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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回:阴剑入龙池秘境;来歙寻太公祠堂

    话说,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寒意袭来。

    汉中郡龙池秘境,只见一骑飞奔到汉中军营前下马。

    守卫在营门外的兵卒上前牵过马,侍从引领来人径直走向汉中王帅帐。

    “阴剑阴将军。”汉中王刘嘉已在帐外等候,打量来人并接着道:“一身英气,果是英雄出少年。”

    李宝、张忠这二位汉中王老部下紧随在刘嘉身后。

    “阴剑不敢当,有劳汉中王亲自出帐。”阴剑拱手:“我只是公子近侍,不敢称将军,汉中王直呼我阴剑便可。”

    刘嘉道:“来汉中就当回家,不必拘束,更勿须见外,阴剑小弟入帐说话。”

    “请!”李宝、张忠二将亦是以礼相待。

    “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怎能受的起各位将军如此厚爱?”阴剑急忙拱手行礼。

    “就当回到槃凰宫家里。”刘嘉拍了一下阴剑肩膀:“天寒地冷,又是一路奔波而来,小弟快与我入帐。”

    阴剑只觉心里暖洋洋,不再多言,随汉中王进入帐中,李、张二将跟随在后。

    “小弟坐。”刘嘉招呼道。

    阴剑急忙道:“还是二位将军上坐。”

    “小弟不必多礼。”汉中王按着阴剑肩膀。

    李宝笑道:“小兄弟离帅座近些,如此则你与汉中王说话也方便。”

    “你这个娃娃怎得如此女儿态,又不是排名座次,让啥子?”张忠说罢,遂坐在一旁。

    阴剑随即礼节性一笑便不再相让。

    只见汉中王面南而坐于帅座,阴剑坐于东列,李、张二将同坐于西列。

    侍从端上酒rou放在诸将案几后便退了下去。

    简单说了一会话,用过饭,便散席而去。

    深夜,阴剑再次被请到帅帐,侍从退下,只剩刘嘉、阴剑二人。

    “适才席上,观小弟神情似有话要说?”刘嘉请阴剑坐下后便直言相问。

    “汉中王看出来了?”阴剑稍显诧异:“另二位将军莫非也有疑惑?”

    刘嘉道:“李、张二位将军不像我如此世故,小弟勿忧。”说罢便笑了起来。

    阴剑亦是爽朗一笑:“公子传槃凰玉箭令我不必再归岛,而从新野阴府速来汉中郡听从汉中王军令。”

    “我也是刚刚收到公子传书,这名飞骑翼送来槃凰玉箭后便在大营歇息了,看来确是人困马乏,以前是来了便走。”刘嘉言道。

    阴剑道:“飞骑翼分布于九州各地,乃是槃凰宫耳目,亦是槃凰宫与天下传承者。汉中王有所不知,飞骑翼虽然是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但却是来无影去无踪,每每完成任务便会离开,绝不会与蓬莱岛岛外之人有所牵连。”稍加迟疑又道:“如此说来必是飞骑翼是得了公子旨意,否则即便粮绝也不食他人一粒米,力竭亦不留别处歇片刻。”

    “却是不知。”刘嘉似有所思,遂道:“以前虽察觉飞骑翼与各路兵马的哨探大不相同,未曾想竟有如严苛军令。”

    “公子曾言若非所立规矩,槃凰宫恐怕早已不复存在,岂能有今日。”阴剑神情凝重:“世人言蓬莱仙岛神仙家,逍遥自在逍遥游。却是不然,槃凰宫中无论何人亦不可坏规矩,公子自身更是在严规之下。槃凰宫主,蓬莱少主,听着风光,公子与依兮却皆是无父无母,未喊过一声父母。”

    刘嘉不再言语,脑海里浮现出了少时悲痛记忆,虽压在心底,却难以忘却。

    “汉中王?”阴剑见刘嘉神情痛苦,便喊了一声。

    刘嘉回过神,随即转悲而笑:“没事。”

    阴剑毕竟还是孩子,且一直待在蓬莱岛,因而心性较常人天真。

    见刘嘉笑了便不再疑惑,阴剑随之灿烂一笑:“公子、张公、龙伯子等诸位前辈、老师须共同决议才可变更祖制,公子方可下诏,看来飞骑翼日后难免要时常打扰汉中王了。”

    刘嘉很是爽快:“皆是一家人,为了共同使命,有何打扰不打扰的。”

    “与汉中王说话真是舒坦。”阴剑是个直性子,又带着孩子气,却有点腼腆,这会只见其好似放开了,少了之前的拘束。

    便在这时,一名斥候入内送上书信。

    刘嘉打开来看,过了一会道:“御龙营主将来歙送来传书,他已拜访了平当老人,并言这位老丞相与公子、依兮皆有渊源。”

    望着刘嘉片刻,阴剑低头轻声道:“两代人的渊源。”

    且说,御龙营进入河内郡后,四将商议,留副将陈俊、陷陈都尉贾览率军在离河水北岸不远的河内郡南境按兵不动。

    来歙与鄧奉带着数名百里挑一、身手了得的兵卒策马前往汲县。

    一路无话,很快变来到了汲县太行山南麓脚下,下马步行,仰头望去,树木茂盛,烟火绝迹,好似远离尘世的一处地方一般,不由觉得进入便会迷失而难以出来。

    林间小道盘旋而上,来到山顶却是一块平地,约莫有寻常村落麦场大小,细细观之竟是一块巨大山石,浑然一体。

    环视四周,树木丛生,立在巨石上就仿佛在凹地之中。

    寂静无声,静的诡异。

    来歙等人到处寻觅,却不见太公祠。

    “鄧将军,太公祠是否在此处?”来歙问道。

    “依图上标记来看确是在此处,并无差错。”鄧奉细细观图。

    来歙接过地图来看,正是此山,不过好似有异样,究竟何处不对,一时却难以琢磨。

    “一路而来连一只鸟都未见到。”一旁的兵卒小声说道。

    “可不是,连个连个虫叫声也没有,这么一座青山,死气沉沉。”另一名兵卒回应道。

    来歙似想到了什么,指着地图问道:“鄧将军,你看太公祠所在之处有何不寻常之处。”

    鄧奉闻言便仔细看之,过了一会惊道:“太公祠在我等脚下,不对,是在这地下。”说罢蹲下身来摸脚下石地。

    “太公祠,太公衣冠冢。”来歙默默念了三两遍。

    “来将军之意莫非此处是太公陵墓所在?”鄧奉惊愕道。

    “太行南麓那座太公衣冠冢,百姓祭奠了千年,倘若山顶之内果真是太公真身陵墓。”来歙言至此,稍作沉思遂道:“事不宜迟,得尽快找到平当老人,或许这位老丞相来此建太公祠并非机缘巧合,亦非无心之举,我隐隐觉得此与槃凰宫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