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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阴剑结拜阴丽华;刘秀求计邓仲华

    话说,阴剑微微低头,轻轻言道:“公子最亲近的人唯有依兮。”遂又抬头暖暖一笑:“公子视我同胞弟,依兮当我如兄长。她贴身伴随公子,我暗中守护公子。”

    刘伯姬疑惑:“如此说来也是有武艺之人,却为何不还手,任凭我持剑指着你。”

    “阴剑说完,小妹就知了。”阴丽华似心里有底,虽是初见,阴剑却令人陪感亲切,时而顽劣、时而安静,时而青涩、时而沉稳。

    但见阴剑望向主座欲言语,却不知为何又低下头。

    阴丽华刚端起玉杯抿了一口,见到此情此景,便顺其视线看去,只见刚刚还睡意朦胧的刘伯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明眸有神,双手托着下巴,紧紧盯着阴剑,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小妹为何如此看着人家?”阴丽华亲切一笑似有话。

    刘伯姬微微扭头对着阴丽华一笑,也不言语,遂又转过头面向阴剑。

    阴丽华放下玉杯并言道:“我家这小妹永远长不大,勿见怪。”

    阴剑笑道:“初心不变却是难得。”遂又道:“夫人与公子的玉杯一模一样。”

    “玉杯?”阴丽华随即反应过来,轻轻低首:“这是我喝蜂蜜水时所用,平时不用。”

    阴剑随口而出:“公子也是每日用玉杯喝蜂蜜水。”

    “你家公子果真是女儿喜好。”刘伯姬睫毛一眨。

    阴丽华道:“小妹不得失礼。”语气里透着三分责备,七分温柔。

    阴剑道:“伯姬meimei快人快语,夫人不必在意,公子他本就是不循常理之人,童真、神机;男儿身、女儿貌;慈悲心肠、魔鬼手段,对公子来说皆可融为一体。”

    “怪人。”刘伯姬又是随口冒出。

    刘伯姬的童言无忌,阴丽华不再去管,轻声对阴剑言道:“你继续说说岛上之事,我也想听听。”

    阴剑稍作沉思:“公子身边必有依兮,曾有几次依兮出岛,公子恍惚中叫依兮,且二人离别之后,虽隔千山万水却会做相同的梦。”

    “梦中千里相会。”刘伯姬打断了阴剑。

    “小妹。”阴丽华无奈一笑:“今日为何如此多言,刚刚睡的那么香、那么沉,这会怎么比大清早还精神?”

    刘伯姬应了一声,却又是不作声了。

    阴丽华示意阴剑接着讲。

    “公子离不开依兮,依兮亦是离不开公子,必然是前生难分难别,故而今世不离不弃。”

    “前生缘,今世续。”

    阴丽华、阴剑二人不约而同望向刘伯姬,倒不是因为刘伯姬多言再次打断阴剑叙事,而是此话好似冥冥之中道出了妘洛与依兮的前生今世。

    “小妹她从来不这样,罢了,已是三更,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到此,我已吩咐侍女收拾好了一间东厢房,你今晚便住下。”阴丽华思量了一会,遂道:“你说来府里找表姐,不如从今日开始你我以表姐弟相称如何?”

    阴剑急忙道:“此话纯属我的胡乱编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说给那些躲在府外的暗探听的,夫人别介意。”

    “但是此刻我却非戏言,你姓阴,我也姓阴,你从槃凰宫而来,我曾也在槃凰宫昏睡了三年,你与公子、依兮感情深厚,我与公子、依兮也是颇有渊源,我认你为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姐有意,弟有心。”刘伯姬话音落,只见阴剑离座来到阴丽华案几前:“表姐在上,请受弟阴剑八拜。”说罢伏地而拜。

    “表弟请起。”阴丽华绕过案几来到阴剑身前,并伸手将其扶起。

    阴剑起身后,阴丽华随即行礼。

    刘伯姬又道:“礼仪虽简、情义却重。”

    阴氏这二位结义姐弟同望向刘伯姬,只见其趴在案几,似在梦乡。

    “今夜如梦一般。”阴丽华上前轻轻摇醒了刘伯姬,笑道:“meimei今晚寥寥数语却是很有涵义。”

    “凰jiejie所说何事?我睡着了?睡了多久了”刘伯姬莫名其妙:“为何这样看着我?”遂含羞一笑:“是不是我梦里说奇怪的话了?呓语可别当真,也别说出去。”刘伯姬娇声道。

    阴丽华与阴剑面面相觑,不知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刘伯姬在做梦,或许三人皆在梦中,亦或许皆不在梦中。

    恍恍惚惚,已是后半夜,也许是累了,三人便再无话,在侍女的伴随下,各自回房歇息。

    新野阴府,皆已睡去,入眠做梦,且不再一一详说。

    却说,河北邯郸,刘秀忽觉寒气逼来,随即加了一件衣服便走出帷帐望着外面:“飘雪了。”

    帐外守卫的兵卒皆裹着厚厚棉衣。

    “已到年底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刘秀闻声回头望去:“是君文,这么晚了,又是天寒地冻的,怎没待在帐中。”只见贾复已走到了跟前。

    贾复道:“今夜我当值。”

    刘秀不再多言,而是急忙让贾复入帐,围坐在炭火旁不分主客。

    “你身体不适,说好的朱祐代你值夜,我说咋没见他,莫非这小子偷懒了?”刘秀用木棍挑着炭火。

    “我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恙,何须代劳,再者如此小疾便趴下岂不是矫情了。再者,即便是朱祐将军今夜代我巡营,那么明日我也得替朱祐将军值夜,军纪一旦定下则任何人也不得例外,否则便难以服众,上行下效,军队岂能号令严明,如此小病便躺在榻上,日后还如何领兵打仗,路路途还长着。”贾复说罢裹了裹衣服。

    刘秀不再强求:“将军之德令我敬佩,便依了将军,我反正今夜也是睡不着,又无他事,便与你同去巡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贾将军也在?”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是仲华,请坐。”刘秀起身招呼,贾复也站了起来,行过礼后三人便围着炭火坐了下来。

    “仲华深夜过来是否有要事?”刘秀问道。

    邓禹伸出双手在炭火上揉搓着:“并非要事,而是有一策进献,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有计策,尽可讲来。”刘秀喜出望外:“不瞒仲华,此次北上河北我心里也是没底。”

    贾复见状遂起身拱手道:“今夜降雪,天也冷了,我去看看诸将士。”说罢便站了起来

    “君文等下。”刘秀起身取了一件披风:“披上这件白狐披风,你身体不适,千万不要冻着了。”

    “此乃夫人亲手所做,我……”贾复话未说完,但见刘秀已将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丽华此刻若在,必然也会如此,君文若是推辞岂不拂了我二人心意,再说了衣物与将军身子孰轻孰重?”刘秀不容分说。

    贾复本欲取下身上披风,听闻刘秀如此一说也就不再推辞,忽觉心里暖暖的。

    “贾将军保重身体。”邓禹随刘秀送贾复出了帷帐,目送其离开,然后二人同回帐内。

    “仲华有何良策快快讲来?”刘秀尚未坐下就急切问道,求计之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