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三女成戏双凤斗（中）

    南宫皎月想了想道：“你下去，向中高端要一个布袋，咱们把蓝蝴蝶的尸体装进布袋里抬到荒郊野外，神不知鬼不觉地扔掉。”

    “这么大的一个人，咱们装进口袋里，怎么抬出门？”碧云问。

    “我观察了地形。”南宫皎月打开窗户道，“你看看，这个房子后面有一条小道，这里很偏僻，应该没有人。咱们用个绳子，把尸体从窗户扔下去。”

    “注意倒是不错，可是我怎么开口向掌柜的要口袋？再说他肯给我吗？”碧云问。

    “你不用对他说什么理由，也用不着对他要。你只要给他一些银子，他啥就不管了。”南宫皎月道。

    碧云按南宫皎月的吩咐，拿了一块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很快就拿出一个口袋，并且还问碧云有什么可帮助的？碧云又要了一条绳子，至于要这些干什么？掌柜的想都不愿意想。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属于官府的不管地带。掌柜的才懒得管一些对自己没有实在好处的事情。

    碧云拿着绳子和袋子上了楼。南宫皎月抱起蓝蝴蝶，让碧云挣着口袋，南宫皎月把尸体装进口袋里，扎紧袋口。佣人又用绳子把口袋从后窗处掉下。房后的这条小道是通往后面山峰的唯一通道，而这座山峰是一个荒山，上面出了层生的杂草，并无其他的生物。所以，这条小道平日里鲜有人走，，到了晚上更是人迹罕至。两人沿着小道，在天色透亮时分，来到了山峰。南宫皎月看旁边有个小洞xue，放下口袋，用用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把口袋推进洞xue里。

    这时，天已经大亮。由于这一路是南宫皎月背着口袋，折腾了一晚上，又是累又是饿。现在忙完了，松了口气，躺在一个石块上，竟然睡着了。

    当她一觉醒来，看到蓝蝴蝶坐在洞口处，怒气冲冲地望着她。南宫皎月心里大骇，急忙坐起来。然后，她又看到碧云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正视南宫皎月的眼睛。

    “怎么？你没有想到吧。”蓝蝴蝶讥讽道。

    “碧云，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皎月问。

    “我，我。你方才睡着了。我也附在那块石头上打瞌睡。当时我睡得不死，恍惚中听到有动静，我醒来，看到放在洞口的口袋摇来摇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蓝蝴蝶没有死。可我当时并没有想把她放出来。我想，我帮着你把她装进口袋，也算是同犯。可我真的看不下去她就这样在口袋里滚来滚去。”碧云低头道，“我没见过死人，更没有杀过人。要是我看着她死去，我会一辈子不安心。所以，我把她放了出来。”

    “这并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南宫皎月道，“既然你都知道是我要杀你，你要报仇就过来吧。”

    “你不要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放了你，你做梦吧。”蓝蝴蝶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蓝蝴蝶扶着石块，慢慢地站起来，蹒跚着朝南宫皎月走去。南宫皎月挣扎着要站起来，可她实在太累了，努力了半天也没能起来。碧云见蓝蝴蝶要杀南宫皎月，急忙过去，挡在蓝蝴蝶面前，道：“你不要这样，她也不是有意要杀你。求求你，不要杀她了。”

    “你给我滚。”蓝蝴蝶一把把碧云推开。蹒跚地走到南宫皎月跟前，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包，打开，狞笑道：“等一下，我让你把这里面的东西吃进去，你就知道痛苦的滋味了。”

    说着，蓝蝴蝶就把里面的东西往南宫皎月嘴里塞。南宫皎月转头躲开，同时伸手一把拉住蓝蝴蝶的胳膊。蓝蝴蝶脚下没站稳，跌到了。南宫皎月立刻起身，压在蓝蝴蝶身上，双手掐着蓝蝴蝶脖子。蓝蝴蝶呼吸急促，手脚并用，一使劲又把南宫皎月压在身下。

    两人就这样你滚过来，我滚过去。不知不觉地就滚到山峰的悬崖上。碧云在一旁大声喊：“你们不要打了，很危险，在这样你们都要掉下去。”

    “不行，今天我要同她同归于尽。”蓝蝴蝶道。

    “对，今日不杀了你我绝不松手。”南宫皎月也咬牙切齿道。

    碧云见自己无法劝说她们，可她们两人的处境真的非常危险。危急中，她也不再顾及自己安慰，过去要拉开她们。两人都打红了眼，见碧云过去拉自己的手，还以为碧云是帮着对方。两人都是这么想，同时退了碧云一掌。碧云没料到两人会同时对付自己，一个不小心，身子朝后面仰去。而后面就是悬崖，南宫皎月同蓝蝴蝶眼看着碧云跌落悬崖。

    突然的变故，让两人都都呆住了。想想事情的经过，两人觉得都是自己害死碧云。内心的愧疚，让两个相互攻击的人达成了暂时的统一。找到碧云，无论是死是活。

    两人分头两路，慢慢地往山下走。由于山峰过于陡峭，再加上两边并没有可以抓手的东西。下山途中，两人都是脚下生拌，滚向山下。

    当南宫皎月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蓝蓝的天空，还有几朵漂浮不定的白云。南宫皎月动了动脑袋，映入眼睛的是高耸的山峰，碧绿的松柏攀附在山壁上。蓝天，白云，山峰，松柏，一切相处的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突然，南宫皎月的心里有了一丝感动，这感动无关乎爱情，无关乎生命，无关乎欲望。她感觉这种感动是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的快乐。随即，她想到了人生，尽管她不明白何谓人生。可是，她现在确实想到了让人生快乐的方法。做人应该简单一点，自然一点。人与人的相处，也应该像蓝天，山峰，松柏一样，和谐地相处。

    又过了半天，南宫皎月感觉自己能动了。她试着用手臂支撑身体，慢慢地让自己坐起来。她看到碧云在不远的小溪边躺着，蓝蝴蝶挂在一个老树茬上，晃晃悠悠，随时都有掉下的可能。南宫皎月不知碧云的死活，挣扎着走过去，她扶起碧云，用手撩起些水，洒在碧云脸上。半柱香功夫，碧云缓缓睁开眼睛，认出是南宫皎月，微微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蓝蝴蝶也醒了，慢慢地从老树上下来。碧云也慢慢地爬起来，看到两人都没事，怕两人再打起来，想要全收，可又不知该如何说。南宫皎月想起这一切都是蓝蝴蝶造成的，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挣扎着站起来，用手指着蓝蝴蝶道：“你这个放浪的女人，今天我同你拼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过来，姑奶奶才不怕你。”蓝蝴蝶道。

    南宫皎月想着自己现在没了武功，空手是打不过蓝蝴蝶。她左右巡视，看不远处有个坟头，坟前插着一个木板，应该是个简易墓碑。墓碑的上面有个尖，形状像把木剑。南宫皎月过去，把木剑拔出来，举着朝蓝蝴蝶走去。蓝蝴蝶也挣扎起来，摆好架势，正要同南宫皎月大战一场。当南宫皎月拿着木剑缓缓地刺过去时，蓝蝴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木剑上的字是那么地熟悉，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蓝蝴蝶大声问。

    “你管不着。”南宫皎月道。

    “妈，是我妈。”蓝蝴蝶朝木剑扑去，南宫皎月不知蓝蝴蝶为何变成这样，一时慌乱，木剑被蓝蝴蝶抢去。蓝蝴蝶抱着木剑，放声痛哭。南宫皎月不明白蓝蝴蝶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虽然她心里有一百个杀蓝蝴蝶心，可现在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痛苦，说明她内心必定有很大的痛苦。

    这时，碧云也过来，靠着南宫皎月，不解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南宫皎月道，“要不你过去问问。”

    碧云点头。慢慢地走过去，小心地用手碰碰蓝蝴蝶。蓝蝴蝶冲碧云大吼：“不要碰我，你们都给我滚。”

    碧云被蓝蝴蝶无缘无故地骂了个狗血喷头，看着南宫皎月，不知如何是好。南宫皎月见蓝蝴蝶开口就骂，没好气地道：“你这人，是不是疯狗，怎么不分好歹，见人就咬。”

    碧云又低下头，小声道：“蓝姑娘，你是不是有特别伤心的事。要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不会勉强你。我只是想说，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自己的身体重要。”

    蓝蝴蝶抬头望着碧云，脸上还挂着眼泪。碧云很真诚地看着她，蓝蝴蝶突然扑到碧云怀里，又大哭一场。等蓝蝴蝶哭个痛快，才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倒不打紧，蓝蝴蝶这一番诉说就把她的大半个人生告诉了碧云。

    蓝蝴蝶是居住在苗疆的汉人。父母都是普通农民。母亲聪明善良，虽长得不怎么好，可忠诚老实。是中华大地广大农村妇女数千年的典型代表。她父亲则是个无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蓝蝴蝶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母亲就嫁给了她父亲。母亲也没有明言告诉她，直到母亲去世，她都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