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第五百零七章毫无意义
推门的声音,是冯永。【】 当然还有子寒。 子寒一个箭步从冯永的身后窜到离我不远的面前,一脸的怒气以至于让我不用面对就能感受到。 刚要张嘴的子寒让魔女制止了。 “殷然,先去吃饭吧。”魔女姑父一脸的微笑,尽管那有些勉强的真诚。 “哦。”我答应着,这算是给了我和魔女两人一个台阶。 我从凳子上站起身的时候,魔女并没有动,只是从旁边桌子上拿过她的手机看看时间,也许她所关心的是她的事业了吧。 余光里,冯永朝子寒努努嘴,是魔女坐的那个方位。 很明显,她让子寒去劝动魔女跟我们一起下楼吃饭。自己有些逃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心态。 电梯旁。 我静静的注视着那微弱闪动着的数字,闪闪停停。 冯永站在一边,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是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比欲言又止还来得难受。 “我知道一个地方,在河边,那里的鱼做的还不错。”终于,姑父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得出眼睛比刚才亮了些。 “随便吧,吃什么都行。我请你们吧”有些无奈的结果话茬,顺便在脸上随便堆积了一个笑容。 “不用,我请吧,咱们好好喝点儿”魔女姑父感觉这个话题似乎比较能够继续,所以声音上也大了些,但能听得出真诚。 我继续了那个无法命名的笑容,不必要在这里做接受和拒绝的言辞,自己也不习惯这样。 大家走向我的车子。 “我来开吧”冯永商量的口气。 我没拒绝。 我坐到副驾驶那边,望着窗外。 鑫皇的停车场就在楼前,诸多的法桐将停车场和步行道间隔开来,低低的指引灯幽幽的亮着,为驾驶者和步行者区分着道路。 快要过晚饭的时间了,步行道上,人们总也来来回回的在溜达着,偶尔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滑着旱冰鞋从面前嬉笑着穿过。 冯永并没有上车,而是围着车转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他所中意的某处。 许久之后,冯永才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来。 “啧,这车就是白色的好看,前面也有辆,是个银灰的,不如这个白的好看,尾灯真漂亮”冯永的话似乎是在有意的讨好我,不过采用了间接地方式。 “你要喜欢,就开两天吧。”我还是报以那个笑容,顺手递给他钥匙。 “你舍得啊你舍得我就不客气啦”冯永笑着的表情。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就开我玩笑吧姑父。你看你的车子是哪个级别的,我无语了。” “哈哈哈,开惯了轿车,挺喜欢越野的。”兴奋地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发动了车子,冯永熟练的在法桐圈出的道路上拐着,直到出了鑫皇的大门。 车子行进在新建成的沿河路上,天已经全黑了,城市建造者们用灯光和绿色将这里打造的的确是很漂亮,但也许是因为自己心理的缘故,总也感觉比不上单独和魔女开车时城市的风景。 我和冯永基本上是一路无话,当然,原因在于我对冯永答白的些许应付,这让冯永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好下台,所以在车上就这么沉默着。 cd里,还是自己原来听的那些音乐,倒也不是音响效果有多好,只不过两个人的沉默使得杨坤的那首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更加的深邃和沉静,也更加能让自己感受音乐中所传递出来的那种复杂的心绪和忧伤。 停车场就在河边上,已经有很多的车子多样而有序的停靠在同样是汉白玉质地的栏杆旁,只不过那些栏杆的雕塑换成了这个城市独有的象征图案。冯永自己进去找位子了,我从车里下来,将自己的上半身交给栏杆。 栏杆的下面是用纯木质铺就的一条蜿蜒小道,顺着河道曲折向远方,旁边的环境灯光不时的被稀稀落落的情侣们的身影所遮挡。 深秋的空气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我裹了裹自己单薄的外套。如果自己是一个人的话,也许我会顺着这蜿蜒的小道走一段,虽然这有些像是祭奠什么,但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小洛。”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子寒从我背后闪了过来。“你的烟和火机忘在那个桌子上了” “哦。”我顺手接过并从里面掏出了一支。 刚要去点,蓦然间发现子寒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异样到我从没见过,也无法形容。 “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子寒的话让我很意外,从开始认识她一直到刚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这种压抑和内敛,因为无论是任何认识她的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比较沉郁的。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定了定,我客气的有些不知所措,借着打火的间隙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你。”子寒的嘴里紧接着蹦出了这句没有说完的话,尽管这只是一个字,但无形中已经感觉到似乎是自己哪个地方说错了,看得出她是在强压自己。“我的意思是为我自己的态度向你道歉。” 明白了,子寒刚才生气是因为我后面的那句话,我没往心里去,是她误会成我没把她的话当话来听了。 “哦,我知道,我说了没事,其实你不用。”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行么”子寒打断了我的话,但语气上已经摆明了她有些强压自己的怒火了,毕竟后面的行么这俩字儿根本不符合她原本的语言习惯,而且她没有绕着弯儿多说废话的习惯,上来就直奔主题。 对于这种正面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所以自己一边磨磨蹭蹭的吞吐着口中的烟雾,一边多余的弹着烟灰。 “小洛,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下再决定,林总不容易,且不说你们如何经历过来的,单凭她跟了你这好几年的份儿上你忍心抛下她么”见我不说话,子寒开始了感性的说教。“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们就这样离婚了,你们以后该怎么活啊”终归是女人,眼泪说来就来。 “子寒,其实。”我很想去劝她,但这会儿除了答应她之外,估计是没有什么能让她破涕为笑的话了。 子寒看到,我和林夕的感情早已到了不可收拾的边缘了。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感情这件事情有时候真的是很难说清楚的。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白了。总之。反正。” 自己一时心急想去劝她,可直到话已出口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逻辑和修辞,所以,说了还没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小洛,算我求你好么林夕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她都哭了好几个晚上了,今晚吃饭说什么也不来,现在还在办公室里面,我怕她想不开,我真怕她想不开你知道么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子寒可能是急了,肩膀上的包都滑落到了手腕上。 可以想象,现在的子寒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等待着我。 “我知道,我会去接她,你们吃饭吧,不用等我了”我掐灭还剩下的半支烟,疾步的走向车子。 钥匙还在冯永的手里,我忘记了,车门打不开。 我掏出电话给冯永拨了过去。 铃声就响起在我身后,冯永看来早就过来了,只不过听到刚才我和子寒的对话没有靠近而已。 “殷然,钥匙在这儿,你等一下。”冯永紧赶了几步过来。“子寒在来的路上跟我说了,所以我让酒店做了几个菜,马上就好了,你带回去吧,回去好好地劝劝林夕,现在她没心情工作,公司的事情更是一塌糊涂了。” 也许是他自己用词有失偏颇,在嘴边咀嚼了几下他的话,我苦笑了一下,你劝我去劝她目的如此 “不用了吧,你们吃吧,我和林夕自己吃就是了。”我的话里一半是无奈,还有一半是生气,这个时候自己和魔女都不可能吃得下的。 “你还是带着吧,马上就好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然后。带去给。夕儿。”冯永边离开边大声的跟我说着,生怕我走掉。 关上已经敞开的车门,我转身靠在车上又掏出了烟。 “小洛,我知道你的脾气很执拗,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你们结婚这好几年了,林总脾气虽然爆,可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的多,她很听你话,你没发现林总跟你结婚后变了很多么”子寒转到我的一旁也靠在车身上,把原本抗在肩膀上那大大的挎包改在胸前抱着。“你们刚认识的那会儿,她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那么多人追她她都不屑一顾的,那个时候她都是用白眼球看人的,这个你知道,可她自从跟了你她的变化有多大你自己应该知道,她从来也不缺钱花,那个时候你刚到单位上班,每个月薪水少的可怜,她帮了你多少,我想你能够理解。要是没有她,有你今天么可现在呢”子寒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用怀里抱着挎包的手轻轻的抹着眼泪。 “她变了,可变的比以前好了。谁都看得出来,你的东西、衣服什么的她都是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在原来结婚前,她那人,有为别人收拾东西的习惯呢现在说话也不一样,原来大呼小叫的高嗓门,现在也是柔声细语的,她也比以前能忍了” “哦。”我尽量的在大脑中搜索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我很纠结,头很疼,我甚至听得见我脑壳裂开的声音。 拿了打包的食物,发动车子,说不出的心情。 等红灯的间隙,我打开了阅读灯,扶手上挂着的菜的味道早就已经穿过塑料袋弥漫到了整个车内,接着阅读灯的光线,我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物。 酸菜鱼,红烧茄子,还有焗南瓜条和咸鸭蛋。 虽然魔女爱吃什么自己并不是知道的特别详细,但眼前的这些则绝对是她爱吃的一部分,或许是最爱吃的吧。冯永想让魔女重新振作起来管理公司,可在修补我们的关系可林霸天似乎不在乎啊,林霸天觉得他一手遮天了。又何必在乎魔女管不管公司呢唉,想不懂,也不喜欢去想他们的事情。 当我再次推门走进那个办公室的时候,林夕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女孩儿坐在那里独自看着工作文件。 女孩儿抬起头,用目光上下打量了我几个来回。 “你是殷然大哥吧” “我是,林总呢”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戴眼镜女孩儿,我认为是秘书吧。 “这是她留给你的,她走了。”小女孩儿人就柔柔弱弱的声音,大概是刚来实习的吧,我这么以为。 “走了走了多久了”我有些意外,一边接过一个牛皮纸的袋子,一边狐疑的问着。 “走了有二十分钟了吧,她就说让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你,其他的没说。”女孩将东西递到我手上后又回了她自己的座位,不再理我。 “哦,谢谢。” 是一个类似于以用档案袋之类的牛皮纸包装袋,但是那种已经用过的,有些破旧。 可能是因为里面会包含什么秘密吧,还用医用的白胶布将封口贴着,但从贴的痕迹来看,没有拆封过。 在一旁的桌子上,我拆开了这件牛皮纸的包装。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两张大号的处方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什么,一张信用卡,还有一把钥匙。 我拿起了那两张薄薄的处方纸,那是林夕写给我的话。 小洛,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叫你,尽管已经叫了这好几年,现在叫起来仍旧感到有些亲切。事到如今也不必再去争执什么了,我想摆在我面前的都很清楚了,也谈不上谁逼谁吧,只不过我千想到万想到都没想到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能怪谁呢算我自己看走眼了吧。 虽然从这地方另起了一行,但此处的字迹有些模糊,或许是医用的蘸水笔不像传统的钢笔那么好用,也或许是魔女用手擦的眼泪顺着指尖流到了这里。 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有些事情不能像电视里的故事那样去发展,实在不想去考虑这个后果,既然你这么做,你有你的理由,说得通说不通谁说了也不算,知道你犟,反正我们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自己考虑清楚吧。钥匙,是平江别墅某一套别墅的钥匙,我心疼你累,我买了,可没想到,我们却没有一起住进去的机会了。卡地亚钻戒,也在这里了,留着送给别的女人。
在这个空当里,还有一部分写好了又被涂抹掉的痕迹,仔细辨认了好久也没看出是什么。 我回家了,都冷静几天吧。有事我会给你电话,你不用找我。 没有落款。 反复看了好几遍,除了这些,基本就没有一个没见到的字了。 那个实习生不时的看看我,似乎对我的事情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老拿眼睛看我,所以她总是不时的抬头。 “谢谢”闷坐了一会,我站起身收拾好魔女留下的东西,重新装回牛皮纸袋里,对那个小姑娘说了声。 “不用。”小姑娘的回答很急促,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怕我看出什么吧,我自己也搞不懂。 走出这座建筑,我坐进了车里。 牛皮纸袋就躺在副驾驶座上,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去把魔女追回来,这么晚了,她没吃饭,而且是一个人打车回家,世道也不是很太平。 去追她魔女的脾气也够犟,按照往日里的了解,她是不会回来的。 烟没了,只剩一个空盒。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只好将自困顿在车里面。 mama的电话也在此时打来。 “你在哪”mama还是那种被压抑和担心混杂起来的质问呵斥口气。 “在公司里面。”我有气无力。 “怎么跑公司去了林夕出什么事了你干嘛不过去找林夕,那么晚你还有心情要忙着工作”陡然间,mama的声音明显的激动和提升着。 “没有,就在鑫皇,林夕这边公司,她没事。”我依旧平静的解释。 “哦,你吓我一跳。”mama的声音算是降了下来。“你们怎么弄的林夕呢” “她回林霸天家了,刚走。” “回娘家了怎么你没把她叫回来啊叫回来啊” “我都没见她,她自己走的,我来的时候就走了。” “那你还不去看看这么晚了,她吃饭没有啊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点事儿你都转不过弯儿来”mama很着急。 “她不让我去。哎呀,妈,你别管了,我一会儿去看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你别担心了,爸爸睡了么”对于母亲的责问不敢说自己不耐烦,但此时的心情也不允许将这种一问一答式的对话和心情拖沓的太久。 “睡了,你先去看看林夕去,爸爸的病早就恢复了,不用你管。林夕要出了事我看你怎么交代。” “我知道,这就准备走。” “快去,不管怎么样,给我来个电话。”mama还是不放心,一再的嘱咐着。 拐出鑫皇门口的时候我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包烟,借着这个间隙我停留了几分钟,考虑林夕真正的去向,凭对林夕的了解当然她不会骗我,毕竟除了这里她再也没有地方可去。但,我想,林夕也许会考虑到我会去追她,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这个时候她是不想再见我的,至少今天不会。 掏出手机,我翻着手机,想着该给她发什么样的短信。等烟快要燃到尽头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索性我驱车去了林霸天的别墅。 大门是关着的,还有锁。 魔女没有回来,这在无形中印证了我的推断。 电话无法接通,找不到她,我只好再次翻开手机中的电话本,挨个打电话去询问她所有有可能去的人那里。 除了换来一些关心的问候和他们的疑虑之外,结果都是没有。不想再说了,毕竟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到可以四处宣扬的事情。 将车倒进一个岔道里里,静静的等会儿吧。如果她老远看到我的车在这里,也许她就不会过来了。半个小时,我打了无数次魔女的电话。 仍旧是一样的答案,无法接通,也许是她将电池抠掉了,虽然这个招数还是跟我学的。方便勾上挂的饭菜已经凉了,香味儿弥漫久了也就闻不到了。看来是故意的躲着我了。 走下车,将饭菜挂到了门上,我不打算再等了,因为这根本没什么用,按她的脾气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尽管这样做在任何人看来都有些狠心,但我这样无谓的等下去也实在没什么意义。 回家,回自己家。 心累,比任何时候都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了这样一步田地,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样的无助。 打开门的一刹那,我才知道,魔女回来过。 因为原本放在那里的她的拖鞋没有了,沙发上摆放着一些她的衣服,还有我的,都叠放的整整齐齐,卫生间里也收拾过了,洗衣机还在工作着,原本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也少了许多。 一个烟灰缸放在了茶几上,还有一支抽到一半就掐灭掉的烟。 这也是魔女抽的吧她原本并不吸烟,但结婚前看我吸烟觉得好玩儿,有时候也凑过来学我的样子砸吧两口,但每次都被呛得眼泪直流。 我静静的关上门,苦笑了下。 看来魔女了解我要比我了解她多得多,她猜到我会开车去她父母家里,所以跟我打了个时间差,大概也猜到了我会在门口等她吧。也许,她就在我回家的路上与我相会的。 给子寒打了个电话,说了情况,想让她去看看魔女到底有没有回去,因为我打不通魔女的电话。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回去公司上班,没想到和臻总的手下马副总干上了。 马副总比老板还大两岁,是很久之前就跟了臻能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