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青牛山寨
杨淮希笑了笑说:“华叔，我们走吧，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普通山洞。”其实他心里非常激动，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青牛石像有何作用，但是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开心，毕竟梦境成真了。 两人出了山洞,任二宝没多说什么，继续带路往前行，前面没多久就来到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岩石空地，那里有两间小石屋，石屋里有四个手持单刀的山匪，显然是在此望风放哨的。任二宝介绍说这里就是青牛山最高处，青牛头顶的位置。而那四个放哨的山匪，对任二宝很熟悉，问了一下三人的身份，直接让四人三马通过这里。 任二宝带着三人继续前行，后面山路宽敞平坦许多，都是缓坡下山路，走了没多久，眼前一大片开阔地。那是青牛山后山的一个山洼里，有一大块山地悬在半山腰。那片空地四周有不少巨石堆砌的半人高石墙，石墙的缝隙被土坯和茅草填满，看上去严丝合缝。远看石墙内搭建了不少茅草屋和几间石屋，里面炊烟袅袅，俨然这里形成了一个山上的小村落。正对着他们下山的道路，石墙外有两扇大木门，木门敞开，门口站着两个手握木枪的黑衣山匪交头接耳，正在闲聊。两个山匪看到任二宝一行人，左边一人喊道:“二宝，他们是谁？你怎么带外人上山。” 任二宝笑道:“他们是大当家的客人，放心，今天大当家下山就是请他们上山的，大当家在大堂吧？” 那山匪说:“在，不过心情不好，你说话可要当心点。” 任二宝说:“知道了，多谢几位弟兄，我们先进去了。”说着他招呼华元三人牵马，进入了木门。华元领着两人缓步进门，首先看见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座不小的山神庙，庙是土木结构，外观有些破落，抬头上方有一陈旧破牌匾，依稀能看清上书“山神庙”三个大字。山神庙附近不远空地处，搭建着一些很不规整的茅草屋和几间石屋，这些房屋混乱排列着，围绕在山神庙左右。 任二宝介绍道:“自打我们第一次来这里，这山神庙就有了，附近的这些房屋和围墙都是我们兄弟后来用山上的材料盖的。” 华元点点头说:“很不错，看来你们也花了不少功夫经营这里，确实是一处坚固的山寨。” 任二宝听了很有自豪感，笑道:“这些都是大当家的主意，我们能有这块安身立命之处很满意了。” 说着四人就走到山神庙前，这时附近房屋前陆陆续续站了不少山匪看着他们，陆纲的手紧紧牵着马的缰绳，双眼扫了周边一圈，脸色有些苍白，毕竟一眼望去有7，80个山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三个外人。华元目不斜视只是微笑地看着山神庙门，仿佛在欣赏风景，杨淮希看了一眼四周，挺直了身体，走到华元右边，也是看向前方。 任二宝这时忙跑进到山神庙门口喊到:“大当家，华大人他们来了！” “哦，请进。”随着一声洪钟般的响声，钟豪雄壮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神色平静，向四周挥了挥手，让站着的众山匪散去，然后抱拳向华元说:“华先生，里面请。” 华元面不改色说了句:“好，大当家头前带路。” 钟豪也不客气，转头向门内大步走去，华元带着杨淮希跟着进去，陆纲一看把手中缰绳快速拴在庙门前木柱上，也紧跟着他们也进去了。 进入山神庙，杨淮希看到眼前有一大神台，神台上站着三个泥塑的山神，虽然时代有些久远，但是身上还是有些斑驳的颜色，栩栩如生，中间是一位山神武将打扮，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甚是威武，左右两边侍立的两个气势汹汹的泥塑护卫，腰间佩刀。神台下摆着一张大的长条案桌，两侧各放着5张木凳，上首主位是一张雕花宽木椅，一看就是钟豪的位子。钟豪在那主位坐下说:“当日华先生说有事找我，不知是有何事要我办？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钟豪绝不推辞。” 华元自己拉开一张木凳坐下说:“其实是有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和大当家商量？”杨淮希和陆纲站在华元身后，大气不敢出一下，只是目视着钟豪。 “好事？哈哈，不是诳我吧？我钟豪好歹也见过世面，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华元平静说:“直话直说吧，是这样，我代表淮州王家，请大当家和山上的一众兄弟每年护送王家商队，在这青牛山附近来回行商的安全，每年的酬劳是1500两白银，不知大当家对此事意下如何？” “什么？这是做保镖啊？能有1500两？华先生不会开玩笑吧？“钟豪激动地站了起来。 “王家愿意每年先付银子，你们再护送商队，我想这1500两银子够你山寨一年开销了吧？” 钟豪雄壮的身体在桌前走来走去，过了一会他忽然大声向门外喊到:“快把于福叫来，有急事。” 没多久，一个面目有些白净，矮胖的25岁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钟豪说:“不瞒华先生，前天二当家散伙带着一些兄弟离开了，现在山寨的大事只能找于福商量了，他曾经读过几年书，也算是我这里的军师了。” 华元看着这个于福说:“那是自然，大当家和兄弟们商量好了再做决定，也不急在一时。” 而钟豪这时就将刚才华元说的事告诉了于福，于福听完后立刻大喜说:“大当家，好机会阿！这世上有谁愿意做山匪，还不是没办法走投无路，山上混口饭吃，让大家能正正经经的做事来养活自己，这可是为山上的兄弟找到了一条明路了！我双手赞成！” 钟豪一听大笑了起来:“哈哈，确实如此，没想到今天有这等好事，我代我山上的兄弟们多谢华先生了，来来来，请上座。”说着就拉华元胳膊坐自己的主位，华元笑着双手推辞说:“既然这样，我们先定个协议，空说无凭，我这里有两份协议，大当家先看看。”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页纸，上面是两份一模一样的协议。钟豪接过来直接递给于福说:“我是大老粗，于军师看看就行。” 于福接过两页纸低头看了起来，华元随口说了句:“那二当家散伙是怎么回事？” 钟豪哎了一声，就把此事道来，原来前日钟豪比武失败回到山寨，闷闷不乐。一番询问当日在场的兄弟，才知道确实是柳大成带人主动袭击华元众人，钟豪一听就大发雷霆，破口大骂柳大元，怪他引来这件祸事，让他以后不得主动袭击附近官府的人。柳大元本来就和钟豪意见不和，他认为钟豪怕事，不敢做大事，妇人之仁。 这时于福看完协议也说起了此事，柳大成是两年前独自一人投入山寨，他一进山寨就对钟豪的规定阳奉阴违，经常在周边做些杀人越货的坏事。本来钟豪早定了规矩，山上的兄弟只能抢路过富商的钱财货物不能杀人，而柳大成做事是不管是谁都抢，经常还灭口杀人，而且还在山上笼络了二十多个心腹。为这事，两人经常吵架，直到这次钟豪下山弄得灰头土脸，又为这事大吵了一次。最后两人在山上谈崩，当场柳大成带走了20多个兄弟，离开了青牛山。钟豪心痛山上的兄弟离开，所以这两天一直心情不好。 华元听完后，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不能在一起，分开未尝不是好事。” 钟豪点头说:“不瞒华先生，我们山上兄弟日子过得很清苦，为这事我也很内疚，但是我也不想为害一方,毕竟我在这里长大。此次幸好遇到华先生，真是遇到贵人了，把我的烦恼都解决了。华先生，正好也不早了，一会我请你们在山寨吃晚饭，今天不醉不休如何？” 华元抬头看天，已经是黄昏了，他说：“那也好，正好可以和山上的弟兄亲近一下，不过酒就算了，我们的酒量都一般。” 钟豪大笑说：“好，于福快去安排，好酒好菜都上来，不要怠慢我们的贵客。”于福连忙称是，向外跑去，张罗酒席。 没多久，山神庙前空地摆上了9张大圆木桌，圆桌上摆满了酒菜，都是些山里的野味，有野猪、野鸡、野兔等等，看来钟豪众人也经常打猎。四周石墙上插了不少火把，照得山寨里也是灯火通明，山寨里不少兄弟都已站在了这附近交头接耳，看着钟豪和华元他们。 钟豪招呼华元等人坐在正中间的主桌，喊了声：“众位兄弟安静，大伙都坐下吧，今天我有件重大的好事要宣布！”说着他也坐在了主桌，其他站着的山匪都坐下了。 钟豪端起了桌上的一碗水酒大声对着华元说：“我代山上的兄弟敬华先生一杯，今天这位华先生给我山寨带来了天大的好事，我们以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我已答应华先生，以后我们兄弟将会保障王家商队在这里的行商的安全，为此王家愿意每年付我山寨1500两白银。”华元也端起身前的一碗水酒，起身说：“此事多谢大当家成全，我也代王家多谢青牛山寨的众位兄弟。”两人说完，都仰头干了手中的酒，钟豪哈哈大笑拉着华元坐下，四周一众山匪也兴高采烈地议论起来。 钟豪对着四周喊了声：“你们随意，我今天多陪华先生喝几碗酒。”附近酒桌上立刻推杯换盏，人声鼎沸，一片嘈杂。 钟豪沉声说：“不怕你们见笑，今晚的几桌酒席就是我们山寨的家底了，华先生真是为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杨淮希看着桌前的那些食物，都是这些山里的野味，做得都一般，似乎还不如青牛村那晚的宴席，没有食欲，他听到这话，接了一句：“怎么这山寨上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村里呢？” 钟豪说：“这位小兄弟是？” 华元说：“这是淮州府”九针堂“祁神医的亲传弟子杨淮希医师。” 钟豪连忙抱拳说：“失敬，失敬，没想到这位小兄弟是杨医师，我这里有些弟兄受伤，不知杨医师能否帮忙？” 杨淮希连忙站起说：“钟寨主不客气，病人在那？我这就去医治。” 钟豪说：“不急，吃完再说，杨医师你先请坐。”等杨淮希坐下，钟豪说起了青牛山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