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斩三蛇为民除害
长剑再出鞘,龙吟声中寒光闪耀,康琅斯的棍子尚未劈开,但是青年人的剑刃已经刺透了他的眉心;因此,他倒下的时候,双手还紧紧地握着棍子——握着他那条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棍子! 而襄阳三条蛇的老二——费力琪的鞭子也同样没有挥出的机会,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咽喉也被青年人的剑刃刺透了一个三寸宽的口子;并且,他和老大康琅斯,是同时倒在地上的! 这一刻,施雪晴的蛇拳已完全没有自信了!但是,青年人却已经归剑入鞘,似乎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倒是,那个少年跳起来叫着说: “大侠,怎么不杀了他,他也是个可恶的坏人!” 不等青年人说话,竟有一个过路人替青年人回答了那少年的话: “这就叫得饶人处却饶人!” 青年剑客和那少年惊诧回头,便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模样的男人,笑嘻嘻地迎着他们;他穿着一领裁剪得体的淡紫色长袍,踏一双乌面白底的素鞋,面阔口方,相貌堂堂。见青年剑客转过身来,便拱手施礼说: “少侠英雄不凡,堪敬堪佩!” “前辈过奖!”青年剑客淡淡地说,并抱拳还礼。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而那个刚刚被他搭救的少年,则笑嘻嘻朝他抱拳一揖,道一声感谢说,“小生告辞了!” 同时,襄阳三头蛇老三施雪晴也凑上前来,不迭连声地磕头谢恩说: “谢谢大侠不杀之恩,谢谢大侠不杀之恩,施某人定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你走吧!”那青年剑客冷冷地说,“今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横行乡里,作恶多端,定要取你性命!” “不敢了大侠,不敢了大侠,我再也不敢了,大侠……”施雪晴连说带跑,一溜烟便没入了苍茫的暮色之中。 而那个少年,也已从死者康琅斯的身上取回那袋银子,并走出了十几步远,这时,却忽然被那青年剑客叫住了: “兄弟,你要去哪里?” “把钱还给那个卖烧饼的大娘去!”少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她就在前面,想必这会儿还在那里哀哭哩!” “这个东西是不是你掉的!”青年剑客伸过手去,掌上托着一块琥珀玉佩问他,“这是我刚才从地上捡到的!” 少年一看,惊喜望外,激动地说: “是、是、是!这是我刚才丢的,非常珍贵!真是谢谢你了大哥哥。” 少年激动地说着,跑过来要回自己的玉佩。 “看来咱们倒是很有缘份!”这时,那个中年文士模样的男人微笑着说,“在下西门春雨,如果俩位兄弟不嫌弃的话,我们不妨去前面把银子送还给老大娘,也顺便去前面的富华里酒楼喝杯酒如何?” “多谢大侠盛情……” 不等,青年剑客说完,那少年便抢着说: “那怎么好,我身上可没带银子哦!” “既然是老夫请客,就不要你们花一分钱!”西门春雨呵呵大笑着说。 “那好!我肚子正饿得慌,那就赶紧走吧!”少年不由自主摸了摸,饥饿得咕咕直叫的肚皮,率先走上前去说,“现在,我想,就是一头牛也可以把它吃得下了!” 青年剑客见此,抿嘴一笑,摇了摇头,好像有些无赖的样子,却跟着迈步走了上去。而西门春雨则笑得更加和蔼可亲,他一面说: “真是个率真烂漫的好小子!” 说着,他又回过头来,与青年剑客拱手施礼问: “还未请教少侠的尊姓大名!” “在下南剑!”青年剑客抱剑回礼说,“前辈多指教!” 俩人说着,已跟随那少年走过街角的大板栗树,在对面的十字街口,果然有个失魂落魄的中年妇人,在哪里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哭哭啼啼。 少年惊喜地叫一声: “哎!大娘还在这里。”说着他便兴奋地跨过街心,走了过去。 “你看这小兄弟,倒像个女子一般瘦弱纤巧,”俩人停在街对面,看着少年蹦蹦跳跳跑过去,见他那单弱的背影,西门春雨感慨地说,“怎经得起襄阳三头蛇的追打!” “英雄出少年!”南剑看着对方也感慨地说。 少年将银子一文不少交给大娘,使她激动得感激涕零,并连忙从中取出一块银子来说: “孩子,这是大娘奖给你的吃酒钱!” 但是,少年硬是不要,他说: “大娘,您起早贪黑不容易,这些钱您收好!天也黑了,您赶紧回家吧!”
大娘见他如此虔敬,便收回银子,忙不迭去炉膛里取出几块烧饼说: “那你就尝尝大娘做的烧饼吧!” “好哩!”少年说着双手接了大娘递过来,用荷叶托着几块喷香的烧饼说,“我就尝尝大娘的好烧饼。” 富华里酒楼位于荆州城东面,与浩浩荡荡的长江遥遥相望,站在酒楼的楼顶,可以鸟瞰长江的全景;在这个春江潮水连海平的时刻,擎一杯美酒,和三两个好朋友对饮共酌,那份兴致和感慨,恐怕是要慷慨激昂的了! 现在佳肴满桌,好酒满壶,西门春雨率先为南剑和少年倒上美酒;可是少年却连忙夺过自己的酒杯,笑嘻嘻地说: “前辈,不用客气,酒我是天生不会,好菜我多吃点!” “小兄弟,快人快语!”西门春雨笑着说,“好,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你自己随意多吃点菜。” 他最后又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与南剑碰杯,并感慨地说: “南少侠武功盖世,锄强扶弱,实在令西门钦佩之至!”说着俩人对饮,一饮而尽。 “前辈过奖了!”南剑淡淡地说,“男儿习武,志在四方,这是每一个习武之人都有的心情,何足挂齿!” “唉!南少侠说的是。”西门春雨却忽然放下酒杯叹息一声说,“只是鄙人,一生困顿,受人欺凌,生不如死!” “哦!前辈有何屈辱不能展怀?”南剑问。 “荆州城有个牛头虎,不知南少侠可曾听说过?”西门春雨悠悠地说,“他叫牛虎,只因手上练得一路好刚猛的虎拳,在荆州地面上没有敌手,故此人人都叫他牛头虎;而我家世代经商,颇有些田产,恰好就住在他家对面。那年春天,我讨了一房小妾,也算是有点姿色,后来被牛头虎盯上了。这几年来,不仅我那小妾被他夺了,就连家下的产业也慢慢被他蚕食殆尽了!” “喔!有这样的事,”南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淡淡地说,“我到要见识见识,这个牛头虎,有几颗头,有几只虎?” “不多,就一只虎,一颗头!”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暴雷也似的说话声。 “他们的人来了!”西门春雨面色煞白地立起身来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