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近的危险
“游先生，这张通用信用卡里有十万信用点，没有记名，密码是卡号末六位数。”东方浩然的管家递给游鱼一张精美的压印标记银行卡，是全国最大的中洲银行发行的，全国通用。 “谢谢管家先生。东方家族办事效率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代我谢过东方先生。”游鱼接过卡，收入衣内，转身抱头走去，身旁的撒甘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却没有说什么。 东方浩然的管家见游鱼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下便离开了，心中有些诧异。实际上，在听到游鱼只是要了十万就把那次绝好地大展宏图的机会放弃了，他心中只有鄙夷，认为这等目光短浅的货色根本不值得他亲自跑一趟。可是，如今他见到了游鱼，丝毫没有见到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应有的卑躬屈膝，而是丝毫不在意他。这让他对游鱼的看法产生了改观，却变成不知该如何看游鱼了。 “那个年轻人，好像在哪儿见过。”管家注意到游鱼身旁的撒甘，却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 “你好像对东方家的管家唯恐避之不及？”撒甘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拿了钱不走人，难道还站在那儿受他的白眼？没见他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游鱼反问道。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变了，好像是十分惊愕，哈哈。” “哦？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看你呢？他不会见过你吧？” “应该不会，我唯一露面的时间很短，在那之前我都是被当作富家公子看待的。真正注意到我的人应该很少。”撒甘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他可是钢铁大王的管家。”其实游鱼想说的是“你是个长得这么拉风的男人，放在沙子里也能发出耀眼的光亮，怎么可能会没人注意到你”诸如此类。 撒甘沉默了。 “哈哈，别担心，他应该没能想起来你是谁，否则现在早追上来请你去东方家了。”游鱼笑道。 “这倒是。”撒甘说道。 ************************************************************** 游鱼把奖金拿出来请撒甘吃饭。实际上两人一起吃顿好的和获不获奖没什么关系，只是享受氛围。 “首先，祝贺你获得第二名的好名次。”撒甘碰了下酒杯，喝了半杯啤酒。他以前从不喝低劣的啤酒。 “其次，祝贺你生活费从此有保障！”撒甘一口干完。 “你这是哪门子祝贺？”游鱼摇头笑骂，也灌完一整杯。 “来来来，我可是真心的。干！”撒甘斟满两只杯子，再次碰上。 二人此时所在是一家很火的火锅店，额外还提供烧烤，是自助餐形式。店很大，共有五十张四人桌，规模不是这条小吃街最大的，但却最实惠，十分吸引顾客。 游鱼的家与桑州隔一个省，位于北面的荆治省，那边的食物性淡，没有桑州的麻辣重口味，游鱼吃了两年才习惯不在吃火锅时吞十来杯凉水。撒甘则似乎十分喜欢这味道，满脸通红头顶冒汗就只差揭盖了，都硬撑着不喝一口水。 “干嘛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辣得不行了就喝口水啊！虽说这习惯不好，一两次也是没关系的。你每次这样，我自己没什么感觉，看你就够了！”游鱼倒一杯清水推到撒甘面前，话语中颇有埋怨的成分。 “哈！火……爽……火……刺激！”撒甘看也不看那杯水，又夹了一块滴着黄橙橙油汁的人造羊rou，蘸了一点酱塞进嘴里。当年陆地上的大型动物基本死绝了，稍微大一点的也往小里长，能上餐桌的没几样，国家也禁止猎捕，人造rou的发展也是必然。大多人造rou保留了七八分原有生物的味道，尽管所谓的火锅也有些变了味道，却聊胜于无。这也算是一种怀旧的方式吧。 游鱼干脆闭嘴，对这等“屡教不改”的犟角说教，他自忖是讨不了好，这他很清楚，因为他自己也是个顽固。 临近七时，一番吃喝的两人都有了点醉意，勾肩搭背地出了火锅店。撒甘不敢带一身酒气回去，就算暗处跟着的两个保镖肯定会告诉老师，他也不想直接面对。从小就跟着老师的撒甘，总觉得自己的老师和自己见过的其他人都有种不同，不是神秘莫测的武力，而是另一种奇妙的气质，撒甘自己也把握不住。因为这，撒甘从不敢和老师太过亲近，自然而然，也就演变成严师与弟子的关系。 所以，二人商量着怎么处理这一身酒气，十点之前——这是撒甘老师定下的撒甘最迟回别墅的时间。 最后，游鱼拿了主意，海边。 龙门市就在海边，它比一般的市都大许多，东北方向修建了一个大型海港，东边是自由沙滩，桑州的人们很喜欢这片金黄的沙滩，喜欢大海的声音掩盖远方的喧嚣，生活的重负让这些人普遍产生一种恬淡闲适的向往，这里无疑是很好的场所。 北面的船只入港，各种花花绿绿的灯光远远贴着或反射着海面传达过来，煞是好看。 秋日短暂，弯月早已在半空挂着，乌云在它周围游荡着，随时都会遮住那洒下深青海面的银光。 零零散散的人群，小孩子只被允许在海滩上玩沙，不能碰海水，天黑了，这些危险还是需要杜绝的。 “两万公里之外，就是我的国家了。”撒甘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蓝色的双眼看向东方，无尽的黑暗，偶尔的亮光也不过是恰好经过的船只。 “想家了？”游鱼捡起一颗石子，奋力一投，石子落在远处，看不见，也听不见——声音被冲刷的沙滩的大海掩盖了。 “哪里会不想？”撒甘收回目光，也捡起一颗石子抛出去。 游鱼却听出撒甘没说出的那些话。海的那一边，是沉重的责任，比这海的广阔也不逊色。而撒甘还需要成长，或者说，需要学会面对这浩瀚的压力。 “来，坐下。”游鱼开口道，坐到一片礁石上，这一片礁石将海滩分开了，却不显突兀。 “干嘛？”撒甘疑惑道，还是坐下了。 “我每次心中烦闷难通的时候，就喜欢到这里来，听海声，看天空。哲人马尔多斯教我们学会倾泻情感，他第一个把天上的天体神话，却与迷信无关。我觉得，我们这些俗人也许不能像他那样超脱，却也可以学到这种宁静的力量，这对我们大有裨益。”游鱼说着，眼睛看向天空深处，那里没有乌云的遮蔽，闪亮的星星毫无阻滞地释放着自己的光华，以它自己都不曾了解的方式为世人带来福祉。 当你迷失了方向，仰望星空，寄托自己的心愿，发泄自己的畸念，你就会得到那一刻的宁静。 撒甘依言看向天空，如漆似墨的巨幅上点缀着无法掩盖的绚烂。 依然有海风，有海声，可来自天空的力量让两人都深深沉浸其中，忘记一切，烦恼和忧伤。 打破这宁静的是刺耳的金石声，穿透了海风，到达两人耳中。 游鱼神情一变，猛然回头。 “什么？”撒甘看向游鱼。 “是你的两个保镖。”游鱼说着就向声音的来源跑去。在此之前，游鱼已经记住了那两名保镖的位置，夜晚正是鱼龙混杂的时期，那二人只能暴露出来，更好地确保撒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