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事情一步步来
几个人正说着，雷永青走了进来，看到乔慧珍拿着相片正有说有笑，轻笑着问：“什么事情啊这么开心？” 乔慧珍站了起来，拉着雷永青的胳膊把他拖到自己身边，有些撒娇地说：“快来看陆良工作的地方。” 她与雷永青是大学同学，自初恋到结婚没有红过脸，在他面前一副小女人模样习惯了，这些动作做得极其自然，看得陆良与肖菲相视一笑。 雷永青与在坐的人打了个招呼，在乔慧珍身边坐了下来，接过乔慧珍递来的相片，肖菲赶快出去叫菜。 雷永青看完相片，菜也上齐了，雷永青放下相片，对陆良说：“小陆，工作的地方很艰苦啊，有什么感受。” 陆良端着杯子站了起来，说：“雷总，乔阿姨，爸爸mama，我陆良有些对不想大家了，到了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工作，让大家替我cao心，我敬大家一杯。” 雷永青喝了一口酒，示意陆良坐下，说：“我可不是听你来道歉的啊，草海比这也好不了多少，我年轻的时候工作的还不都是艰苦的地方，年轻时吃些苦是笔财富。” 陆良点点头，乔慧珍说：“你看这些人多可怜，连自来水都没有，你想想办法，把小陆给调回来啊。” 雷永青没有说话。 陆良赶快把自己在龙头村工作的情况给雷永青做了一下介绍。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烈了起来。 也许是好久没有见到陆良了，雷永青酒喝得有些快，脸很快红了起来。 陆良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对雷永青说：“雷总，我在龙头村感觉到村子里百姓的热情，老是想替他们做些什么，加上那里的地下水污染了，饮水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我想请雷总给我点拨一下。” 雷永青吃了一口菜，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思路。” 陆良说：“我想帮他们引水，只是资金缺口太大，明天我去一下水务局，把村子里的集资盘活了，印染厂有了三十万，再去开发区政府争取一下。困难是很大，但我铁下心来要把这件事做了。” 说完小心地看了雷永青一眼，雷永青没有说话，大家都看着他，乔慧珍轻轻碰了他一下，小声说：“你倒是说话啊。” 雷永青笑着说：“小陆是我的什么人，我心中还没数么，他给我看相片我就知道他的意图了。” 陆良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我什么事都瞒不过雷总。” 雷永青正色说：“当初我就跟你讲过，草海准备拔给你的五十万，我一直给你留着。但我要看你做什么事，胡来的事我不帮你。” 乔慧珍说：“小陆现在要做的事可不是胡来。” 雷永青兴致不错，对陆良说：“你看你阿姨，就是太喜欢你了，比我都急。” 陆良见机站起来，敬了乔慧珍一杯酒，说：“谢谢乔阿姨，你对我的关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乔慧珍笑了，说：“你这话说重了，你是我介绍给小菲的，这事我不能做完介绍就不管了，我可要保证她一辈子的幸福。” 肖菲也不失时机地站起来，给乔慧珍碰了一下杯，说：“阿姨，他以后要是敢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 乔慧珍哈哈一笑，说：“小陆这孩子实在，不像你伶牙利齿，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雷永青在一旁说：“你准备好一个帐户，明天我让人把这笔钱汇过来。” 雷永青这句话一出，大家如释重负，陆良更是喜出望外。对这笔钱他没有太大的把握，不知道雷永青是否会将这些钱拔给自己，他在吕大峰、李传坤面前是硬着头皮夸海口，有多大把握心里也没数，现在这块石头终于落地，有了这最大的一笔钱，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陆良站起来，倒了满满一杯酒，举起来，激动地说：“我感谢雷总与乔阿姨的帮助，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无论这事困难有多大，我都会把它做好，不让你们失望。” 说完，一仰头，一饮而尽，这杯酒下肚，肚子里翻江倒海，如同体内不断冲动的激情，对雷永青夫妇的感激不知如何言表。 当晚，雷永青也放得很开，到最后，两人喝得都有些醉了，才在家人的搀扶下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一缕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陆良缓缓地睁开眼睛，想着昨晚雷永青的承诺，一种幸福感涌遍全身。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是肖菲，陆良想起今天小郑约了水务局的同学，赶快起身下床。 肖菲已经换好了衣服，提着包对陆良说：“懒鬼，我要去上班了，爸爸mama也出去了，饭在厨房，你自己热一下吃。” 说完在陆良额头上亲了一下，陆良一把把她抱住，说：“前天的好事被你爸妈坏了，现在没人，我们补上吧。” 肖菲体谅他的心情，没有阻止他游走的双手，说：“不行，我要去上班，要迟到了。” 陆良看了看表，无奈地放开了她，叹了口气。 肖菲在她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谁让你起这么晚，我人都是你的，急什么。” 说完推开他，笑着走了出去。 陆良赶快洗涮了一下，到厨房里胡乱吃了些东西，给小郑打了个电话。 小郑说：“我约好了，中午在海鲜食府。” 陆良苦笑了一声，说：“哥啊，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昨晚刚在那里吃了饭。” 小郑说：“好吧，你说地方。” 陆良还真说不出什么别的地方，只好说：“还是你定吧。” 小郑说：“那就在海鲜食府旁边吃川菜吧，现在这里流行川菜。” 陆良打的到了川菜馆，小郑跟他同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陆良赶快递上烟，忙不迭地道歉。 同学是个胖胖的人，戴着副眼镜，虽然在政府部门工作，但一身生意人的味道，跟小郑明显不同，脸上老是笑眯眯的。 陆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相处，悬着心放了下来。 小郑做介绍：“陆良，这是我同学，王家辉。老同学，认识一下，这是陆良，我原来的同事，原来刑侦支队的破案能手，现在去了派出所。” 王家辉笑着向陆良伸出手，说：“郑显奇经常说起你们一起办案的事，陆警官一定前途无量。” 陆良自嘲地说：“不敢，现在成农民了。” 陆良扫视了一下桌子，小郑已经点好了菜，但没有酒，就说：“来两瓶酒，我们放松一下。” 王家辉指着身前的饮料说：“陆警官，酒就不喝了，那东西喝多了，害怕，伤身体。，我跟小郑是同学，你们又是最好的兄弟，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聊聊天，交流一下就好，不用自相惨杀。” 这王家辉说话果然有水平，一句话就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 小郑点头表示认可，陆良昨天喝多了，现在身体还不舒服，也不想喝酒，也没有坚持。 这川菜味道果然不错，主要辣椒是个好东西，那种麻辣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让人辣得受不了，却又停不下来地想再吃下去。 不一会儿，三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层细的汗。 等吃得差不多了，小郑清了一下嗓子，把话头引入正题：“家辉，昨天我跟你说的龙头村引水集的那笔款子你看怎么办？” 王家辉放下筷子，正色说：“这件事我是从头到尾参与，了解事情的整个过程。本来开发区政府准备牵头解决龙头村的自来水问题，但后来因为经费没到位，所以这件事就给搁了下来，村子里集的钱就放在我们处，专款专用，谁也不敢挪用，都在帐户上存着呢。” 陆良说：“是这样，龙头村的地下水受了污染，已经不适合长期饮用，村子里正准备引水，需要这笔钱，你看这些钱能不能重新用起来。” 王家辉干脆地说：“当然可以，不过……”他看了一眼陆良。陆良会意，说：“王哥有话尽管说，我们不是外人。” 王家辉说：“兄弟是痛快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不瞒你说，那笔钱是区政府答应了这个工程让我们处来做，五万元钱是施工费，其实还不够，起码要十万元。” 陆良明白，所谓有施工肯定是由王家辉联系的，不是他自己组织的施工队也跟他有关系。 王家辉一脸无奈地说：“没办法，上边有要求，任务要完成。” 陆良说：“理解，如果我们这边需要找人施工，一家交给王哥。但是我们的钱的确紧张，能不能先把这笔钱交给我们用来买材料，以后过一阵子我们再把这笔钱还给你。” 王家辉有些犹豫，小郑在一旁说：“陆良的为人我知道，他答应了，这笔钱就不会少你的。” 王家辉说：“那好吧，不过我们先要签个合同，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看怎么样？” 陆良想了想，反正总要找人施工，找他可以把这笔钱激活了，不然他压着不给也没有办法，一横心，说：“好吧。” 王家辉看来早有准备，掏出一份合同摆在陆良的面前，陆良看了看，施工费要十万元，说：“王哥，我为村子里做这件事不为名不为利，只是为了那些老百姓的生存，希望你能支持一下，这个价格能不能再低一点。” 王家辉拍着胸脯说：“兄弟你放心，我也知道老百姓不容易，这些都是血汗钱，你可以去整个宁海问一下，如果还有比这更低的价格，我二话都不会说，把钱还给你。” 陆良见王家辉不肯让步，只得点头答应。王家辉签上字，陆良也想签，王家辉挡住了，说：“兄弟，这个字就不能由你来签了，不要怪我说话直接，你不是龙头村的人，不能代表他们，必须由书记或村长签字盖上公章才行。” 陆良收好合同，说：“那这样，我明天把合同带回去，让他们签字。” 王家辉这才点点头，说：“好，你让他们把合同捎给我，收到后我就把这五万块钱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