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阳拳阴掌
夜百里丢下一句话后，就大步流星的往村子里赶去。当他把绑在腰间十几年的那颗兽牙给了夜黑白之后，便隐约觉得有些异样，潜意识告诉他，必须尽快赶回村中！ 似乎，有种束缚，在渐渐离他而去！ “切！看来我用新方子熬的药的确效果非凡，这都半夜了还风急火燎的往家里赶，肯定是找我老娘去了!还以为他今天又要陪我露营了呢，看来，今儿晚上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幕天席地咯！” 夜黑白本就喜欢无拘无束，相比较于他老爹给他建的那个小木头房子，他更喜欢睡在露天野外。 这里出村没多远，也没有什么凶残的野兽！ 夜黑白虽说被称为小怪兽，但是却因为年幼，尚未加入村中狩猎队伍，自然没有野外狩猎经验；他很小就被告知，以存在为中心，千丈范围内，没有任何危险！这千丈范围内，也许会有些动物，但是都是没有凶性的动物，称不上野兽！ 听村里人说，从来没有过例外！ 没人知道原因！ 借着月光，夜黑白穿梭在林间，不一会便找到一大捆干枯树枝，三两下堆成一堆，然后从一侧皮裙上的口袋里，掏出一根兽皮包裹的磷棒，在那堆干树枝上轻轻划了两下，一堆篝火缓缓燃烧起来。 搞定了篝火，夜黑白往旁边地上一坐，取出他老爹刚刚给他的那颗兽牙，仔细研究起来。 兽牙只剩下半截，晶莹如玉，在月光和篝火的照耀下，一团光晕在缓缓流转；用来串兽牙的那根筋看起来赤黑如墨，没有一丝油污！ 夜黑白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兽的牙，什么兽的筋，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 分辨不出兽牙兽筋的出处，夜黑白转念又去想他老爹的话，这个玩意儿能教我拳掌功夫？任凭夜黑白有多么聪明伶俐，一时间没搞明白个所以然，于是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眉间血？ 夜黑白最终想起他老爹领走时扔下的这三个字，难道是？ 呵呵！ 一阵苦笑，生硬的挤出喉咙！终日里为老娘她们搭手，给老爹他们狩猎的野兽拨皮抽筋放血，没想到现在居然也自己给自己放血了！ 轻轻握住那截兽牙，慢慢靠近自己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用力，微钝的牙尖硬生生刺破夜黑白的眉间皮肤，一丝殷红闪现，却是并未滴下，而是渐渐被兽牙给吸收了进去。 原本晶莹如玉的兽牙，渐渐变得血红！ 轰！ 夜黑白感觉两眼一黑，脑袋一阵晕眩！ 这是哪里？ 几个呼吸不到，夜黑白稍微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林间空地，篝火，森林，漫天繁星，统统消失不见，甚至，那颗兽牙也不在自己手上了！ 四周一片如墨漆黑！ 除了远处的一点光斑！ 人小鬼大，鬼表示无畏，无知，无惧！ 夜黑白心底还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又因为对未知事物的无知，所以，现在只有nongnong的好奇心！ 不知道脚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坚硬平坦，夜黑白摸索着向那个光斑挪了过去。 大概挪了有百步不到，终于接近了那个光斑！ 原来，那个光斑竟然是个小人模样，约摸手掌大小，有头有脚，就是没有面容！ 虚空中，小人正在一招一式的演练，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夜黑白的存在！ 难道，老爹说兽牙会教我拳掌功法，指的就是这个小人吗？夜黑白暗暗思忖。 “看起来，这小人演示的拳掌功法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嘴上一边嘟哝了一声，夜黑白却没闲着，眼睛注视着那光斑小人，有样学样，两脚微微分开，膝盖下弯，重心自然下垂，标准马步姿势摆开；左手前伸变掌，右手后扯握拳，收掌出拳！ 呔！ 怎么这么别扭！夜黑白心底一沉，感觉非常不妙！这个小人的招式运行，非常非常不对劲！劲一旦用的不对，自然别扭万分！ 别扭归别扭，好在夜黑白并没有感到其他更多的不适，至少没有什么筋骨纠结的感觉！ 光斑小人不知道在这个空间演练了多久，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一样，左掌右拳，绵绵不断！ 夜黑白也是丝毫不见耐烦，忽略心底一丝疑虑，眼睛直直注视光斑小人，左掌右拳，绵绵不断！ 一开始，他还跟不上光斑小人的节奏，招式之间不能连贯，走样偏斜也很严重！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个循环往复，夜黑白的动作越来越连贯，越来越娴熟，甚至，已经隐隐可以和光斑小人一起同步！ 夜黑白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丝毫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光斑小人的动作开始加速，夜黑白的动作也在同步加速！ 虽然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但是四周居然没有一丝风声，一片死寂！ 良久之后，夜黑白缓缓地停下动作，抬头茫然四顾，“咦，那个光斑小人呢？糟糕，怎么跟老爹解释？”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静寂空间中只剩下夜黑白一个人了。 算了，不管了，说不定老爹知道小人去那儿了呢。夜黑白略一思索，便不再纠结光斑小人的事情，一屁股往身下地上一坐，思索起刚刚的拳掌功法来。 光斑小人演变的那套~动作其实不多，翻来覆去就是六式拳法，冲拳、架拳、挑拳、贯拳、劈拳、砸拳！而掌法，则更为简单，只有一式，一掌击出，如行云流水，绵绵不绝！ 阳拳，阴掌！ 夜黑白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笃定拳法就该叫阳拳，掌法叫阴掌！仿佛，这个名字一直就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一样！ 更奇妙的时候，夜黑白突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两百零六块骨头，六百三十九块肌rou，以及联结骨rou的七千三百根筋！他很确定，就在看见那个光斑小人之前，是绝对不知道这些的！ 这种认知，产生的毫无征兆，难道是那光斑小人的原因？ 想不通的事情，夜黑白不会继续钻牛角尖！ 至少，他发现这套阳拳阴掌非常适合自己！ 一开始，他感觉到全身别扭，那是因为从起始动作开始，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肌束，筋膜，都被调动了起来！ 等到后来，夜黑白的动作完全能够和光斑同步的时候，连皮肤上的毛发都在隐隐共协而动！ “对了，光斑小人也消失了，我要怎么出去啊？？？” 夜黑白突然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怎么才能脱离这个没有任何东西，甚至在光斑小人消失后，现在练光都没有的空间！ 磷棒也摸不着，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摸着了又能怎样？磷棒自身又不能持续燃烧，这里又什么都没有，总不能把自己给烧了吧？ 说也奇怪，就在夜黑白刚刚动起念头，想要离开静寂空间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力量包裹住他的身体！ “呼！咦？回来了？” 篝火，森林，还有月光，再次出现！ 夜黑白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保持着一个手握兽牙刺额头的姿势！ 他把兽牙拿开，用另外一只手去摸额头，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甚至，他能够感受到眉间光滑如初，好像从未破损过似的！ 再看兽牙，殷红如血！ “反正不知道你是什么牙，以后就叫你血牙吧！”自言自语一句，夜黑白把血牙当作项链套向自己脖间。 转头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村落，黑暗中没有一丝灯光，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房子的虚影。 大家应该都睡觉了吧，我也得睡了，老爹老娘说不定又折腾了半宿，天亮以后还得回去做饭呢？ 夜黑白往篝火旁挪了挪，找了个舒适温暖的位置挪了挪，就地躺下。 咦，月亮怎么这么小了？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的冷呀！ 还有，怎么会感觉这么饿呢？晚上明明吃掉了一整个山猪腿啊！照理来说，明天傍晚之前都不应该感到饿得呀，怎么现在月亮才到头顶就这么饿了呀？ 呜呜呜，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明天一定要大吃一顿！ 夜黑白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中，一整头烤山猪摆在了他的面前…… ~ 不远处，村落的位置，一红一蓝两束微光，冲天而起，射入无尽星空！ 村落的黑色轮廓，瞬间支离破碎，消失殆尽！ ~ ~ 九州三大陆，坐落于无尽之海中！ 其中，殇州、瀚州、宁州自称一体，在北，名为北溟大陆；云州、雷州，在西南，名为云雷大陆；澜州、越州、宛州以及中州，在东南，为中州大陆！ 三块大陆，互为犄角之势，三足鼎立！ 云雷大陆，云州在北，雷州在南！云雷两州之间，是一道东西长达万里、深及千里的无尽山脉，整条山脉群山林立，高耸入云！ 云州西南，无尽山脉北部山麓下有一个宗派，名唤落日派！ 此刻，天尚未明，落日掌教罗清辉接到门内弟子汇报，后山惊变！ 云雾霞幛消散了！ “天不亡我落日派啊！”罗清辉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