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 嫁妆
林岩终于开窍了:“老赵老王,四百青壮就免了,但咱也别辜负仆将军的一片美意,就收下两百亲兵吧。” 王东林赵一方吃惊的望着林岩: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弄两百回鹘兵放在在营地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啊? 林岩说:“营房我们都是现成的,我马上通知老钟,让他们跟我们的士兵一起住在我们兵营,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营房?” “不必了,我就是怕你们措手不及先跟你们说一声。”仆固浑说:“我信得过亲家,知道你们会善待他们不会委屈他们的。” 赵一方不解的问:“林岩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同意仆固浑派两百亲兵过来啊?” 王东林也接上说:“万一他们发生sao乱咱们可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贴身近战咱们没有任何优势的。” 林岩解释说:“咱们那一百多士兵也都带着枪睡在咱们旁边咱们不睡的更踏实吗?” “可……”赵一方还是有些担心:“可这些是回鹘兵啊?一个个凶猛彪悍而且还是二百,近战的话咱们那些士兵根本不是对手的。” 林岩:“为什么要近战?有雁儿在你还怕他们造反?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以减少冲突为由把他们隔离开,暂时先把兵营那边分成两个营区,等慢慢熟悉了关系融洽了再放在一起。” 王东林问:“我说林岩,你要这些回鹘兵到底干嘛用?” “咱们征兵干嘛用的?不还是心里不踏实吗?”林岩说:“仆固浑说的对,咱们到这儿几个月了才招募了一百多士兵,就算上民兵咱也才四五百人,虽然咱们的火力强悍,但数量还是少了点儿,而且根本不会使用冷兵器,有点小冲突小摩擦怎么办?咱不能上去就扔手榴弹吧?这两百毕竟是仆固浑的亲兵,过来后就是雁儿萧阳的亲兵了,萧阳怎么说也是姑爷啊。这年头亲兵的忠诚度可是比士兵高多了,按目前的状况咱们也不是养不起,相处时间长了就可以算是咱们自己的亲兵了,你们说是吗?” 赵一方王东林想了想说:“也是” “还有,咱们营地及周边基本都是汉民,而这一时期这附近都是回鹘的领地,这些士兵跟我们相处久了可以接受我们很多习惯,对咱们以后的发展有好处的。而且这些士兵跟咱们的居民朝夕相处,时间长了也会慢慢消除隔阂的,两方士兵一起训练,以后他们之间的协调能力默契度都会提高的。刚开始的时候加强警戒就是了,时间长了就可以放心了,何况老钟小柳他们要天天训练他们的,到时候这些士兵冷**都能使用,这好事咱上哪儿找去?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实在合不来咱们也可以把他们退还给仆固浑啊。” “那倒是,不过那样的话咱们也太无能了吧?连几个回鹘兵都训练不好咱们还混什么啊?” “告诉老钟和后勤,先从普通话开始,让他们也跟着一起上课,听不懂可以慢慢来。” “不会听不懂的,他们跟汉民相处了这么久,汉话说不好还有可能,但听不懂就很少了。他们跟咱们相处久了会学会普通话的。” 曹夫人回到玉门关:“官人,仆家雁儿明天也出嫁。” “啊?谁说的?” “雁儿自己。” “啊?...那…仆固浑怎么说?” “仆将军可能还不知道,雁儿让侍女回去禀报仆将军的,仆固浑到营地后参观了新房就跟林先生他们去商议去了,我找借口先回来了。” “萱儿呢?怎么不带萱儿一起回来?怎么把萱儿一个人留在那边?” 曹夫人说:“是的,有亲家陪着她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雨晴、雨霜那丫头和去帮忙的下人都在。” 曹延晟愤愤的说:“这个仆固浑,干什么都要抢头筹。老赵他们说过不让送礼的,但仆固浑的礼物不能少的。廖管家,给仆固浑姑娘出嫁准备一份礼物。” “本来人家也没安排雁儿的婚礼,说雁儿太小,过几年再说。听听,过几年”曹夫人突然一惊:“该不是推脱吧?咱萱儿比雁儿还小几个月啊。” “不会,如果营地不同意婚事就不会来求婚了,况且那几个新娘好像都二十多了吧?” 曹夫人:“是,最小的丫头叫彤彤,今年二十二,老赵家那个丫头二十三,大的那个已经二十七八了,好像叫依冉什么的。你说她们为什么现在才出嫁?” “张神医以前问过方大夫,方大夫说他们那儿都是这样的,大部分都是二十四五以后才结婚的。” “难怪老王家推脱说孩子还小。原来不是借口?” “老王家的双生儿女今年好像二十了吧?” “王夫人说还小,才刚满二十。虚岁都二十多了还小!明天嫁五个姑娘就没她家莉莉,好像还有个叫张灵的丫头二十三四了明天也不出嫁。” “人家的孩子真是享福,你看老王家的莉莉,还有老赵的那丫头,都二十多了还不用承担家庭的责任,还可以做孩子跟爸妈撒娇。你说让咱萱儿也过几年再结婚……王家不会催婚吧?要不是父王那边催的紧真想多留萱儿几年!” “本来雁儿跟咱们一样也是去凑热闹的,没想到雁儿要去看萧将军的屋子,看到空屋子后雁儿不愿意了,赵夫人开了句玩笑说雁儿你要是明天嫁过来我们现在也给你准备好房间。就这样雁儿明天也出嫁了。” “哦,原来是这样……” 曹夫人继续说:“亲家那些人也真是奢侈的,竟然在屋子里砌了两个大火炉,还把好端端的砖墙挖了几个洞用上好的陶管做烟囱,屋子里那个热啊,跟六月天似的。林夫人说那炉子是前两天才临时砌的,说是怕那些姑娘们试衣服的时候冷。还有,上次我在镇子上的时候问过杂货店的张老板,他说那个大镜子一面就要两千两银子,就是跟亲家给咱们送的那个一样大的那个。就是这两千两银子的镜子他们试衣服的屋子的墙上挂的满满的足有二十几个!那些姑娘换衣服的时候转着圈的照啊,咂、咂。龙家奶奶和那些女眷看的眼睛都直了……你说亲家怎么那么奢侈?”
“那还不好?这回萱儿过去你就放心了吧?” “亲家那边也真奇怪,那么多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什么东西都不分你我,那几个丫头除了老赵家姑娘外好像也都没有家人,都是亲家他们几个的夫人们在给张罗办婚礼的。新郎官却一个也没见着听说还都在忙,也没见着他们的家人,你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让人家长辈过来呢?” 曹延晟说:“张神医好像知道点儿什么可他什么也不肯说,有一次他说漏了嘴说亲家他们是落难到此的再也回不去了,再仔细问张神医却装聋作哑推说不清楚,只是说这些人对咱们没有恶意而且会给咱们极大的帮助,特别是方大夫那儿子小方宇,虽然心直口快却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在李良逗他玩的时候那小子底气十足彻底打消了李良那些不切实际的小算盘,说咱们即使加上仆固浑哪怕骨固咄禄几万肃州军全过来也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时我还有些疑惑不服气。可从他们帮咱们退辽那一仗和打骨固咄禄这一仗看来亲家那些人确实深不可测,咱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大能耐,而且到现在亲家都没有显示他们那几晚上那惊天动地的大动静放在战场上是什么效果。” “官人不必为此担心,亲家亲家母他们看起来都很善良的,不会对咱们有什么恶意的。”曹夫人接着说:“我去看过那几家的新房,每家新房都有大镜子,好像每个房间都有,那得多少银子?他们的家具倒是不多,颜色也不好,跟白茬的差不多,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不过也简洁实用,特别是人家屋子里的灯跟那天给萱儿医病时的那几个一样,只是没那么大也没那么亮,就直接挂在房顶上,而且不用点火在墙上轻轻一按就会亮。人家那被褥衣物跟咱们的大不一样又厚实又轻柔,他们说那是什么鸭绒羽绒的。亲家那些女眷真是奇怪,被褥衣物没有一个是绸缎的,却把好好的绸缎全剪开做成了绢花和碎布屑,她们自己却不穿一点儿带绸缎的衣服。只不过他们挂的那些帐幔倒是跟咱们这儿的一样,而且还都是上品,听说是刚从肃州采买回来的。说起幔帐不得不说那些丫头,那几个要做新娘的丫头竟一个个都挤在制衣坊里,拿着异常精美的画片让裁缝照着画片上的纱衣做,跟传说中的霓裳羽衣差不多,那叫什么衣服啊?还说是明天婚礼穿的,袒胸露背冷不冷啊?裁缝不会做拿着帐纱就是不敢动手,那些丫头拿起剪刀就自己动手做,几大匹的上品帐纱都被她们给毁了也没做出个样子来,亲家母和赵夫人也在场不仅不劝那些丫头而且也亲自动手做,也剪废了不少的帐纱,真是可惜,哪得多少银子?” “那些败家娘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上次就差点儿把我烽火台的狼烟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