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恶魔视角（三）副标：蝴蝶效应

    “……恶魔队死一人……积分为负一……”这是新人弗罗多的“意外”阵亡。

    “……杀死中洲队一名……积分为零……”这是图谋中洲的预言师的成果。

    “……恶魔队死一人……积分为负一……”这是上一条的代价，狙击手诺查德的丧报。

    十分钟内，主神一连串的“战报”进入恶魔队每一个还活着的成员脑中，使得三巨头之外，心情愈加紧张。

    在绝对听不到直升机爆炸声的某地空中，传来楚轩的声音：“想必贵公司已经收到我们的礼物了吧？被我们销毁的贵公司T病毒全部研究资料，并且还附赠后续研究……对，那一队直升机的确是我们队员解决的，这样你们可以两不相帮了？……可以，想要我们两方人的尸体，你们也可以自己来拿……我们到底是谁？我说过了，是恶魔……”

    挂了电话，依旧在全速飞行的郑吒冷冷问道：“楚轩也会服软了？以前不都是以一个绝高姿态迫使恐怖片势力屈服？”

    楚轩毫无愠怒地回答：“我没有无聊的自尊心，只选择最可能得到结果的方式。中洲占据的势太大了，势大难敌。我们最缺的是时间，区区保护伞公司，只是我们两队共同选择的烟雾弹！只要能够多拖延一会儿，我们都能多获得几分把握。而且，这也会使得中洲认为我们杀死预言师的目的是不泄露针对保护伞公司的交易，使得他们不敢再跟公司接触换取交通工具，降低他们的行动速度。”

    随后楚轩又跟郑吒重复了一遍刚才对其他成员分析的有关“丧尸大军”的情报，不过有多加的内容：

    “我试着用一眼的印象强行模拟了一下对方想法，试图找出对方控制丧尸地方法；模拟到区扬时，发现想要整合毫无理智可言的丧尸，又能形成听命令的军队，唯有恐怖片世界中阶级性最强的种族——异形，想必他们团战前的刷分剧情是《异形》场景；考虑到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军队，那一定是变异剧情！

    “那么如何带皇后偷渡进主神空间？从区扬的角度也很容易想到：你应该还记得《蜀山》里面修真者的法宝，其中有的可以容纳有生命的物体，再放进空间装备中，这样理论上可以瞒天过海。如此可以推论，皇后掌握在区扬这个最麻烦的修真者手中。还有，即便我的计划能够顺利，也只不过纯理论上的五成把握，考虑到这是第一次实验，成功率下降到四成。

    “看来主神安排剧情的时候并非只考虑到了刷分，还考虑了是否能获得下一场恐怖片的有用工具，团战尤甚：如此说来，我们上一部是最难的《蜀山》，并非是可以刷分的剧情，以至于当时我做出了错误判断，认为接下来不是团战。现在看来，主神是安排我们在上一场能够获得对付异形大军的势或者道具；但我为了安全，恶魔队没有跟修真者发生冲突，以至于失去了获得巨大帮助的机会——如果能够得到修真者的帮助，哪怕中洲整合了全城的丧尸都毫无用处。

    “不得不说，我们遇上了很难缠的智者。有可能是两个人联手布局：一个有略逊于我的大局观；另一个却是关键，拥有强悍的推理反推理能力，能够迷惑我的思维，减少破局的时间。后者肯定见过我的本体，甚至互相算计过；并且中洲也提前知道了恶魔队有我在，所以那个人才能误导我的思维。如果我没能解开四阶，必然会被迷惑不短一段时间，这样即便发现了他们的底牌，也没有时间去解决；如果我的本体在中洲，与那人联手，恶魔队只有团灭一途！

    “在中洲第一场恐怖片回归后，你被复制进恶魔队；在你刚进入恶魔队的第一场恐怖片，我是新人；我没有中洲记忆——这就是说我的正体是在中洲第二场恐怖片时进入。既然这个人能算计到我的本体，其原因有七成几率是因为资格老，知道了更多的情报，有心算无心——那就一定是跟你同期的那些人。另两人都不在了；活着的三人，詹岚只有两成几率，而区扬的可能性高达八成！换句话说，这个修真者无论是力与智，都有不弱于你我的潜质。（谜之音：都没提到小郑子本人。楚大神的潜台词是：郑吒正体的可能性为零。）

    “最后，分析对方成员时我没说这个：虽然中洲队长是你的本体，但他们的精神领袖是区扬！证据是，包括拥有特异身份的程啸在内，中洲每一个人都完全把后背暴露给区扬。可惜，主神复制进恶魔队的条件是开启基因锁的潜力，不然我们就可以得到这个人！如果我们三人联手，你的力，我的智，他的全面发展，集合在一起，团战再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沉默，还是沉默。许久，郑吒终于开口：

    “其实，区扬对于我也是有恩的。当初，如果不是他给了我T病毒，复制进恶魔队的我即便得到了你的智慧，也可能无法从‘rou猪’的命运中解放出来，也可能不会这么早就进入四阶中。

    “呵，这么说起来他对你也有恩：在你刚来那场恐怖片里，如果不是那支T病毒，我可能就不会突破一阶，至少不会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突破，恐怕你会死在那时。就算后来我得到了复活真经把你复活，你可能也不会有时间研究主神空间的秘密，甚至能制造出卫星武器，也不一定会跟我一样同时进入四阶……

    “还有，如果没有我体内的T病毒，没有经历过生化场景的恶魔队也不会掌握一阶基因锁量产化的方法——虽然只是提升到距离开启还差一步，但那也足够使得新人拥有保命的资本了……好像一切都是多亏了区扬这个目前最大的敌人呢……”

    （谜之音：这就是蝴蝶效应啊！捏哈哈……）

    几乎没怎么听队长的回忆，楚轩面无表情地继续摆弄手中的行动电话——姑且这么称呼。

    “不过……”郑吒刚才还是一副多愁善感的“大丈夫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语气，立刻变得狰狞，那道疤痕也愈加扭曲，“如果我不能杀掉本体，如果不能看破这一点滴水之恩，我就无法度过心魔！楚轩，全力算计区扬吧！还有，我的本体，一定要交给我来亲手杀掉！”

    楚轩依旧毫无感情地回答：“我明白了。但我只能保证尽力，因为还有保护伞公司的核攻击在：对于两支能够威胁公司的队伍，他们可能会提前发动核攻击。有七成几率是从原本的黄昏提前到正午12点，每提前一小时下降一成几率。也就是说，留给我们两队决战的时间最多还有11个小时；为安全计，清晨6点必须结束。如果我们反破局成功，中洲也有可能固守一处，然后跟我们谈判。在核威胁笼罩下，有八成几率两队不得不达成协议，共同度过这场恐怖片。”

    “最终结果还是要看我们三人能否解决异形军队，甚至……”楚轩沉默一下，改口说道，“主神安排我们两队和最终目的地呈等腰三角形布置——毫无疑问，主神是根据中洲的布局如此安排；主神不会偏向任何一队，却也不会不给任何生机。也就是说如果拼命的话，我们三人是可以提前于中洲的直升机到达目的地；考虑到你的极限飞行速度和中洲速度对比，应该在市中心学校到出城检查站两点连线的中心点附近！”

    郑吒难得有了其他表情，苦笑一声：“你们这些智者都是变态，连主神都敢利用，更可怕的是，还真能通过主神的安排反推论出对方团队的布置……这就是主神空间促进人类进化的另一个方向吧……人的武力，可以逆天；人的智力，可以算天！”

    “还不够，”楚轩喃喃地说，像是回答像是自语，“这只是凡人的智慧，还没到达天人的地步；圣人无情也不像是顶点，那顶点是什么？以身替天？”

    已经被遗忘很久的艾米亚，一直趴在郑吒背上，一边释放屏蔽，一边倾听超然于众人之上的恶魔队两大巨头的对话，诸多秘闻纷纷入耳，使得她如痴如醉——她好像也没有“秘密听多了会被杀人灭口”的担心？如果不是慑于身份地位的差距，还有这两个人从来都是冷血无情，她早就插嘴了。好不容易见到气氛轻松了点，终于忍不住嘟囔：

    “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变态，还有中洲那个叫区扬的小弟弟也是——长得挺可爱，却是隐藏BOSS，智力武力都能与你们两个变态抗衡；不愧是修真者，变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两大巨头对于她把“变态”挂在嘴边也不恼怒，懒得理会他们眼中小蝼蚁的存在。郑吒继续拍动他那巨大的蝙蝠翅膀，语态却有些疲惫地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即便到了目的地，我恐怕也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况且我还要休息恢复，等待中洲来临，以巅峰战力去面对正体。所以说，就我们两……三人，你打算怎么解决异形大军？虽然没去过那场景，但是怎么也不会弱于爬行者，还是有组织的，只要有一千头，哪怕是全盛状态的我都会被生生拖死。”

    楚轩依旧是毫无感情地回答：“武将仅可万人敌；智将一谋，却可灭万万人。如何解决对方的‘大龙’，尽在《孙子兵法－谋攻篇》一句……”（作者语：复制体楚轩是不会卖关子的，这里纯粹是作者我在卖关子。）

    这里语气停顿，郑吒下意识地想追问，却见楚轩眼神一变：“我们到了……”

    下方地面，出现了一头两米多高的怪物：满嘴利齿，舌头长满倒刺，尾巴长长，四肢孔武有力，行动来去如风。正是异形！

    中洲最强之势，恶魔最强之力与智，究竟孰胜孰负？楚轩的五成生机，又如何？

    拭目以待。