蓝关、血殿，全家是因何遭此横祸信息，还有胡远山为什么说自己“不亏是楚士奇的儿子”没想到他扯到了八十八年前。楚湘不好打断胡远山，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若英的美貌才情也传遍了桐州，孙恒之能娶到这样的妻子也羡煞旁人。但是福兮祸所伏，若英的名声传到了五州总兵吴长禄儿子吴硕耳中，吴硕是个暴戾yin恶之徒，仗着父亲权势无恶不作。他见到若英后垂涎欲滴，为了得到若英，他找了个罪名把孙恒之抓入大狱严刑逼供想让孙恒之认罪，可怜孙恒之是一介文弱书生，那经得起轮番酷刑竟然被折磨而死……若英把丈夫埋藏，在坟前恸哭了三天三夜，最后眼泪都变成了鲜血呐！第四天若英潜入戒备森严的吴府，杀了吴硕挖出了他的心肝为丈夫报了仇……”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潜入戒备森严的吴府还杀了吴硕？”楚湘听得蹊跷忍不住提问。故事开始吸引他了。心里很同情若英和孙之恒。 “谁都没有想到，若英根本不是人。” “啊？！不是人？那是什么？” “妖精。”胡远山眼睛发着光。“若英是是桐州桃花谷的花妖。她的父亲也是。桃花谷处在钟灵之地，谷中桃树常年吸食日月精华受雨露滋润。好多都有了灵性，有些竟然修炼成人形。” “但是我却从未听说过有妖怪啊！” “那是因为有蓝关震慑，妖不敢出，更不敢犯人。” 胡远山继续讲道：“若英为夫报仇后，自己也被抓住。若英父亲得知女儿被抓赶往胡府，向吴长禄亮明真实身份，请求吴长禄饶若英一命。但是吴长禄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年丧子，人都快疯了岂能饶了若英。结果若英父亲非但没有求了女儿，还搭上了性命，父女俩同时被枭首示众。事情到此本应结束，但是盛怒之下的吴长禄却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唉……正是因为这件蠢事，改变了国家，改变了千万苍生的命运，也造成了今天的困局。吴长禄觉得还不解恨，竟带兵侵入桃花谷，掘地十尺，把上千桃树连根拔起，好多桃根都是鲜血淋漓啊，那些桃精惨叫声此起彼伏五里可闻，在场兵将都骇然不已……” “吴长禄又下令焚烧桃花谷，大火烧了五天五夜，谷中所有生物被焚成一片灰烬寸草不留。至今还是一座死谷。本来人神妖三界有个禁忌，互不侵犯袭扰，破禁忌者，必遭天遣！但是如果有一方所为引起三界共愤，禁忌可以打破。百年来三界也都各守其律相安无事，这次吴长禄倒行逆施的行为彻底打破禁忌震动妖界。群妖愤怒结集近万，推选了三个妖王为首领。第一个叫嗜血大王，第二个被称为野禅狐。第三个最为诡异，没人知道他真实名号，也没人见过他真容。他喜披赤色披风，就都称他为赤奥王。三个妖王率领妖兵攻打吴长禄。但是吴长禄手握二十万精兵悍将，麾下也不乏奇人异士，妖军根本战不到便宜反而伤亡不小。赤奥王深知最终难以和吴长禄抗衡，就设计暗杀了吴长禄，他变身为吴长禄，与妖军议和停战并结为同盟。” “既然杀了吴长禄，仇也报了，应该散了妖众，为何还要这样？难道是另有所图？”楚湘插嘴。 “聪明的小子啊！” 胡远山讲到此处摘下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用手揩了下嘴，叫了声痛快。 “其实三个妖王只是打着为同族报仇的幌子聚集妖众为己所用，他们野心勃勃，这正好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假吴长禄发出声讨朝廷檄文，然后三个妖王率领叛军妖兵杀向京师，叛军势大，加上妖兵辅助，一路上攻城拔寨势如破竹。所到之处，烧杀抢掠苍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叛军攻陷了京师，赤奥王逼皇帝下诏让位于他，就在皇帝被逼的准备就范的时候，天空中突然蓝云如潮涌来。一个身穿蓝色铠甲，披着蓝色披风，手持蓝戟的神人从天而降替皇帝解围……三个妖王合力对付蓝色神将，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三个妖王都死在蓝色神将戟下。叛军妖兵顿时群龙无首，加上别处州府救兵也到了，除了少数妖兵逃遁都投降了。一场倾国危机被神将化解，皇帝对神将感激涕零，下诏尊蓝色神将为国神。而处置叛军妖兵，皇帝为了以儆效尤，大开杀戒，屠叛军十万，妖兵五千。天下大哗啊……” 楚湘听到此处吸了口冷气，这个皇帝也真够狠的。 “经过此次叛乱，皇帝为了江山社稷永固，求国神留下震慑四方。国神答应了皇帝的请求，但是要求在指定处为他建筑宫殿，规模要和皇宫一样宏伟壮观，颜色必须是蓝色的。内侍人员守卫还有各种配置装饰也都不能比皇宫差。国神的要求皇上都一一满足。在指定地点为国神建了一座梦幻般的蓝色宫殿。从此国神居住在蓝色宫殿里享受荣华富贵。俗话说人心不足蛇通象，这神心要是不足吞天下啊。国神渐渐不满足只做蓝宫之主，他要更多的财富佳丽无尚的权力。国神开始四处招募奇人异士高手勇者，先后创建了三宫五殿。三宫为：弱水宫、修木宫、烈火宫；五殿为：千机殿、血殿、武殿、聚宝殿、魔灵殿。三宫五殿各有所长，地处国家四面八方，各自称霸一方，只听命于国神。蓝宫也不断扩建，规模超过了皇宫。而蓝宫四周更是修建无数城墙关卡，层层叠叠严禁外人踏入，违者当场杀死，成了国家最大的禁地。由于所有关卡也都是蓝色的，从此人们就把那片区域称为蓝关。” 胡远山又告诉聚宝殿就是专为蓝关搜集钱财宝物，供蓝关穷奢极欲。蓝关所控制的州郡更是对百姓敲骨吸髓，苟捐杂税繁重民生苦不堪言。再后来蓝关又开始插手朝政，往朝中推荐选派官员。蓝选的官员遍布朝廷地方。 “这么嚣张，皇上为什么不除掉蓝关？！” 胡远山苦笑一声说：“除掉蓝关，比登天还难。蓝选官员占朝廷官员总数一半，就连当朝两个臣相，一个就是蓝关所派。而当朝百万雄师，有六十万是蓝选官员控制。再加上三宫五殿，况且现在的皇帝比前皇更懦弱，那敢有半点反抗，只求自保，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啊。每年九月除九，还得亲自率领百官带无数珍宝美色前往蓝关为国神贺生辰。其实现在真正的皇帝是国神啊！” 蓝关势力之大让楚湘这个孩子都感到震惊非常。自己以前竟然从未听说过关于蓝关的点滴事情。同时他也知道，事情讲到这里，是到了揭开楚家惨遭横祸的迷团了。楚湘拳头攥的铁紧。 “蓝关为什么要杀我爹？！” “你的父亲其实不叫楚云溏，他的真名叫楚士奇。真实身份是蓝关千机殿的副殿主。你父亲虽然是蓝关重要人物，但是却是个侠义之士，蓝关压榨百姓蔑视朝廷肆无忌惮扩展势力早让你父亲心中厌恶之极，只是有特殊原因不能脱离蓝关。终于有一天你父亲再无法忍受做了一件鲁莽的事，他私下谏劝国神还政权于朝廷，并约束蓝关各部不能欺凌百姓。并痛陈一国二主弊端……结果惹怒国神，事后国神责令千机殿首座千面天王陈飞玄处死你父亲，杀你全家。那时候你快要出生了……但是陈飞玄和你父亲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当然不忍心加害你父亲，冒着巨大风险放了你们一家。你父亲精通术数算到这里可以躲开蓝关势力，就改头换面带着你们一家隐居在这里。陈飞玄私自放走你父亲，国神大怒，惩罚了他。由于陈飞玄能力出众无人可以替代，国神让他继续任千机殿首座戴罪立功。但是蓝关这么多年却从未放过追查你们一家的下落。唉，你们一家还是未能躲过蓝关追捕，半月前陈飞玄得到消息，你们被灵宫的人追踪到了，急忙让我来报信……” 原来胡远山半月前来过，只是未现身见他。 “我劝你父亲带全家再换个地方躲藏，但是被你父亲拒绝了，他算定这次在劫难逃。你父亲让我捎信给陈飞玄，希望国神只杀他一人，放过你们。陈飞玄赴蓝关苦苦哀求国神，最后国神只同意除你父亲外你们全家只能留一人，留谁，让你父亲自选。而这次执行任务由血殿负责，血殿作风，鸡犬不留……” 听到此处一切疑团都解开了。楚湘心里绞痛酸楚，强忍不让眼泪流出。父亲选的是自己！以前他竟然还为父亲残酷训练方式心怀不满。现在才了解父亲一片苦心。如果父亲在世，他一定会跪在父亲面前请罪。 楚湘跪了下去，他跪的是胡远山。 “胡伯伯，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功夫了得。请你教我，我要报这血海深仇，我要找回我燕子！” 胡远山扶起楚湘说：“湘儿，你现在还是井底之娃，根本不知天下功夫弱有多弱，强有多强。我这点功夫根本算不了什么，还不如你的父亲。你父亲都没有教你，我哪有资格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