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等待六十年的人终于来了
凉沁沁的涯洞幽静异常,上下四周的石壁倒也干燥整洁,绝对真称得上是个避世隐修的好地方;过了一道铁门,再走几十步深,却发现里面越来越宽敞亮堂了,地上也整洁利落,没有一粒小石子。并且空气清新,也不再显得那么寒意飕飕了,到仿佛是进入了一个花卉满园的庄院。 就在这时,前面的洞府豁然宽敞,里面就像白昼一般明亮;再一抬头便发现洞府顶端衔着一轮明月,白光悠悠,将偌大一个洞府照得亮如白昼。但见这里面有一张石床,和几把精致的白玉石椅;而任思云就躺在石床之上,似乎依然处在梦境之中。 “云儿!”南剑急切便走了过去,他又惊又喜地呼喊着。 此刻,那白面猴子已将火把扑灭,蹦蹦跳跳来到了那座大石板上,鞠在一个正在闭目打坐的银丝白发的老人身旁。这老人虽然头发胡须都像雪一样白了,但是他的面色红润,富有朝气;更兼身上的白袍白袜洁净无尘,飘飘然然也是个神仙之中的人物了。而这满室的石器摆设,锅碗瓢盆,坐卧家具,样样齐备,窗明几净,超凡脱俗;再看那头顶上的一轮明月,光华白然,晶莹似雪,而实际上它并不是明月,它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见任思云躺在石床上,南剑冲了过去,可她依然深睡不醒,呼吸倒还均匀自如;见此,他连忙将思云抱起搂在怀里,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云儿,醒醒……云儿,醒醒……我是南剑哥哥呀!”他企图用呼唤将她唤醒,但始终没有效果。那一刻,他焦急万分,只要能让她醒转来,他是愿意去做一切事情的了! “南少侠,不要惊慌!”忽然那个盘腿在石板上闭目打坐的老者,眼睛也不睁开,只是悠悠地说,“你心爱的人一切完好,请你振作精神,来,老夫与你聊聊天!” 听到老人的话声,南剑吃了一惊,到此刻他才陡然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也猛地意识到原来这里面还真有一个老人了,甚至他连刚才的白面猴子竟也一时忽略了!他扭过头去看着那个依然闭目打坐的老者,“前辈,”他说,“莫非您就是留下字条,将我思云meimei劫来此处的,仇武痴老前辈么?” “是的,”对方猝然睁开眼来悠悠地说,“正是老夫!” 南剑一听,火冒三丈,待要发作,却又看了看怀里依然昏迷不醒的思云,于是他便只好耐着性子,忍着怒火,“前辈,”他说,语气倒也十分强硬,“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无端地作难于我们?” 对方一听,哈哈大笑,“南少侠,”他说,“万事都讲个缘份!我却问你,令尊是不是叫南平?” 南剑愕然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对他的来历家世了如指掌;因此,他的心里又暗暗惊奇,也似乎觉得对方并没有恶意。这样一想,便不再那么强烈地恼恨他了。只是,他的心里还很痛,因为他心爱的思云还在昏迷之中! “前辈,”他又问那老人,“您怎么会知道家父的名字?” 老人依然哈哈大笑,“我不但知道令尊的名字,”他说,“我还知道你八辈祖宗的名字叫南海龙,并且,我与他还是金兰之交;而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所有的人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只有你那八辈祖宗南海龙,还对老夫有情有义,念念不忘。所以,我在这个孤独陌生的世界上,等待这几百年的时间,就是为了见一见你——我兄弟南海龙八辈之孙的南剑南少侠!希望,你能回到我从前的世界,去帮我了却我在那个世界的一切恩恩怨怨!” 南剑听他说出这些话来大吃一惊,因为,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提起过,说他们都是由一个叫南海龙的祖先繁衍的后裔! “那我云儿究竟怎么了?”他又问。 对方摇了摇头,一副拿他没法子的样子,“哎!怎么能够这样呢!”他说,“你是当今世上声名大震的英雄,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小丫头,落魄如此,这真是让老夫怀疑你能不能肩负维护武林正义的重任了!” “前辈,”南剑立即说,“什么肩负武林重任,做不做什么英雄,晚辈并不稀罕;人没有感情,他和石头又有什么分别,我云儿随我出生入死,彼此情深似海,也早已血浓于水!我只要她醒转来,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 “真的吗?” “绝无戏言!” 对方哈哈大笑,看那样子十分高兴了,“好!很好。”他说,“你再看看你怀里的臭丫头!” 听他这么一说,南剑连忙低头一看,只见任思云便就睁开了星星也似明亮的大眼睛了,“南剑哥哥,”她一睁开眼睛见了南剑,便惊喜地叫起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说着泪如泉涌。 南剑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云儿,不会的!”他说,“不管身在何方,今后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好,很好!”仇武痴老人一跃,便从大石板上跳到了地面上来,他说,“既然,你们俩个如此情深意切,倒也让老夫看到了希望了;只是,未来你们可能要为此付出更高的代价,并且也要经受更大的苦楚!” 而南剑和任思云听对方这么一说,云里雾里,不明其意,“前辈,”南剑问,“您刚才说我们要经受更大的苦楚和付出更高的代价,这句话从何说起?” “哈、哈、哈,对呀!”对方大笑之后,想了想说,“意思就是,在你即将要去执行的任务中,有一段天生的姻缘等着你;可是,你和这位臭丫头又如此情深意切,似乎难分难舍。那这样的话,你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必然要带着这个臭丫头一起,才肯去执行这项任务的了!那样一来,等着你去经历的那段生死姻缘,可就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了!”老人说着,叹息地摇头不止。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我去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南剑说。 “哈、哈、哈!”对方大笑着说,“一切早已经开始了,而你却还在梦里耳!” 南剑不明其意,依然懵里懵懂,见此对方依然哈哈大笑,“人世间一向如此,”他手捋白髯说,“当局者迷,身在戏中却人在梦中,不明不白却又清清楚楚;懵里懵懂,倒也心知肚明。要想知道为什么,你还是问问你身边的这位臭丫头吧!” 于是,南剑又看看任思云,“云儿,”他说,“你听得懂他说的话吗?” 不料任思云竟点了点头,这让南剑更加困惑了,“云儿,”他脱口惊叫,“你也知道!那这位老前辈说的未来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然而,任思云还未说话,亮晶晶的眼眸竟忽然渗出了一串晶莹的泪珠儿了,“南剑哥哥,”她忽然伤心地抽泣起来,她抽抽噎噎地说,“刚才我梦见自己去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陌生地方,在哪里我举目无亲,也找不到你的踪影,并且……”她说不下去了。 于是南剑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会的,不会的,云儿!”他说,“今生无论身在何方,人在何处,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