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唐家宝藏
云深雾绕之中,那里没有江湖,却藏着江湖的对与错。 断魂悬崖之上,那里没有情侣,却记取了一番儿女情长。 众位江湖人士纷纷来到悬崖边上,伸着脖子怯懦的往下面望着,一眼望不见底的深谷就像是死神的血盆大口。 “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有人怯生生的问道。 “这么深的悬崖,纵然大罗神仙应该也难逃此劫,想来那作恶多端的独臂剑客定难存活,终于除去了这江湖一害也算是功德一件。”带头男子欣慰的说道。 正当众人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追影无风再次出现在了这里,他捡起地上的天狼剑,满脸春风的走了过来。 “原来是追影管家,你放心那独臂剑客也被我打伤逼落悬崖,从此不会再为害江湖了。”带头男子走上前来笑呵呵的说道。 “是吗?做的太好了,你们没有让我失望。”追影无风不怀好意的笑道。 他的笑就像这春日里的一丝乌云,即便在这暖阳之中也难掩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 “请问追影管家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的话,我等也该回去向师门复命了。”带头男子合拳行李道。 “不用了,你不用回去了。”追影无风微微一笑道。 “你怎么了?追影管家因何事如此高兴?”带头男子不解的问道。 “我左手拿着烈焰剑,右手握住天狼剑,我很想试一试这两把剑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有劳各位陪我练练!”追影无风笑道。 “你,你想......”带头带头大惊道。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终究话只说到了一半。 “嗖”的两声,天狼和烈焰已经插入他的胸膛,他瞪大眼睛望着追影无风,或许到死这一刻他依然不明不白。 “啊,追影无风你在干什么?”后面那群江湖人士紧张的问道。 大家纷纷拔出手中的刀剑指着追影无风,他们想问些什么却又迫于对方的威严,哆嗦着不敢开口。 “你们不用挣扎了,我会给你们痛快的。”追影无风笑了笑说道。 说罢,飞身一脚将已死的男子尸体踢飞过来。 “大伙儿一起上,我就不信区区一个江湖杀手能奈何得了我们。”一个络腮胡子的大喊叫嚣着说道。 说罢,这群江湖人士挥舞着大刀朝着追影无风冲了过来。 “不自量力,今日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追影无风大喊道。 说罢,挥舞着手中两把利剑迎了上去。 杀喊声、金戈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回荡在深山幽谷之间寥寥不绝。 剑气刀光,长枪大斧,每一样都是要人命的利器,它们也都正在做它们该做的事。 那里有江湖,那里便有杀戮;那里有恩怨,那里就有报应。 追影无风曾是江湖最好的杀手,或许在他还未完全展示真实实力的时候便已经是最好的杀手了,而今唐妆死了、女阎罗死了、花中泪死了、陆离疯了,他想算计的人都被他算计了,他也就无需再隐藏了。 天狼不失骄狂,烈焰不失锋芒,两把寂寞而无往不利的剑到了杀手的手中,它们便也只能成为杀人利器,再无他用。 冷冷飕飕,暖阳躲进雾霾。 悬崖边上站着一个人,一个满身染着他人鲜血的杀手,他身后横七竖八摆满了尸体和残刀断剑,他在笑,这是杀人给他带来的快乐。 “天狼剑,烈焰剑,如今统统归于我手,试问江湖谁人还敢争锋。”追影无风望了望手中那两把染满鲜血的剑狂笑道。 说罢,他将双剑深深插入地上,从怀中取出陆离临走前留下的血书。 “哈、哈、哈,爱情是强者的果实,陆离你还不配拥有,区区血书留着又有何用?还不如随着他们一起坠入悬崖永世孤寂。”追影无风笑了笑说道。 说罢,他将血书扔入悬崖之中,血书纷纷扬扬似乎不肯坠落,但终究还是一点点侵入云雾之中,或许正如追影无风所言永世不见。 太阳出来了,可那毕竟已经是西落的日,还有光线却失了温度。 追影无风漫步在纵横交错的尸体中,他似乎对这一切不屑一顾毫无愧疚和恻隐,毕竟他曾是一个杀手、一个最好的杀手,若非这般冷血无情,又怎称得上最好的杀手? 终于,他停下来脚步,收起了笑容。 “这只是一个开始,唐家宝藏还未现世,江湖的杀戮就不会完。”追影无风转过身子望着地上这些尸体冷冷的说道。 说罢,他大步离去。 空寂的山头,寂寞的尸骨,暮日的冷风,这些人、这些事永远的长眠在此,从前以后江湖会流传有关他们的传说,却不会再有他们的事迹。 生死一瞬间,千古成一谈。 唐来楼依然还是唐来楼,这里依然弥漫着酒香,但估计从此以后这里再难又品酒人,毕竟这世间本就没有真正品酒人。若是有,那这世间便不会有开垮的酒楼。 冷风飕飕,夜深,唐来小院还有灯火。 独火苗在风中颤颤巍巍,像是在等浪子归家,但烛火都快燃尽却还是不见归家人。 咚、咚、咚的敲门声,终于还是打破了唐来小院的宁静。 “是你吗?相公你回来了。”门开了,夕月兴高采烈的喊道。 但笑容却在开门那一刹那戛然而止,门口有人却不是她等的夫君。 “是你,我相公呢?”夕月问道。 “再下有愧夫人、有愧于陆离贤弟,当时一番乱战之下未能从那独臂剑客手中救下陆离贤弟,还是陆离贤弟舍命相救方才苟活,来此特向夫人领罪。”追影无风跪地哀痛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我夫君是死是活?”夕月赶紧问道。 “当我赶到之时,陆离贤弟与那独臂剑客联手击杀了女阎罗之后,未能找到解药,一怒之下那独臂剑客倒戈相向偷袭陆离贤弟,我上前与之缠斗不敌之后,陆离贤弟为我挡下一剑推我离开,我走时陆离少侠已经身受重伤,想必现在......”追影无风悲愤的说道。 一个善于说谎的人,他的最大本事就是把假话说成真话。 “为什么?为什么?年少时你践踏我的爱,如今三番五次夺走我的幸福,我与你花中泪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夕月沉默自语道。 “夫人,都是在下的错,不该抛下陆离贤弟,追影无风甘心一死以消夫人心头之恨。”追影无风愤愤说道。
“你起来吧,既然陆离让你活,你就好好活下去吧。”夕月低语道。 “可是......”追影无风说道。 可还没等他说完,门便被关上,小屋里传来夕月悲惨又凄凉的哭喊。 “夫人,保重。”追影无风从地上站起来说道。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的唐来楼。 转身那一刻,他又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这般微笑才是万恶之源,但或许是天意弄人,这样的微笑却久久不灭。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夕月蹲在墙角哭喊道。 女人是全世界最倔强的动物,或许只有她珍惜的东西失去那一刻,她才会真正妥协和坦诚。 这一刻,她流了多少眼泪,她便有多爱陆离。 这一刻,她流了多少眼泪,她便有多恨花中泪。 虽然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奈何已经发生了。 思念至极生悲,怨恨至极生仇,这两样若是发生在一起,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一夜之间,夕月气白头发。 一夜之间,夕月成了江湖高手。 从此以后,唐来楼再无人来,洛阳人一旦提起唐来楼都会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那里出了一个白发魔女,杀光了唐来楼所有的人。 那座夕日人声鼎沸的唐来楼,如今却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鬼宅,据说那女魔头还住在那里,江湖和朝廷几次派人绞杀都是无功而返,从来没有可以从那里进去再从那里出来。 好在那女魔头从不出门,只要不涉足唐来楼自然也不会惹上杀身之祸。 老林深处,寒风凛冽,石屋之中,花香怡人。 洁白的大床,洁白的床单,一切都是洁白的。 黄衫躺在追影无风的胸膛上,他们都在满足的微笑。 “一切都结束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黄衫问道。 “不,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关于以后我还没有打算,我相信打算一定会自己找上我。”追影无风胸有成竹的说道。 “为什么?陆离疯了,花中泪死了,这一切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黄衫不解的问道。 “花中泪只是坠崖生死未卜,陆离不知所踪,这二人绝不会轻易死去。”追影无风笑了笑说道。 “那为何你有如此开心?”黄衫更加不解的问道。 “花中泪,陆离,还有夕月,我希望他们都好好的活着,他们活着远比他们死去的价值大,他们能帮我做很多我不能做的事。”追影无风笑了笑说道。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黄衫笑了笑说道。 “你无需懂我,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爱你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与我分享我即将拥有的一切。”追因无风轻轻的亲吻着黄衫说道。 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她便会变得极其好哄。 黄衫爱上了追影无风,这一开始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但情爱没有对与错,一旦发生便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