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聚会潭渊【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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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燕青、樊瑞首先赶到，不久已经快到了汴梁的石秀、杨雄等也得到急报赶到了潭渊，这次“天讯”传递消息的及时性又显出了它的威力。

    在昨天晚上，雷三郎同吴用、公孙胜一起真心挽留沈云，在密室展开“星罗点线图”请他指点。这也是雷三郎想好的试探沈云来意的办法，他认为既然沈云主动露面找来，就不仅仅是解释《黍离四论》那么简单。

    如今的星罗点线图比之当初又丰富了许多。以东京汴梁和潭渊为中心的周边辐射已经细化了许多；中原北面由于雷三郎这一趟寻访使得线路更加清晰和细致，华盛天道的发展线进入辽境已经确切无疑了；中原以南戴宗、柴进、阮小七等已经在江南有所开拓，目前只有对西面情况稍有所不够细致。不过这里面嘛，这位沈道长是不是更熟悉一些呢……

    对照点线图观察的时候，雷三郎将他在这段时间里，扬名东京汴梁、四大分道场布局中原、北上高调会见耶律大石等事说与沈云，一边与吴用等人察言观色。当然，关于梁山大战高廉、威胁北京大名府等战事并未说之。

    沈云是个什么人？在雷三郎看来开始虽觉得他有些故弄玄虚，但至少有些特异之处。经过沂水辛翁介绍沈云身世之后，尤其是后来经过多方打探了解了这位沈道长在周边大势判断和其在《梦溪笔谈》所涉及的工况知识、技艺等的涵养非常深厚之后，觉得这是个十分难得的可用之人。决定把华盛天道的绝大部分内容展示给他，把这个被逼出世的人吸引住；他越是满腹经纶他越是应该充溢这探索精神，这就叫技痒难耐。

    总的来说，沈云表现的还是不动声色的。但在吴用公孙胜既恭维又巧舌如簧的劝慰下，他还是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留下来就好办了。

    “沈道兄，我等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可以说心仪已久。雷某并不讳言，我等的华盛天道与原来贵师兄林灵素的道教并没有什么真正相同之处；而沈兄的异于常人的眼界和一身平常自谦为‘奇技yin巧’的社会和时代真正有益的技艺，深让我等敬佩。我等有心请沈兄就这半年余天道的发展历程，做一番指点可好？”

    雷三郎这样开场白后立即就与这位并不笃信道教的道教名人展开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并希望沈云能够参与明后两天的道教首领大会。

    基本得到沈云首肯的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黑，雷三郎表现的似乎有些焦急。他几乎未经深思就提出了三个主要问题请沈道长可否先加思索：1，请他稍加通俗些整理《黍离四论》；2，能否对华盛天道《道玄律》和“星罗点线图”给予指点；3，把最近一些小边等人记录的雷圣使有关“强国三论”等一些言论内容提供给他，希望互相交流。

    交代完这些，雷三郎说声万分抱歉便急匆匆离开，约定明日再谈。

    这些事情提的似乎有些突兀，不过吴用和公孙胜也言道他们也是首次见到这种情况。二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与沈云三人凑做一处一起来探究雷三郎留下的东西，预备明日白天在与众人共同公开说之。

    沈云做事平常虚渺，但看起来一旦专注起来，立刻就如醉如痴。他对雷三郎的那些谈话记录看得十分仔细，尤其是对着一篇关于在山东沂山、太行陉山镇、东京桃花坞道场等地建立“华盛天道工匠术艺院”的记录更是认真。这“工匠术艺”可是《梦溪笔谈》里的表述意思，指的正是那些不入流确实十分实用的技艺。这些东西官方主流看不上，而看来是与普通道教术数也完全不搭界。“工匠术艺院”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钻研技法、工具、药剂、矿石、医理、武道等的，而且还提出将来要向所有的中心道场铺开。

    这一夜沈云似乎没合眼，因为一夜之间他手里多了十几个青色锦囊。吴用、公孙胜二人大概与他也差不多，虽然没见什么锦囊在手，但二人也是用蝇头小楷各写了好几张纸。还有一个共同点，三人都是眼中布满血丝。

    天亮三人来到李应道场的正厅，却被告知雷圣使未在道中，请诸位先歇息等候。

    宋大首领自称为雷石、雷三郎以来，无论是做为水泊山寨寨主还是华盛天道圣使从不爽约；众人虽没有议论，但也都觉得纳闷，就连公孙胜和吴用也似乎不明就里。只有神飞道长沈云冷笑了一声，“莫不是雷圣使道业并未有多高，但驾驭圣女却已不少？”

    他的那位“不挂名的”弟子时妍一直没有出现，显然应该是和雷三郎在一起。

    日上三竿，雷三郎才出现在道中的天讯庖厨那里。虽然经过了梳洗打扮，但掩不住一脸倦容，显得风尘仆仆。

    从正午开始，雷三郎、吴用、公孙胜等就与沈云同坐开始了长谈。下边两排参与谈话的是潭渊分教长扑天雕李应及潭渊这里的圣手书生萧让、铁面孔目裴宣；东京分教长混世魔王樊瑞及从东京来的浪子燕青、神算子蒋敬；西北道场的病关索杨雄以及雷三郎一行中的戴宗、武松和石秀。

    聚会一开始，雷三郎与沈云等略微商议一下，改动了原定议程。遂开始先由杨雄详述一下西北道场和西北路鲁智深部的情况。这是一个新变化，之前是没有让沈云知晓所谓军事行动的方向的打算的。

    杨雄等人前出西京洛阳以西发展西路道场已有半年多，他们这一路距离稍远，得到的支持也略少。尤其杨雄为了靠近一些前面的鲁智深部，把注意力的重点更多的放到了关中，也就是星罗点线图中的陕西中北部一带。总的来说，他那里实力发展的较为艰难，在西北禁军林立的派系和由于靠近西夏国而更加严密、强势的官府势力范围挤压下，取得的成果不大。现有挂名道众数千人，前面在鲁智深部的配合下可以为道商提供交通要道等地的保护，而后面西京洛阳附近则需要汴梁和潭渊方向的支持才能完成。

    西路道场由于一些客观条件所限，也有杨雄等能力所限，华盛天道的存在比之潭渊和东京汴梁有很大差距。与河东道场穆弘、北部湖淀道场李俊的发展规模和势头则是差距更大。好在有一条的发展他还是做得不错的，那就是天讯网络的秘密铺开。

    当初雷三郎设计“天讯信鸽走报”的时候，最先接触实质内情的有三个人：鸟人韩伯龙、铁笛仙马麟、双尾蝎解宝。如今天讯网络已经迅速向四面延伸，这三位已经成了师傅级的人物，而双尾蝎解宝就在他们这一路。

    解宝到了西北，广结山野猎户，甚至与西夏实际控制区内偏僻山乡中的猎户也有联系。他所带之人也多以猎户面目出现，渐渐形成了一条以偏僻山野逍遥自在猎户为形式的天讯网点；病关索杨雄出身下级差役，在发展天道道场开拓道教规模方面略显能力不足，不过他熟悉下级官吏心理、了解村镇市井特点，在西去的一路之上交结了部分有影响的人物，十数个“受保护”的酒店建立的很是稳固。“天讯人员”在他这里很是隐秘，而且还自给自足。

    关于原来水泊梁山六路出击的第一路人马花和尚鲁智深和神机军师朱武等人的情况，通过后来愈来愈顺利的天讯网络，雷三郎和总部的主要人等大的方向是知晓的。不过由于信鸽携带书信的特殊性和密写技术的限制，许多情况难以备细，事实上就连西路道场的首领病关索杨雄，也对细节知之甚少。

    想不到在今日潭渊的聚会上，详细介绍西北先遣军情况的倒是沈云，听了他说书艺人般的引人描述，人们才明白为什么雷三郎提议把这些西北事宜放在前边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