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观战的人只是少数，毕竟，少女对整个天宫市发起了毁灭性的打击，多数人都忙着逃难，疲于奔命。因此，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天上发生了什么。 命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情看戏。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谁都会惊讶，但是，很显然，少女现在并不正常。她还是蜷缩着身体，一副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的模样，看都没看白起一眼，只是让漂浮飞翼对白起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 “没用的。”白起道。他撑起一道妖力护盾，将少女的攻击全部挡下。虽然可以用脸接，但是，就算不会受伤，被射一脸的感觉总是不好的。 一直被痛苦和绝望所包围的少女在听到白起的声音后，终于抬起了头。见到白起，她黯淡无神的眼中出现一抹微弱的光彩。 “白——”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白起拔出了伞中剑，对她发出了一道斩击。下一刻，璀璨的剑光占据了整片天空。 结界里，五河琴里彻底呆住。 街道上，鸢一折纸大脑一片空白。 避难的人们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 目睹这一幕的人全都失去了言语。 天空，被撕裂了！ 先是剑光——璀璨的剑光横贯天空；剑光过后，一道斩痕进入人们的眼中；从斩痕开始，空间裂开，最后化作一道几乎撕裂天空的巨大裂缝。 这一刻，人们真的觉得世界就要毁灭了。 少女有话想对白起说，可是，在这样的斩击面前，谁还能说出话来。直面了白起的三神技斩，少女甚至以为自己死定了。 这一刻，少女心如死灰。 亲手杀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如今又要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身体一片冰冷，自己就要死了吧。这种攻击，谁能抵挡？只是没想到会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强。 听说人在死前会回想过去的事情，自己现在应该就处于这种状态吧。 回忆！ 回忆！ 少女努力的，想要回顾自己这一生，可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始终只有今天这一幕。亲手杀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然后死在他手上 等等！ 少女忽然想起，记忆之中，自己好像没死。 然后，她睁开了双眼。 自己真的没死。 真不可思议，明明感觉那道斩击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却毫发无伤。这就是他的实力吗？简直就是出神入化。 是的，白起没有杀死少女，他的斩击虽然穿过了少女，却没有伤到对方，因为，他斩击的对象是空间。 剑碎虚空，在巨人世界的时候，白起就这么做过。当时的他无法使用妖力和魔力，只能用这种方法穿越世界，结果遇上时空乱流，受了不少罪，却也因祸得福，掌握了时空之力。后来白起才知道，他可以召唤八云紫，让八云紫接自己回去。 当时的白起用出这招的时候，只能勉强开辟出一道供自己穿行的空间裂缝；现在，这道几乎撕裂天空的巨大裂缝比当年强出百倍不止。当然，这不等于说白起的实力提升了那么多，事实上，能造成这么强的效果，是因为他在斩击的时候用上了时空之力，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 少女现在就出在这道超！超巨大的空间裂缝的正中心，毕竟，白起这一剑就是朝着她所处的位置去的。少女发现，自己好像被这道裂缝给困住了，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她，让她无法脱身。 本质上，剑碎虚空是一个强大的攻击技能，但它有一个附带的效果——使用过后会留下一道空间裂缝，这道空间裂缝除了可以用来穿越以外，还可以用来控人，因为裂缝之中就是虚空。除非拥有破碎虚空的力量，不然，一旦陷进去，就别想再脱身了。 在被空间裂缝困住之后，少女其实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虽然还能看到白起，少女却无法将自己的声音传达给他，更不能触碰到他。 明明就在眼前，却是不同世界。 正常情况下，再过一会儿，空间裂缝就会消失，身处其中的少女也会被放逐的虚空去，但是 白起说了，在出剑的时候，他用上了时空之力中的时间。 白起对时间的掌握还停留在入门阶段，所以，这道时间之力并不会对少女产生多大的影响，既不能让她回到过去，也不能让她去到未来。 这道时间之力只有一个效果，那就是加速少女身上的某种能力。 十二之弹。 原本，少女身上的十二之弹还会维持一定时间，但现在，因为白起的时间加速，十二之弹剩余的时间飞速消耗，短短片刻便耗光了，然后，少女消失了。 在少女消失后不久，空间裂缝随之闭合。 一种不和谐的感觉传来，白起察觉到，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但他说不清楚。 在这种变化过后，那个存在也消失了。 因为没有造成伤亡，世界意志没来找白起的麻烦，况且现在的白起已经不好惹了。 送走了少女，白起没有立刻回到五河琴里身边，而是先去见另外一个小女孩。 鸢一折纸，这只小萝莉刚刚经历了从希望到绝望的瞬间，失去了父母和家，差不多已经一无所有了。 白起过去的时候，她还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父母的尸体那已经不能用尸体来形容了，只能说用碎片来形容了这还是防和谐的说法。 此时，这个精致如人偶的小萝莉，仿佛失去了灵魂。 大概是无法接受这种打击吧。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生命和死亡的认知还不够深刻；但同时，这个年纪的孩子很依赖父母。父母双亡已经够悲惨的了，更悲惨的是亲眼看到父母死在自己面前，死相还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